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了,沒有消息。
凌雲峰通過警方知道她報考了什麼學校,甚至在開學後,親自跑去學校詢問有沒有一個叫江念的學生去報導。
這顯然是在病急亂投醫了,凌雲峰心裡也明白,江念不可能出現在學校。
可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去尋找。
又是兩個月過去了,所有人都覺得江念肯定凶多吉少了。甚至把希望放在了那些無名女屍上,只是沒有人敢在凌雲峰面前提起這茬。
凌雲峰鬍子拉碴的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尋找江念。
他不能停下來,也停不下來。
那個小姑娘,可能在哪裡等著他。
誰都可以放棄尋找,但他不能。
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他想都沒想,就接聽了。
他在各地都發了尋人啟事,每個陌生電話都可能是一條線索、一個希望。
「喂,是凌雲峰嗎?」
「是我,有事嗎?」
「你女人在我手裡,用你從南塘地下城帶出來的戒指來換。」
凌雲峰猛的踩住剎車,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幸好這是一條偏僻的道路,來往車輛很少,否則,一定會有追尾事故。
「是江念嗎?」
「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還懷著你的孩子。你可得快點,否則,她可能支撐不了多久嘍!」
「時間,地點。」
「後天,希城北郊,具體地址後天再發你。不要耍花樣,否則,我讓她一屍兩命。」
「先讓我看一下她,我要確定她還活著。還有,不要動她,她要是受一點傷,我跟你死磕到底。」
「一會發個連結給你,可以看實時監控10分鐘。」
凌雲峰掛完電話,就給李澤厚打去電話:「十萬火急,我老婆孩子被綁架了,趕緊來希城支援我。」
說完,也不等李澤厚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李澤厚帶著兩個兄弟,預定了最快的航班趕去希城。
在開車前往機場的路上,他在有六隊成員的群里發了語音:蘇玥出事了?雲峰給我打電話,沒頭沒腦的,有人知道嗎?
胖墩:沒啊,玥姐在院子裡逗傻狗玩呢。
胖墩還上傳了一段現拍的視頻。
有圖有真相。
李澤厚:雲峰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吧?他說老婆孩子出事了,讓我去支援。蘇玥懷孕了?
胖墩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給李澤厚打去電話,讓他撤回剛才發的信息。
「胖墩,幹嘛呀?有什麼好撤的?」
「哎呦,我求你了,趕緊撤回。我再告訴你怎麼回事!」
三秒鐘後。
「最後一條撤回了,前面的撤不了。」
「那也行。我跟你說啊……」
胖墩扒拉扒拉說了十幾分鐘。
「我草,雲峰可以啊,老牛吃嫩草,這小姑娘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嘖嘖嘖……」
「你可別在他面前說,峰哥找人都快找瘋了。我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江念的名字。」
「呵,他也有今天。那蘇玥怎麼辦?他們已經領證了吧?」
「沒有,領證前出的事。」
「這下可好玩了,左擁右抱的。」
「別開玩笑了,他都要愁死了。」
「這就是吃嫩草的代價。好了,不說了,我到機場了。」
「行行行,注意安全。」
凌雲峰點開連結,看到江念的手腳被綁在床上,她的腹部已經高高隆起,其他部位愈發的瘦弱,看上去就像一副骨架。
他的眼眶有些濕潤,這幾個月來,她都遭受了什麼?
他衝著手機大喊:「念念,堅持下去,我很快就去救你。」
南塘地下城帶出來的戒指放在保險柜里,時間緊急,他來不及回去拿。只能打電話給蘇玥:「小玥,念念被綁架了。對方要求拿南塘地下城的那枚戒指去換。你去保險柜里拿出來,送到希城。我們希城見。」
「好。」
三人約好在希城機場附近的咖啡館碰面。
凌雲峰先到,觀察了一下北郊的環境。
第二個趕到的是蘇玥,她遞上一個盒子:「雲峰,戒指在裡面。她,還好嗎?」
「嗯,瘦了很多。」
「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喊了澤厚過來幫忙,到時候商量一下。」
「行。」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喝咖啡,曾經無話不談的戰友、戀人,如今,已經沒有了話題可聊。
凌雲峰心裡牽掛著江念的安危,也沒注意蘇玥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憂傷。
李澤厚從鄰國趕過來,兩個小時後,也到了咖啡館。
他一屁股坐在凌雲峰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需要我們做什麼?」
凌雲峰拿出一張地圖:「明天,北郊,具體地址還沒給我。我之前去北郊看過,大致分析,會是這幾個地方。你們先去打探一下情況。」
「好,交給我,你放心。」李澤厚突然靠近他的耳朵、輕聲說:「看不出來啊,你這麼會玩。等把人救出來,可得好好跟我說說,怎麼騙人家小姑娘的。」
李澤厚說完就從椅子上跳起來,帶著兩個兄弟飛一樣的跑了。
蘇玥:「我們先找地方住下,得養精蓄銳。」
「好,去北郊附近找個酒店。」
「嗯。」
凌雲峰開了三個標間,他和李澤厚一間,李澤厚帶來的兩個人一間、蘇玥一間。
凌雲峰躺在床上,他只要一閉上眼,腦中就會出現江念挺著大肚子被綁在床上的畫面。
他覺得五臟六腑像被刀割一樣疼。他痛苦的蜷縮在床上,咬緊牙關,拳頭握得咔咔作響。
李澤厚三人沒有回來,他們發現了一處可疑之地,打算埋伏在附近查探情況。
次日,凌雲峰等了一天,直到晚上九點才接到電話,讓他一個人帶著戒指前往北郊湖邊小屋。
他開車過去,距離目的地還有五分鐘的時候,又接到電話,讓他去有半小時車程的廢棄碼頭。他又驅車前往。
廢棄碼頭有很多破舊船隻,凌雲峰剛到碼頭入口,就收到一條信息,讓他去左側第三條船上,他全部按對方的要求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