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抬起頭,只見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身後還更著一幫人抬著擔架。
擔架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面目慈祥的老者,不過此刻已經陷入了昏迷,氣息微弱。
中年男子進來之後先掃視了一圈,這才注意到葉凡,連忙開口問道:「這位小兄弟,勞煩你快去通報一聲!」
葉凡正打算開口,醫館內卻突然走出來了一個一頭白髮的老者。
對方走出來之後,先是掃視了一眼葉凡,然後轉頭看向中年人立刻迎了上去。
「薛館主,您趕緊看見,家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早上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
被稱為薛館主的老者連忙上前查看道:「蕭總,稍安勿躁,從面色上看老爺子應該只是受寒中風了!」
「我給老爺子紮下針,等下就會痊癒了。」
聽到薛館主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對方這才鬆了一口氣,眾人也不由的開始誇讚起其醫術高明。
「不愧是薛館主,都不用把脈,就能一眼看出老爺子的病症!」
「那可不是?薛館主可是龍虎山哪位老神醫的親傳弟子,醫術自然高明!」
聽到眾人的吹捧,薛館主也有些得意。
只不過就在他打算掏出銀針開始治療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卻在眾人耳邊響了起來。
「我勸你還是不要扎針的好,否則很容易鬧出人命!」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一愣。
尤其是手中拿著銀針的薛館主更是憤怒的轉過頭,不過看見開口的是葉凡之後,他的眼神中不由的透露出一絲不屑。
「館主,剛才就是這個人來搗亂。」
之前那個夥計壓低了聲音在薛館主耳邊提醒道。
薛館主微眯雙眼,上下掃視了一眼葉凡,不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質疑老夫?!」
「薛某行醫幾十年,治病救人無數,還輪不到你一個毛頭小子再次指手畫腳!」
話音剛落,薛館主手中的銀針就以極快的速度刺入了蕭老爺子身上不同的穴位。
葉凡看著這一幕,卻並未阻攔,他也想看看這個薛館主是不是真的學到了老頭子的醫術。
只見隨著他手中的銀針沒入,蕭老爺子虎軀一顫,原本蒼白的臉上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了血色。
蕭家眾人見此,頓時鬆了一口氣,薛館主也一臉得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葉凡。
然而葉凡卻臉色平淡,不為所動。
只不過就在下一刻,蕭老爺子突然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
緊接著,蕭老爺子直接吐出了一口瘀血,雙眼翻白,其胸口也在強烈的起伏。
看見這一幕,整個醫館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薛……薛館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不是說只要略微施針就能治好家父嗎?為何會這樣……」
眼看著蕭老爺子的情況越發嚴重,一旁的蕭總也頓時急躁了起來。
薛館主看著這一幕也是一臉詫異。
「這……怎會如此?」
「老爺子的症狀明明就只是中風啊!」
薛館主緊皺眉頭,眼神中也透露出絲毫慌亂,連忙再次神出手,再次給蕭老爺子把脈。
「這……怎會有如此混亂的脈象?蕭,蕭老爺子這是大限將至,恐怕老夫無力回天啊!」
聽到薛館主此話,蕭總頓時雙眼猩紅,怒火衝天。
此刻他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了,直接衝上前一把拽起薛館主的衣領。
「你胡說什麼?」
「我警告你,我父親今日若是死在了這裡,我蕭家一定踏滅你這萬善堂!」
聽到蕭總赤裸裸的威脅,醫館內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
不過就在此刻,葉凡突兀的聲音再度在眾人耳邊響起。
「你們若是再不想辦法,這老頭恐怕就要咽氣了!」
葉凡話音落下,蕭總頓時回想起了他之前的提醒,雖然眼前的葉凡看起來吊兒郎當,但他說不定能治好老爺子。
想到這裡,他連忙上前朝著葉凡拱手恭敬道:「敢問這位小友是不是能治好家父?」
葉凡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當然可以!」
聲音雖然不大,不過卻堅定十足,讓人不容置疑。
「太好了!」
蕭總聽到此話,頓時雙眼放光,連忙哀求道:「若是小兄弟真的能治好我父親,我蕭家願意拿出一千萬作為酬金!」
可是葉凡卻仿佛沒有聽到此話一般,上下打量了一番老爺子開口道:「我瞧見你父親身上有槍傷,他以前是軍人?」
「不錯!」
蕭總連忙點頭道:「江南人盡皆知,我父親以前乃是戍守邊關的將軍,曾為了保家衛國險些喪命。」
聽到此話之後葉凡這才起身,緩緩走到了蕭老爺子身邊。
「看在你的孝心份兒上,加上你父親早些年於國有功,我可以出手。」
看見這一幕,萬善堂的夥計正打算上前阻攔,卻被薛館主眼神示意攔了下來。
今日若是得罪了蕭家,恐怕明天萬善堂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不過這小子既然選擇做出頭鳥,那到時候蕭老爺子真出事兒了自己正好可以責任全部推給他。
不過葉凡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卻並沒有急於戳破。
他緩緩走上前,上下掃視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蕭老爺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湘西蠱蟲?小爺倒是好些年沒見過這種手段了!」
如此呢喃了一句,葉凡便掏出銀針,開始出手救治。
只見他大手一揮,數枚銀針如天女散花一般刺入蕭老爺子胸口的不同穴位。
眾人只見蕭老爺子的喉嚨開始涌動,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吐出來了一般。
葉凡雙指一點,蕭老爺子猛然坐起身子,又是直接吐出了一口瘀血。
下一秒,所有人只見瘀血之中出現了一個蟬蛹般大小的蠱蟲。
葉凡一枚飛針直接擲出,原本活躍的蠱蟲頓時化作了一團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