第882章 打團不可怕，誰菜誰尷尬！
逆天了！
魔道，恐怖如斯，穿越了宇宙洪荒，逆轉了古往今來，幾尊號稱魔祖的生靈生猛的從時間長河下游殺向上游，只為與始祖激戰，為姜魔祖護道！
這太過恐怖，逆亂古今，必然承接無量因果。
更不要說不斷攪亂歲月河流，改寫無數人的命運，顛覆了太多……這必然引發最為可怕的後果！
大千世界，無窮宇宙，都將因此激烈變化，因果紊亂，大勢顛覆。
但，魔道就這麼做了！
更加可怕的是，硬扛著無邊因果，頂著恐怖的削弱，這些魔祖對抗始祖，加上荒，竟然沒有輸，打的有來有回，最終還能全身而退！
從荒留下的《真解》中，葉凡了解到了這一段往事，一段不知道何時開始在天地歲月中不斷淡化的往事，強大如他想觀望都很艱難，如霧裡看花。
那時，他以為是姜魔祖的特殊，畢竟是一位曾經凌駕在祭道之上的存在，遮掩自己的跟腳理所當然。
可現在來看……
葉凡心中思緒萬千，一些古怪的念頭浮現又消失，讓他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不過很快，他按捺住心頭的疑慮，繼續翻閱骨書。
魔道很癲。
但他們不是沒有緣由的癲。
且，他們能這麼癲，又還能活蹦亂跳的，說明他們很有幾把刷子，不然早就被人弄死了。
在骨書中，曾與他們並肩作戰的荒天帝記錄下了那些魔祖的法，記錄下了他們自稱的尊號，與當今的幾尊魔道至強者……完全不同！
不是什麼原始天帝，也無有靈寶天尊，更沒有什麼道德天王！
截然不同的道，徹底無關的法，癲狂至極的行為……儘管沒有親臨現場，但在荒天帝留下的字裡行間中，葉凡完全能夠勾勒出那幾人的大致形象，大致道路。
「有問題……有大問題……」
葉凡輕語。
若只是一點小小的不同，他可以理解，認為是點滴的誤差。
但這是面目全非！
「黑暗魔祖？骨灰魔祖？希夷魔祖？無上魔祖？」
葉凡身形一仰，「什麼玩意兒？」
「要說是什麼原始魔祖、道德魔祖、靈寶魔祖……我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可惜，沒有給葉凡捏鼻子的機會。
那些魔祖，一個比一個抽象，連荒天帝都曾被震驚到。
在那時，荒看著這些魔祖，十分吃驚，十分猶豫，那一刻甚至生出了對自己陣營與立場的懷疑——我，應該……或許……可能……是正義的一方吧？
實在是那些魔祖，一個個的，看著都不像是好人啊！
一個啖盡葬坑屍，一個揚了浮土灰，一個抽走魂河水，一個化作地府尊！
「不是……天帝葬坑、四極浮土、魂河、古地府……不是都已經被揚了麼？」
葉凡沉吟。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已經不是什么小妖了，而是大妖！
「難道是復辟？」
他猜測，「那幾尊對應四大前哨的古代霸主再度興風作浪，為禍人間……而後，被魔道鎮壓、奪了他們的功果？」
葉凡只能這麼想。
畢竟，從荒天帝的記錄中，實在是讓人想破頭皮都想不到得怎麼才能發展到那一步，讓人懷疑人生。
葉凡都要懷疑，那幾位所謂的魔祖，他們當時與荒交流時所說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是不是在滿嘴跑火車。
荒雖然將這段往事記錄了下來，是他當初的所見、所聞，但記錄的內容是真實的，卻不代表那些人說的話是真實的。
畢竟，荒只是一個從大荒中崛起的奶娃，不像是他葉某人，有文憑，有學歷。
不過，無論那些魔祖的言行真假，他們的力量，他們的道路，都曾展現與發揮，被荒所審視與認同，都很不凡。
言行或許有問題，但力量真實不虛！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葉凡摩挲骨書，忽然笑了起來。
