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兩天跑到哪裡去了?還知道回來啊!」郭扒皮瞪眼盯著楊波,滿腔怒火涌了上來。
楊波倒也理解,「家裡出了點事,我就回去了一趟。」
「你沒有手機啊?難道就不能提前打個電話?」郭扒皮聽了楊波的回答,仍舊是怒氣沖沖,「你難道就不知道我這店裡的物件有多值錢?你這兩天不在這裡,如果當真是被偷了,你賠得起嗎?」
楊波平靜地看著郭扒皮,沒有說話,他知道郭扒皮的性格,定然是覺得付了工錢,而他卻是沒有幹活,他在心疼這兩天的工錢!而店裡值錢的東西都被他藏了起來,哪裡還有什麼能偷的?
看著楊波的反應,郭扒皮更加生氣起來,「你這是什麼態度?做錯了事情就要承認無措,你沉默又是什麼意思?」
「扣工資!你一共這兩天不在,要把錢扣掉,還要加倍處罰!一定是要加倍處罰!我看你這樣做,分明是不想幹了!」郭扒皮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楊波聽到郭扒皮終於是提到了這句話,他開口就是要順著應下來,辭了這份工作。
話到嗓子眼,門外卻是傳來一聲輕笑,接著就聽到來人撫掌大笑,「郭老闆真是好大的威風啊,你如果真是不想要這個夥計,讓給我怎麼樣啊?」
郭扒皮抬眼看過去,見到來人正是他的老對頭博古堂賈懷仁,他朝著楊波瞪了一眼,冷哼道:「這是古德齋的自家事,你博古堂老闆難道想要插手?」
賈懷仁面上燦爛一笑,「郭老闆說笑了,誰不知道你郭扒皮護短的性子,我哪裡敢在你郭老闆的碗裡刨食啊!」
郭扒皮冷哼一聲,「算你賈老闆識相!」
賈懷仁朝著楊波看了一眼,注意到他身側茶几上放著的板磚一般的硯台,心下一笑,嘴上卻是隨意道:「哦,是啊,我是不敢在你郭老闆碗裡刨食,但是這碗裡的食物是不是變質,還真是不好說啊!」
郭扒皮尚未反應過來,楊波卻是陡然一愣,轉頭看向賈懷仁!心中驚詫,不知道賈懷仁今天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賈懷仁以前很少來古德齋,每一次前來幾乎都是要有事情發生的,楊波清楚地記得上一次賈懷仁到來時,那次郭扒皮是虧了十幾萬的,這一次前來的目的怕也不是那麼純潔!
郭扒皮也是好奇,「賈老闆這句話就讓人費解了啊!」
賈懷仁哈哈一笑,轉頭朝著楊波的方向掃了一眼,「小楊來到古德齋也有兩年了吧?」
楊波被對方看了一眼之後,身子就是一僵,原來賈老闆來到古德齋的目的不是為了其他,正是為他而來!
郭扒皮點了點頭,「是兩年了,當時差不多和你們店裡的李陵一起過來的,當初還是個毛頭小子,現在已經長大了啊!」
賈懷仁笑了笑,「兩年時間不長也不短,有些人兩年毫無變化,而有些人則能在短短兩年之內,脫胎換骨,從一個窮小子成為鑑定師!」
郭扒皮聽著賈懷仁的話,儘管話里說得模糊,但他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賈老闆是什麼意思?」
賈懷仁面上掛著玩味的笑意,「原來郭老闆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啊,小楊,你難道都沒有給賈老闆說過這事嗎?」
郭扒皮看向楊波,「這是怎麼回事?」
楊波盯著賈懷仁,不清楚對方究竟是何意,如果是想要讓郭扒皮開除他,想必也不用這麼麻煩,略微頓了片刻,見到郭扒皮著急了,他才是開口道:「也沒什麼,只是前段時間買了樣物件,給賈老闆看到了,他誤以為那物件值錢吧!」
郭扒皮儘管對楊波的回話速度不滿,但卻是信了他的話的,因為在他的印象里,就應該是這樣的事情,畢竟楊波只是做了兩年的學徒,如果這樣就能夠輕易在古玩市場裡買到好物件,那還真是奇了怪了!
「賈老闆,你該不會真是信了楊波能淘到好寶貝吧?」郭扒皮道。
賈懷仁一愣,沒有想到郭扒皮竟是這樣的反應,他瞪了瞪眼睛,「郭老闆,你還真是好騙吶!你可知道那天和我在一起的是誰?曲館長!」
「當時,小楊拿了一件清代雍正仿鈞釉魚簍尊來到我店裡,那是他在鬼市買到的,曲館長在場,當時,曲館長對小楊的本事可是稱讚得很啊!以後前途無量!」
郭扒皮一下子就是愣住了,「不會吧,我還從來都是沒有見過他去鬼市買物件,當真就撿漏了?」
郭扒皮長大了嘴巴,也是難以置信,這就像是身邊一位平時刻苦學習的同學,一直都是表現平平,突然告訴大家他考上了名牌大學,這種驚訝可想而知!
賈懷仁看著郭扒皮的樣子,笑道:「郭老闆教導有方,連店裡的小夥計都是能夠撿漏,實在是令人佩服佩服!」
郭扒皮面上尷尬,只好笑著,「賈老闆說笑了,我倒是覺得李陵的天賦更高一些!」
話是這樣客氣,但是郭扒皮面上卻是已經開始有些掛不住了,楊波是他店裡的夥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很有可能是最後一個知道,這簡直是讓他難以忍受!而且又是出了不辭而別的事情,更是令他心中不忿,覺得自己似乎是管不了這個小夥計了!
「小楊,不知道那件魚簍尊現在在哪裡?」賈懷仁笑道。
「賣了!」楊波瞧了對方一眼,他覺得賈老闆今天很活躍,每每都是要針對他一般。
「賣了?」賈懷仁笑了起來,「賣到哪裡去了?又賣了多少錢?」
楊波搖頭,「我只是在鬼市外圍轉了一圈,也沒有賣多少錢。」
見到楊波不願多說,賈懷仁的興趣就更大了,「哦,只是在外圍混一混,應該算是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