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婚禮彩排,其實只是一群人的嬉笑打鬧而已。
因為你指望唐克斯這樣性格的女孩穿上優雅的禮服,在地毯上端莊的走一段路是不現實的。
每次她這麼嘗試的時候,她自己總是忍不住樂不可支的笑起來,然後,氣氛就會失控,屋子裡的女孩們也會隨即笑成一團。
「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唐克斯——」
每當這種時候,萊姆斯就會用既無奈又寵溺的目光看著唐克斯,試圖把一切導向正途。
「喔,你知道我更喜歡離經叛道一點,萊姆斯--」
唐克斯則會用挑釁的目光瞧著萊姆斯,讓他閉嘴。
一群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待在一塊,總會有沒完沒了的話題和樂趣。
倒是向來在各種場合表現主導地位的阿莫斯塔大多時候只是面帶微笑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一切。
「我在亞洲的時候,了解到了一些特別的知識,是關於如何保養,才能使胎兒和母親狀態更佳,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唐克斯,我可以傳授給你——」
在亞洲待了幾個月,沾染了幾分文雅風格的芙蓉很快就『原形畢露』,她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撥弄著頭髮,那無處安放的魅力讓比爾都一陣陣失神。
「喔,當然,芙蓉,我很樂意聽!」
在談及孩子的時候,唐克斯的母性光輝壓倒了跳脫的天性,她帶著熱切的期盼看著芙蓉。
女孩們對這個話題都很感興趣,就連珀西和比爾也聽得津津有味。
唐克斯的父親去為阿莫斯塔準備客房了。雖然知道今晚有機會睡覺的可能性不大,但阿莫斯塔還是頷首致謝,並沒有阻止。
而韋斯萊夫人和唐克斯的母親在了解到阿莫斯塔還沒有吃晚飯後,便一起跑去了廚房。
「想聊聊嗎?」
萊姆斯也在認真的聽關於芙蓉分享的『坐月子』的知識,但是,臉上的笑容卻無法完全遮掩住心中的憂慮,時不時的,透過窗戶遙望外面。
所以,當阿莫斯塔提出邀請時,萊姆斯立刻就同意了。
門合上的瞬間,萊姆斯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他和阿莫斯塔踩著地毯走過白色帳篷,在宣誓台駐足著,
「唐克斯不太喜歡傳統的生活--」
深吸一口氣,萊姆斯轉頭看著阿莫斯塔,帶著幾分愧疚的笑容,
「她喜歡冒險,所以,她才會選擇去當傲羅。但之前她和我聊過,等到孩子出生之後,她就打算從魔法部離職。」
「為什麼?」
阿莫斯塔問,語氣中卻無多少驚訝。
「她說,我們兩個有一個應該專注於自己的事業,另外一個負責照看家庭安多米達和泰德已經上了年紀,唐克斯需要照看孩子和他們,當一個傲羅已經不再適合她了——」
阿莫斯塔什麼也沒說。
萊姆斯已經是一個成熟的中年巫師了,他清楚,為了家庭,夫妻雙方都必須要做犧牲。
他和自己說的這些,只不過是為了舒緩心中的歉意而已。
「伏地魔那邊怎麼樣?」
花了幾分鐘冷靜之後,萊姆斯長舒一口,眸光冷靜了許多,
「為了不讓唐克斯和他的爸爸媽媽的安全受到威脅,這段時間我一直待在這,連工坊那邊都沒去我以為,伏地魔會在婚禮之前就動手呢--」
「喔,依我看,伏地魔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風吹蘆葦盪,阿莫斯塔眺望著無垠的曠野。
「所以你才會提前來這裡?」