「本已被出局的籌碼，下落不明的皇兄……這些線索之間，究竟隱藏了什麼？」
「還有，那真實身份神神秘秘的道德天王，又是何方神聖？」
「這一趟，不止沒有解決我的許多困惑，反而還增添了更多全新的疑問……」
「不過……」
「有的時候，迷霧太多，也是一種答案啊。」
葉凡眸光幽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不久之前，七大霸主、十大始祖齊出，圍剿女帝、神嬰與荒時，那其中曾有三個生靈得到了世人意料之外的巨大升華。」
「玉皇。」
「命主。」
「大乘。」
「十大霸主中最顯得弱勢的三人，也是在此之前未能有超世之光加身的生靈，隱隱為霸主之恥的存在。」
「也是對應四大前哨之三的建立者！」
打團不可怕。
誰菜誰尷尬。
古代霸主共有十人，曾經並肩，視彼此為大敵，可見各自的才情與實力，難分高下。
但萬古歲月之後，卻出現了差別，昔日可以坐而論道的同一層次對手，竟比自已走的更遠……
誰掉隊了，誰蹲牆角自閉去。
事實在證明，人與人是不同的。
哪怕同是「偶像」出道，可同人不同命，同傘不同柄。
比如說，有什麼「三天帝」組合，都命運坎坷，都人生艱難……仙路盡頭誰為峰？無始腐屍伴殘鍾；吾為天帝鎮世敵，帝棺躺屍學虛空；狠人才情驚萬古，敗走木橋求重生……但最終成就，一個祭道之上，一個穩定祭道，一個只是仙帝……
誰拉了，誰自閉。
遑論是古代霸主的圈子，亦敵亦友無數年。
玉皇、命主、大乘、道尊、有蟜、長恆、葬主、屠夫、終帝、魔帝。
十尊霸主，有七人或是凌駕祭道之上，或是凝聚超世之光……在這樣的對比之下，普通的祭道者都要顏面無光，抬不起頭。
但是！
剩下的三人，他們最終趕上來了！
一起突破，一起並肩，一起……撲街！
他們各自對應了四大前哨之三，再對比荒天帝留下的生平選集，四位逆改歲月的「魔祖」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不得不生出某種聯想。
「所以……」
葉凡合上了骨書，眸光深邃。
「究竟是……」
「『魔祖』不是魔祖？」
「還是……」
「『霸主』不是霸主？」
「變形計……麼？」
葉凡自殿堂中走出，守護在殿外的天角蟻迎上，「葉天帝可有所得？」
「所得甚多。」
葉凡微笑道，「荒天帝不愧一代偉人，戰鬥至死，永不言敗，讓我不勝感慨。」
「始祖、霸主，我已盡知，日後但有功業，多要仰仗今日所得。」
他語氣頓了頓，「你們付出至此，算是與那些大敵結了仇，而今荒天帝又……未歸，實在是立於危牆之下。」
「不如遷至我的天庭，讓我能就近庇護，不至於被始祖和霸主打擊報復。」
葉凡許諾。
儘管他知道，荒的天庭中，所有生靈都不過是夢幻泡影一般的存在，不過是那些人的痕跡映照分魂，真身早已寂滅。
但是，哪怕是分魂，哪怕是映照，他也願意給他們一個安穩的餘生。
這是如今的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雖然他葉凡曾經當過邪祖，繼位高原意識，統率四大前哨，匯聚史前邪祟……但，他依舊覺得，他葉凡本心不壞，是個好人！
「我在這裡先謝過天帝好意……」
天角蟻輕嘆，「可……我們還是想在這裡等待荒天帝歸來。」
「至於說，始祖和霸主的打擊報復？」
他挺直了腰杆，「我們等著！」
「我等從不畏懼他們，自當初對抗高原時便已將對死亡的恐懼置之腦後……」
「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我等也不會屈服。」
「何況，他們若是打擊報復，必然會露出行跡，那時不就是天帝你出手的機會嗎？」
「我想，做個誘餌……我們還是能勝任的。」
天角蟻坦然，他道出自己的想法，讓葉凡心中輕嘆。
