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還想雕刻嗎
室內一片安靜,沙發上坐著的女人湊到給自己揉腿的男人耳邊輕聲低語。【】
女人美麗大方,男人俊美有型,只怕換做是誰看到這樣的畫面都會覺得賞心悅目。
只可惜女人口中說出的話,卻不是什麼溫情的甜言蜜語。
沈霽淵取了濕巾,慢條斯理的擦拭手上的藥酒。
「你推她,也只會是她擋了你的路。」
這話說的雲淡風輕,絲毫不像掉進水裡的是個人的樣子。
岑璇莞爾一笑,盯著他開口,「你這樣子,真的像極了色令智昏的昏君。」
沈霽淵沒回答她的話,抱著人送到了房間裡坐下。
「先把衣服換了,需要我幫你洗澡嗎?」
他說著看向岑璇已經被紗布包裹起來的手。
「不用,我在客院已經換過了。」
她說著低頭,老太太安排人送過來的裙子還挺好看的。
沈霽淵在她身邊落座,擦拭手指的濕巾隨即丟在了垃圾桶里。
「感覺怎麼樣?」
岑璇聽著他的話,將這半天見到的人都一一復盤了一遍。
「旁系的親戚就不說了,多的是諂媚的嘴臉,但你的大伯母,的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湛伶是她的外甥女,看得出來她是卯足了勁兒要撮合沈霽淵和湛伶的。
沈老爺子據說是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沈霽淵的父親是小兒子,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大兒子沈政南如今打理沈家在北方的生意,二兒子沈政博一直呆在江淮,小女兒沈知悅常年呆在國外一直沒回來。
他們相處的怎麼樣外界是不太能知道的。
不過按照眼下的趨勢,唐蓉想讓沈霽淵娶自己外甥女,估計也是沒安好心。
「我在來之前聽說,你應該還有個叔叔。」
沈霽淵看了她一眼,隨即解釋了一句,「是二伯父,我父親的二哥。」
「那人呢?」
沈霽淵往外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淅淅瀝瀝的下雨了。
早上就聚集在頭頂的烏雲,此刻終於發作。
「腳斷了,在醫院。」
雲淡風輕的敘述。
岑璇和季曈說的話關聯起來,那沈政博的腿真的是他打斷的。
注意到她的眼神,沈霽淵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水,唇角掛著一抹淺笑。
「你想到了什麼?」
岑璇搖頭,「沒什麼。」
人與人之間交往是需要分寸的,哪怕他們倆剛見面就直接領了證。
那條線一旦隨便跨過了,可就真的是要把一輩子都賠進去了。
沈霽淵看到她避諱的樣子也沒多說什麼。
只晃動杯子問了句。
「既然當年剛滿十八歲就能夠被稱之為玉雕靈手,說明你的實力不俗,最後為什麼會選擇出國留學?」
預料之中的話題,從剛剛老太太提起讓她雕刻玉料的時候。
岑璇就知道這個話題是避不開的。
她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出了些事情,我無法再雕刻。」
說話間她下意識地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
這隻手,如今還是一握刻刀就止不住的發抖。
她眼中映襯的不再是光滑圓潤的玉料,而是刺目駭人的血紅色。
沈霽淵下一秒拉過她的手仔細查看,手腕處皮膚白皙光滑,沒有半分疤痕。
「沒受傷。」他挑眉道。
岑璇老實點頭,「是心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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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霽淵握著她的手沒鬆開,「我聽說你母親是自殺,而你的父親也死在了工作室。」
有心去查岑家的人能夠查到很多的事情。
比如岑家上一任當家人,才能絕卓的岑清慕的妻子聽說是自殺,在他的工作室內自殺的。
岑清慕自己也死在玉雕台前,那塊玉料也被傳作是不詳之玉。
「你現在還想拿起刻刀嗎?」沈霽淵看著眼前的女人開口。
同他面對面的岑璇低頭,秀氣好看的眉眼低垂思索。
她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也十分認真的給出了答案。
「想。」
沈霽淵拇指按在她的手腕處輕輕的用了幾分力氣。
「奶奶也說了希望你能雕刻她的紫玉,既然決定了要做,便走下去吧。」
他說著右手手指插入她的指縫之中,形成了十指相扣的親密姿態。
岑璇愣了愣。
一時間分辨不出來這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真心。
「走吧,帶你去吃飯。」
他說著牽著岑璇起身。
岑璇反應過來,這個時候過去,那麼能夠在餐廳正桌用餐的,就只剩沈家本家了。
從進門開始,沈霽淵都沒跟任何人正式公布過他們之間如今的關係。
剛跨出門兩步,岑璇拽著他停了下來。
沈霽淵一隻腳邁在了門檻外,垂眸十分有耐心的等著身邊的女人說話。
「你確定要鬧的人盡皆知了嗎?」
她仰頭看著沈霽淵,問的格外認真。
如今的她已經沒有什麼再能失去的,孜然一身,怎麼折騰都不害怕。
可沈霽淵不同,他是天之驕子,崖間白雪。
便給人一種就該完美無瑕的精緻感。
現在告訴所有人他們的關係,將來分開了,這段婚姻於他而言也成為不了給他添磚加瓦的籌碼。
沈霽淵收回腿,在她面前站定。
「我說過你沒有後悔的機會。」男人彎腰,湊到她耳邊,「既然開始了,就別想中途結束,沈太太。」
炙熱的氣息吹過她小巧精緻的耳垂,也燙到了她心上去。
沈霽淵十分有耐心的等她反應過來。
下一秒,她握緊了男人的手,異常堅定的走向前廳。
……
「據江淮玉協透露,一個月之後即將開展玉雕大賽,此次比賽的冠將獲得七號玉料的雕刻權……」
「據悉,七號玉料一年前在最大的玉髓礦區出礦,出礦之時便造成工人一死一傷,如今雕刻師岑清慕死因未明……」
新聞內播放的都是這些天以來的新聞。
湛伶坐在房間內,慢條斯理的對著鏡子化妝。
一旁準備完的唐蓉等在聽著新聞內容,十分好奇的開口。
「稀奇了,你是怎麼知道那丫頭手廢了的?」
這可是之前查資料全然沒查到過的。
湛伶看著鏡子裡楚楚可憐的自己,唇角輕揚。
「這些事情只用花點心思去問就能問出來。」
唐蓉對著外甥女豎起大拇指,「沈家人向來講究言出必行,她入沈家答應的第一件事情就做不到,在老太太那兒肯定是要失了心的。」
一想到那個畫面,唐蓉就覺得解氣。
湛伶伸手撥動自己微翹的睫毛,隨即合上了睫毛膏的蓋子。
「小姨,你說她要是在雕刻的時候手滑了,碎了奶奶的紫玉,會怎麼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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