萊姆斯一愣,隨即凜然,
「我需要現在就將唐克斯他們轉移嗎,阿莫斯塔?」
「喔,呵呵,別緊張,萊姆斯--」
阿莫斯塔拍著萊姆斯的肩膀微笑著,
「不管是伏地魔還是他的食死徒,我看都不會來打擾你的婚禮。他只是計劃在其他地方弄點小陰謀罷了——」
靜默了幾秒鐘後,萊姆斯的眉頭蹙起,旋即又鬆開,遲疑著說,
「那你不應該提前來這兒,阿莫斯塔,雖然有阿不思在霍格沃茨,但如果你在的話,會更加保險——」
「我來這兒就是為了告訴你,萊姆斯——」
阿莫斯塔溫和的微笑著,
「沒什麼可擔憂的,安心舉辦你的婚禮唔,也許你在婚禮上遇到的最大麻煩就是,或許有個別賓客會遲到——」
萊姆斯還未來得及詢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身後的門又打開了,比爾插著褲兜,步伐輕快的走了過來,
「一位紳士可不應該在婚禮前夕離開自己的妻子太久,萊姆斯?」
萊姆斯苦笑了起來,他知道肯定是唐克斯在抱怨了,於是,只能歉意的朝著阿莫斯塔點點頭,快步回到屋子。
「這一切都像做夢一樣,對吧?」
在微風的吹拂下,比爾耳垂上掛著的兩個大耳朵叮噹作響,他和阿莫斯塔對視一眼便笑了,然後熟稔地摟住了阿莫斯塔的肩膀,
「我想恐怕是你自己,也沒料到你會有今天的成就,阿莫斯塔?」
比爾說,語氣中帶著重重的感慨和淡淡的敬意。
阿莫斯塔笑呵呵的搖了搖頭。
沒有解釋什麼,沒有辯解什麼。
不論是比爾還是查理,都是非常出色優秀的巫師,兩個人在各自的領域都有常人無法企及的建樹。
但他們不能和他比。
他自己是一個異類,是這牢不可破的宇宙定律下,幸運逃脫的蜉蝣。
是這個哈利·波特世界中的BUG。
「這個時代需要我這樣的巫師,所以,我就出現了--」
阿莫斯塔微笑著說。
「喔,這話聽著可真不謙虛--」
比爾搖了搖頭,咂著嘴說,
「換成以前在霍格沃茨念書的時候,你唔,當然,人總會變的——」
「你更喜歡哪一個?」
阿莫斯塔饒有興致的問,
「我是說,在霍格沃茨時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這個問題有點超出比爾的預料,他支著下巴思索了會才展露笑容,
「應該是現在的你吧更有人情味一點,喔,說起來,我還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我向你問過當年襲擊我們的那個女巫的身份--」
比爾眨著眼,好奇的問,
「但你沒告訴我--」
「那個可憐的小傢伙呀——」
阿莫斯塔搖了搖頭,意義不明的說,
「忘了她吧,比爾,沒有追究的必要了。」
比爾張嘴欲言,但見遙望著繁星的阿莫斯塔臉上滿足、恬適的笑容,他自己也失笑般的搖了搖頭,拍了拍阿莫斯塔的肩膀,沒有再繼續追問。
走近的韋斯萊夫人見比爾和阿莫斯塔像兄弟一樣趴在欄杆上欣賞夜幕,呆愣了片刻,隨即也展露笑顏。
嗅到食物氣味的比爾回頭看了眼,而後,再次拍了拍阿莫斯塔的肩膀,轉身走向屋內。
「啊,謝謝你,韋斯萊夫人——」
阿莫斯塔隨之直身,看了眼她端著的香煎小羊排,目光觸及韋斯萊夫人胸前佩戴著的鑲嵌著精美、剔透的綠寶石胸針,他讚嘆的說,
「我似乎忘了誇讚你的胸針,韋斯萊夫人,非常漂亮,我想它一定來自於妖精——」
「喔,這是亞瑟送的——」
韋斯萊夫人笑眯眯的說,笑容中帶著幾分矜持幾分滿足,
「我告訴過亞瑟把它退掉,因為他如今的工作容易遭受更大的非議,所以哪怕我們家的經濟狀況有所好轉,我們也最好保持以往的節儉。
而這枚胸針喔,我沒有誇耀的意思,但它的確價值不菲啊,我是說,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