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兮和燕述白到了江南,江南的繁盛景象已早盛當年宋九兮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的樣子。
兩人都隱藏著身份,一行人都非常低調。
但耐不住宋九兮和燕述白這兩張臉太過出眾,再加上他們身邊還跟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不想招人眼都不行。
他們到了江南先找地方住下,他們決定要來的時候,沒跟長安說過具體時間。如今距離那些江湖人跟長安比武的時間,還有一段日子。
燕述白和宋九兮就帶著小公主在江南各地轉了轉,小公主還沒看過江南人間的繁華。
於是一路上都高高興興的,玩得瘋了起來時,臉上一直灰撲撲的,跟個小花貓一樣。
「小姐慢點跑。」方瓏跟著一個五歲小孩子後面,稍微不注意,小公主人就跑沒了。
段昶跟在後面付錢順帶幫著提東西,小公主一個人就將他們兩個折騰的夠嗆。
燕述白和宋九兮兩人走在後面,倒是無事一身輕。
燕述白為了融入江南的環境,還特意換了把玉骨扇。摺扇收在他手中,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手心。
「娘!」小公主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糖人朝宋九兮跑了過來。「娘,這個糖人可是我親自挑選了,娘你嘗嘗。」
宋九兮面露異色,她接了過來,轉手遞給了燕述白:「也讓你爹嘗嘗。」
燕述白敲著扇子的手立馬停了下來,他一言難盡地看著宋九兮手中的糖人。
他們這一路不知道吃了多少女兒「貼心」買來的吃食了,小公主不愁銀子,看到什麼好玩就盡情買。
而且還會給燕述白和宋九兮買一份,美名其約是孝敬父母,不管是宋九兮還是燕述白都快吃吐了。
而且他們之前拿城外的難民教過小公主不能浪費糧食,如今這苦楚他們只能自己咽下去了。
宋九兮實在待不下去了,帶著小公主直接上了凌雲閣。
當初沉到湖底的凌雲閣,重新被啟動,縹緲的山峰立在湖水中,還是當初的樣子。
宋九兮和燕述白到了凌雲閣後,長安高興地在碼頭上迎接了他們。
「師父,師公。」
「長安舅舅。」小公主歡喜地撲上去,一把抱住長安的腿。
長安立馬彎下腰來,將她抱了起來。長安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隨著這些年他在江湖上的歷練越深,他身上鋒利的氣勢也越盛。
但遇到小公主,他身上所有的氣勢一收,溫和地笑了起來。「宜淑,這一路上過來累不累?」
「不累,可好玩了。」小公主晃了晃腦袋,兩個辮子跟著晃了晃。
她穿著一套粉色的小襦裙,大眼睛眨呀眨的,看上去玉雪可愛。
可沒一會兒,她眼珠子轉了轉,起了壞點子。
小公主天真地問:「長安舅舅,娘親說你是江湖上最厲害的人了,那你能飛的很高嗎?」
長安道:「我還沒有師父厲害。」
宋九兮往前走一步,笑著道:「你就不用謙虛了,如今你的武功早在我之上了。」
長安一心撲在武學上,當初他和梁老一起入永州,潛伏在盛驚風身邊。後來燕述白帶兵攻打永州,他還幫了大忙。
燕述白想給他功勞封賞,他卻不願意,跟著梁老回到凌雲閣。
他一心學武,心無旁騖,超過宋九兮也是早晚的事。
小公主接著說:「那長安舅舅,你能馱我在天上飛好不好?」
「好。」長安寵著她,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肩膀上,隨後直接運起輕功往山頂飛去。
「我飛起來啦,好高啊!」小公主銀鈴般的笑容傳遍了凌雲閣上下。
燕述白搖了搖頭道:「真是越來越慣著她了。」
宋九兮白了他一眼:「這話你剛才怎麼不說?你不滿你倒是管啊?」
小公主調皮搗蛋,犯了錯事,燕述白不說卻指望她去說。久而久之,宋九兮也不願意了。
「娘子。」燕述白垂下手,握住了宋九兮的手,「如今來了凌雲閣,把宜淑放在這裡也安全。不若我們夫妻倆甩開這麻煩精,自己去玩一玩?」
「這就是你為人父的做事方式?」
宋九兮剛說完,燕述白勾唇一笑,他一把攬過宋九兮的腰,運起輕功往一個偏僻的方向飛去。
「你們都不用跟著。」方瓏和段昶想跟上時,被燕述白一句話攔下來了。
燕述白攬著宋九兮直到飛掠到一處人跡罕見的地方才停了下來,這裡是凌雲閣的後山,飼養著猛獸和凶鷹,卻很少有弟子踏入。
宋九兮問:「你甩開他們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哪裡都無所謂,只是想跟娘子靜靜待在一起。」燕述白扣住宋九兮的手指,笑著說,「京中事情太雜,又有很多人盯著,為夫不能讓娘子肆意。如今好不容易出來,娘子暫時別去管那小麻煩精,好好享受享受才是。」
宋九兮笑著道:「這話要是被宜淑聽到,她該哭了。」
不過山間的風清涼,比皇城宮牆內層層窒悶的風好太多了。
宋九兮心緒平靜,其實燕述白想多了。即使在皇城內,她也並沒有覺得被束縛。
她和燕述白走到這一步,身上背負的已經不是簡單的自己了。她也不是年輕的女子,嚮往宮牆外的自由和舒適。
她和燕述白如今的身份都不是能肆意的人,但因為知道彼此在身邊,哪怕不能肆意,日子過得也輕快。
像這樣偷著出京,也只是第一回而已。
不過宋九兮順了燕述白的意,在凌雲閣這段時間,好好放鬆了放鬆。
三日後,上凌雲閣挑戰長安的人,不出意外被長安打敗了。
宋九兮看了一場比武,陪著小公主在一旁為長安加油。等凌雲閣事情一了,燕述白和宋九兮就啟程回京了。
他們一路還買了很多東西要帶回京城的,小太子一個人留在京城,宋九兮買回去是準備哄人的。
等回到京城,入了宮裡,宋九兮將自己買來的東西,一部分送回明府給小阿措,另一部分送到公主府給永嘉。
另外的稀奇玩意,都給了小太子。
小太子雖年少老成,但到底年紀小,眼睛巴巴地望著這些稀奇的玩意兒。
宋九兮屏退宮殿裡的人,道:「這裡沒有別人了,你要是想玩就玩吧。」
小太子這才放下矜持,撲到一堆玩具里去。宋九兮也好奇,她和燕述白從來沒要求過太子這樣,可他漸漸長大後,就養成了沉穩的性子。
也不知道像誰。
燕述白回京後,發現聖桌前堆了一堆的奏摺。
他坐下後,睨了那堆奏摺一眼,隨後說:「內閣和六部的人呢,朕離開才多久,這點奏摺你們都處理不了?」
下面的官員面面相覷,都沒敢出聲。
燕述白又道:「多大的事你們不能處理,非要等朕回來處理?太子沒看過嗎?」
小太子迷茫地搖了搖頭,那些奏摺太傅都沒讓他看過,他也不知道。
燕述白見沒人說話,抬手拿了一本,翻開後眉眼頓時一沉。
他冷聲問:「這麼多人上摺子,讓朕開後宮?朕看你們是太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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