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藥劑供應商
神父已經離開好久，克勞恩依然端坐在椅子上。
起伏的胸口，顯示出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108金盾換取一個縹緲的承諾，他知道不該寄希望於別人的人品，但他想賭一把。
賺錢，梭哈！
贏了踏進神秘者世界的大門，輸了，他的射擊技能也不是吃素的。
他想要處心積慮報復回來，總能找到機會！
也許是金色牆壁給了他底氣，不知不覺間，克勞恩前世今生性格中的怯懦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雷厲風行的果敢。
。。。。
鎮子東側，採石場中蒸汽機在嘈雜地轟鳴。
這裡出產一種玄武岩，鎮民開採出原石經過打磨拋光，做成精美的地板或雕刻各種器物。
採石算是扎克鎮的支柱產業，養活了鎮裡一半以上的人口。
克勞恩騎著租來的騾子，越過喧囂的採石場，繼續向東走。
路上，不時遇到拉貨的蒸汽機車。
翻過山崗，來到平緩的坡地。
這裡，有著兩家畜牧場和一家屠宰場。
萊茵市的豬肉和牛羊肉等肉類供應有大約四分之一來著這裡。
克勞恩真正的大客戶都集中在這片坡地。
他這個草藥師主要服務於動物，某種意義來說克勞恩更像是個獸醫。
譬如老莫亞供應給亞魯等人的粉紅色藥劑，是種馬種豬等使用的藥劑經過稀釋後的產物，他需要重新計算出符合人類的用量。
以他曾經的記憶，他現在的草藥學水平，已經不低於父親，在煉製藥劑方面的能力，甚至遠超父親。
熟練度帶來的另一個效果，是成功過一次之後，他下次的最低水平就能達到上一次的最高水平。
人是情緒性動物，狀態總會有起伏，但他的狀態會維持在那個高點。
相當於他的狀態一直是以前的巔峰，這就非常可怕了。
。。。。
克勞恩到達一處畜牧場的大門前，翻身下了騾子，將它拴在旁邊的木樁上，然後開始呼喚畜牧場主人
「羅尼先生，我是克勞恩，請開下門。」
纏滿荊棘的鐵柵欄大門很快被打開，一個紅鬍鬚、四方臉高高壯壯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張開雙臂熊抱住克勞恩，道：「我對你家人的遭遇深表哀悼。」
用力抱了幾下後，男人雙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仔細打量了下他的臉色：「看樣子你很堅強，已經走出了悲傷。」
「逝去的人回歸了火焰之主的懷抱，而活著的人必須面對這個世界。我的選擇是笑著面對。」
「很好，我和你父親第一次打交道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時候伱還沒有出生。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來找你羅尼叔叔。」
克勞恩靦腆的笑笑：「謝謝。我發現自己非常有製作藥劑的天賦，叔叔畜牧場的不知道能不能讓我繼續供應？」
羅尼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尷尬，他沒有直接回答，拉著對方進入畜牧場裡的屋子。
「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卡洛文那邊需要我，我得去看看。」
克勞恩隨父親來過這裡很多次，他知道卡洛文是一匹長著金色馬鬃棕色種馬，是羅尼畜牧場最昂貴的財產。
這是一匹混血莫爾根血統的優質種馬。
據說，萊茵市的子爵大人都用過卡洛文給家族的母馬育種。
羅尼的推脫之詞在克勞恩的意料之中，前身生性木訥，也沒有在草藥學方面顯露出過人的天賦。
草藥師這個職業，類似於前世的中醫，越老越值錢。
憑藉前身的表現，是不可能得到羅尼的重視的。
現在，克勞恩張口就提出繼續供應畜牧場的藥劑，羅尼當然要躲開。
克勞恩立刻起身拉住了羅尼的手臂，中年男人表情瞬間冷淡下來。
他好似沒有看見對方冰冷的眼神，一邊將自己的木箱放到桌上，一邊說道：「叔叔，不妨先看看我的藥劑再談合作，如果沒有效果，我絕不糾纏，立刻離開。」
他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羅尼沒有離開，但眼中的不信任感依然濃郁。
男子仍舊不相信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達到他父親在草藥學上面的造詣。
如果不是他的確跟對方父親交情不錯，恐怕已經動手趕人了。
克勞恩帶來的藥劑分為三種，第一種是治療痢疾的，第二種是治療脹氣的，第三種呢，就是提高種馬興趣的藥劑。
都是畜牧場的常備藥劑，某種意義上講，是種快銷藥劑。
這些藥劑經過稀釋，也可以對人使用，但用量非常講究。
打開木箱，克勞恩將三種藥劑都拿出一支遞給羅尼。
男子接過藥劑，搖晃了幾下，湊到眼前仔細打量。
『咦』，他驚訝出聲。
從顏色上看，這些藥劑絲毫不遜色對方父親的水準，甚至說更好些。
羅尼半眯著眼：「真的是你製造出來的？該不會是你父親製造出來後遺留下來的吧」
「如果不是我製造出來的，我又能夠隱瞞幾次呢？」
男子點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我要試下藥效，如果能夠達到你父親的效果，我同意保持合作，價格和以前一樣。」
老莫亞是鎮子上唯一的草藥師，如果不能從小克勞恩這裡進貨，就需要從那些行商手裡購買，或者在萊茵市的藥劑師手中購買，成本就增加不少。
「當然可以。」
羅尼感受到的對方自信，點頭道：「藥劑沒問題，我就長期從你這裡採購藥劑了。」
兩人一起，去找動物實驗藥效。
一個半小時後，羅尼看著在母馬的身上奮鬥了接近一個小時的卡洛文，又看了看不再脹氣的小馬駒那頭拉屎明顯沒有那麼稀的牧羊犬，不住點頭。
他大大方方的從克勞恩手中拿到一批藥劑，還下了訂單。
兩人愉快地告別，克勞恩騎上騾子趕往下一家畜牧場。
用同樣的辦法，他毫無意外的從洛肯特先生手中拿到了供應藥劑的資格。
克勞恩向洛肯特告別：「以後每一周我會來一次，如果有緊急情況，先生也可以派人到鎮子上找我。」
洛肯特拍拍他的後背，點頭道：「明白了。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老莫亞一定很欣慰，後繼有人。」
「先生，我發現雞場的火雞又少了幾隻。」
一個肥胖的婦人慌慌張張從畜牧場裡面跑了出來，離著老遠就大喊起來。
「該死的偷雞賊，別讓我抓到你！」
洛肯特咒罵一句，轉過頭來：「抱歉，我需要先處理養雞場的事情了。」
「再見，先生」，克勞恩翻身上馬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