『想法是好的，可惜……』
他暗中搖頭，面上卻不顯聲色，「你們有心了。」
「既然你們決意如此，我便不勸說你們什麼了……不過，守護的陣法，我可以為你們加強。」
儘管眼前這些生靈早已死去，葉凡卻也沒有揭穿，甚至還出手，做了許多無用功一般的行為。
出錢出力，加強守護。
他這般對自己解釋——雖然荒的天庭被道德天王掃滅，但那些始祖、霸主還不知道嘛！
做個樣子，挖個陷阱，埋伏一手，釣一些大魚……也不錯。
收拾魔道不容易，尤其是那個道德天王深不可測……但是，埋伏個把始祖之流的存在，還不是手拿把掐？！
於是，殺陣落下，隨即隱沒虛無。
殺陣留下了，葉凡則離去。
自荒天帝留下的骨書中，他了解到許多，一些事情增添了迷霧，卻也有一些迷霧在散開，解答了許多困惑。
現在，他要去找一個人。
「帝尊何在？」
天庭中，葉凡現身，讓左右尋來一位曾經在九天十地中留下一筆濃墨重彩的大人物。
但，他失敗了。
「帝尊大人閉關了。」
守護在此的神將道。
葉凡眸光冷冽，眼神看破一切，「閉關？」
他真身一動，踏過億萬諸天世界，所有與帝尊有關的地方都尋覓，卻……
「不是閉關，是……失蹤。」
葉凡低語，「一尊仙帝，竟然失蹤……真是一個並不可笑的笑話。」
「秘境法中，如荒天帝一般靠自身才情逆活九世，一步一步雕琢自身，成就了紅塵仙的生靈，也是一顆完美的種子，如今竟然下落不明？」
「呵。」
葉凡笑了起來，笑聲很複雜——微妙？玩味？戲謔？
「我九天十地，那些年的天帝人物，真沒有幾個是善茬啊。」
「青帝、神皇、帝尊、無始、狠人、冥皇、靈寶……這一個個的，不是仙帝，就是祭道，成才率也太過離譜了。」
「不過，他們也大多身陷泥潭，要麼是被自己的理想束縛，要麼被自己的執念所困，要麼走上了最危險的路，成為他人的寄託……」
「帝尊……你還是你嗎？」
葉凡自語，眸光轉動，忽然想到了什麼，腳步一動，跨越萬古諸天，降臨到一座秘境旁。
他隱在秘境外，眸光深邃。
在秘境中，是一對夫婦隱居、長存。
秘境裡，自有仙氣，長生物質如雲似雨，造化偉力浩瀚無窮，讓這裡成為無上淨土。
秘境不算太大，不過是尋常小天地，但是其中的道則恢宏，其高深玄妙，仿佛一座諸天萬界的精華都濃縮在這裡了，都化作了實質，不時有法則碎片顯化，讓人所見，如見大道本體。
可以說，在這片秘境中，悟道修行如喝水一般，哪怕是所謂的凡體、廢體，在這都能成仙，從而長生久視。
並且，這天地很特殊，盡力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繫，難以被推演，仿佛是荒天帝獨斷萬古的模仿，從而打造出了這一個世外桃源，與世隔絕的理想鄉。
葉凡沒有踏入秘境，就站在外面默默注視，注視那對夫婦的歲月靜好，安心生活，一顆躁動的心慢慢平靜。
「苦葉派……」
葉凡輕語，「儘管很多時候，你們並不怎麼當人。但在這件事情上，你們難得做了回人。」
他呢喃著，難得的對苦葉派高度評價了一次，對這群惦記著吃葉血饅頭的傢伙高看一眼。
苦葉派，雖然在苦葉，但他們也只苦葉，對被苦人員的家屬安置還是很到位的。
不過，時至今日，苦葉派已是昨日黃花。
其中骨幹，走的走，死的死，再無力庇護什麼。
於是，葉凡來到了這裡。
他在秘境外矗立了很久，忽然伸出了手，將秘境取走，納入袖裡乾坤，帶著遁入永恆未知地中。
「我有預感，不久的將來，會有最瘋狂的血戰，恐怖無邊……」
「軟肋……還是先安置好才是，隱藏最深，最安全……」
「畢竟，苦葉派雖然缺德，但在我註定迎來的對手裡，都已經是最有道德的了……」
「荒之天庭的覆轍，我葉凡不能重蹈……」
「如此，可心安，竭力一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