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燈光,太好了,都是新的,都是新建設的,我們有救了。」
「裡面應該是我們安國的軍隊,太好了,太好了。」
「早知道安都沒有被喪屍污染,我們早來了。」
「裡面肯定很幸福。」
……
無數安國倖存者頂著風雪,終於來到了安都守望長城的腳下。
看著高達數十米且堅固無比的守望長城,頓時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一眾到來的倖存者們頓時都激動歡呼起來。
守望長城之上,收到消息的司雅等人也相繼走出。
凜冽的風雪拍打而來。
但讓眾病院成員更心顫的,是那守望長城下,成百上千的逃難倖存者。
而且後方,還在相繼源源不斷有倖存者踉蹌到來。
甚至還有不少,倒在了雪地中…
「全體都有,不要輕舉妄動。」
見到這一幕,司雅等人趕快用訊通器通知,警告已經蓄勢待發的護工們,以及負責飛彈炮彈發射的專家組。
「快看,人,是人。」
「真的是,是我們安國的軍隊?」
「快開門,我是安國人,快放我們進去。」
「我也是安國人。」
「快給我點吃的,我餓的受不了了。」
「好…好冷,快給我點衣服。」
「我也要。」
「求求你們,我真的好冷好餓。」
……
見到司雅等人的瞬間,一眾艱難來到城牆腳下的倖存者們更加激動。
也終於無助跪倒在地上,可憐祈求起來。
守望長城上的眾人見到這一幕,皆是臉色凝重,沉默了起來。
沒有人敢下令,也沒有人敢發話。
因為這種情況,太棘手了。
眾人能活到現在,幾乎都經歷過這種人性的迫害。
最讓人記憶深刻的便是病院最初的那一次。
那一次,若非宋病趕到,病院眾人險些遇難。
聖母?早死絕了。
而今,相似的一幕再度上演。
而且,這一次情況更加複雜。
因為此刻,在下方的這些逃亡倖存者,正在經歷低溫風雪的摧殘。
許多甚至已經瀕臨死亡。
他們要不救,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
這些同胞必死無疑。
若是在以往,以如今安都家園的實力。
完全不擔心開城拯救這些人帶來的後果。
誰敢恩將仇報。
誰敢趁機搗亂。
直接鎮壓斬殺便是。
可如今不一樣。
安都正在面臨各國天啟勢力的入侵。
誰敢保證這些安國倖存者中沒有那些天啟勢力安排的奸細亦或是已經投奔的漢奸?
若是收留這些倖存者入城。
他們與天啟勢力打起來,屆時,這些倖存者中的奸細漢奸,將是他們身後致命的利器。
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奸細漢奸。
他們現在收留一批,接來了再收留一批。
這個潘多拉魔盒一旦開啟。
就很難收住。
那些天啟勢力再以這些安國倖存者為人質盾牌要挾攻城。
屆時他們該怎麼辦?
……
「求求你們開開門吧!我們可都是同胞啊?」
「難道你們忍心看著我們死在外面?」
「嗚嗚嗚…哥哥姐姐,你們心心好,開開門,救救我爸爸吧!他快凍死了。」
……
摧殘著人性道德的聲音繼續響起。
城牆下聚集的倖存者越來越多,見司雅等人依舊沒有開門,頓時更加可憐的哀求著。
經過各國天啟勢力勢力一路的摧殘追擊。
眾安國倖存者可謂又餓又冷。
城牆上,一向處事果決的司雅和洛燕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眾人的目光最終都齊齊無助看向了閻紅。
這個替宋病傳話的人。
此刻,所有人都只能無助的向宋病求助。
救與不救?
救,風險太大,他們擔當不起。
不救,這些都是同胞,安國日後發展的希望。
下面甚至還有好多老幼。
「院長說,一切交由你們來決定!」
面對病院眾人期待的目光,閻紅沉默片刻,如實傳話道。
聞言,眾人頓時沉默。
「你們好,我們是來投奔宋神醫的。」
「各位,如今不少外國勢力入侵安國,我們的避難所已經被他們搜刮破壞,聽聞宋神醫的事跡,如果不棄,我們願意投奔宋神醫。
一起對抗那些勢力。」
「請收留我們吧!我們是真心來投奔的。」
「我們願意為了安國而戰鬥。」
「我之前被宋神醫拯救過,請給我一次報答的機會。」
……
也在眾人沉默間,下方的逃亡倖存者中,又來了數批人。
這一次,更是來了不少聽聞宋病名氣,亦或是在宋病南下搜刮功德的過程中拯救過的人,都投奔宋神醫而來。
在這大雪飄飛掩蓋下,每個人的語氣與態度都很真誠。
你根本分不出真與假。
司雅等人絕望了。
此刻,他們更願意直面敵人,大戰一場。
也不想要接受這等人性的挑戰。
說實話,以如今安都莊園再生物資的能力。
別說救下這些人,就算再容納生活十幾萬人都不是不是問題。
人多了,對於安都家園的壯大也有好處。
可如今的關鍵問題是。
誰才是真正需要幫助的。
誰才是真心的?
分不清,他們真的分不清。
……
「你們要幹什麼?為什麼遲遲不開門?」
「你們還是不是安國人?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們被凍死餓死。
被那些外國軍隊抓捕折磨死嗎?」
「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你們怎麼能這麼狠心?」
「安都又不是你們的,安都是我們每個安國人的,你們憑什麼霸占?」
「女兒快死了,求求你們救救她,讓我死好了。」
「給我一件羽絨服吧!我真的好冷,嗚嗚嗚…」
……
見司雅等人遲遲不開城門。
原本激動哀求的倖存者中,漸漸出現了激動的憤怒者。
當然,大多數瀕臨死亡的還在求救。
「我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也在司雅眾人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眼鏡男子名為荀申,當初加入病院的一名歷史學家。
一直以來,性格都很孤僻內向。
「說。」
眾人的目光幾乎齊齊看向一向孤僻的荀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如今這種情況對我們極為不利,無論如何選擇,這些倖存者都極有可能成為我那些天啟勢力對付我們的利器。
所以,我建議……半救。」
荀申平靜開口道。
「半救?」
眾人聞言,眉頭皆是一皺。
這是什麼救法?
救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