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拭目以待
經過了足足半個晚上的廝殺，以惡魔島徹底毀滅，其上駐紮部隊全軍覆沒，變種人兄弟會死傷大半為代價，這場影響深遠的解藥戰役終於迎來了最終收尾。
但值得一提的是，作為本次戰役主要衝突方的聯邦政府和兄弟會卻都損失慘重，堪稱兩敗俱傷，而中途插入其中的X戰警卻在悄無聲息間收穫了所有的好處。
『解藥』吉米、沃星頓二世、萬磁王、乃至琴，全都被徐岳相繼帶回了這棟位於郊外的典雅城堡之內。
時值午夜，城堡後方的園林處，草坪上清冷的月光逐漸被大片蔓延陰影所覆蓋，視線上移，只見一艘百米左右的大型武裝戰艦正從高空緩緩降落。
很快，伴隨著一道沉悶響動在寂靜的長夜中傳開，逐日號得以平穩落地。
「奧蘿洛，除了小淘氣以外，你先帶著其他預備役成員返回城堡。」
戰艦內，徐岳的話語聲在甲板上響起，聞言，面色仍有些發白的暴風女先是看了眼身旁正不斷吞吐著煙霧的羅根，接著又望向後方或站立或癱坐的X戰警預備役等人。
本次戰役中暴風女的消耗是冠絕眾人，這點從一個黑人的膚色竟透露出些許蒼白便可見一斑，而其餘那些戰鬥經驗匱乏的預備役新手們更是紛紛帶傷。
但好在有著赤獄戰甲的快速療愈效果作為保障，再加上始終隱藏於幕後的教授也在暗中對整個戰局進行著悄然干預，所以難能可貴的是，直至戰役結束後，這群不折不扣的菜鳥們也沒有因此哪怕損失任意一人。
不過比起軀體上的損傷，或許對他們而言，心靈上所受到的衝擊明顯要更為嚴重，畢竟今晚的各個大場面對於這些第一次步入戰場的萌新來說，還是顯得過于震撼了一些。
注意到身後眾人的眼眸中那如出一轍的茫然情緒，暴風女頓時心頭一軟，當年她主動召喚出雷霆接連擊殺了數名迫害她的人類後，其表現與現在的他們一般無二。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第一次親手結束掉同類的生命總是會心情複雜的，特別是這群預備役成員現在基本都處于思緒最為敏感活潑的青少年時期，殺戮同類所帶來的心靈衝擊只會更大。
現在的他們急需休息和正確的引導，不過在帶領離開之前，她必須要先確定一件事。
「那琴……」
四目相對，暴風女眼中的擔憂之色顯露無遺，不需要過多言語，徐岳也能明白其中所想要表達的具體含義，一方面自然是對於琴本身現狀的關心。
至於另一方面，以琴不久前所表現出的破壞力，稍不注意，或許整棟城堡連帶著內部的所有學生都將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放心，琴的事我和教授會處理，在確定安全之前，我不會貿然帶她進入城堡的。」
「……好。」
沉默片刻，得到確切保證後的暴風女這才點頭應下，隨後開始轉身指揮著眾人有序地從戰艦甲板處離開。
對於暴風女而言，十餘年為之奮鬥的教育經歷已經讓她和整座學院緊緊綁定在了一起，學院內的眾多學生甚至遠比她的生命都更為重要，所以她對此必須慎重。
有著夜行者的幫助，眾人轉移回城堡的效率很是快捷，只是轉眼間，原本還算熱鬧的戰艦甲板上便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三人。
其中又以小淘氣表現得最為忐忑，她的變種能力必須依靠皮膚接觸才能起效，雖效果強悍，但其生效條件對於她這個戰力孱弱的女孩來說卻是無比苛刻。
因此在之前的惡魔島混戰中，她是唯一一個全程都在逐日號上度過的X戰警預備役，別說殺敵，她在那個血腥戰場上連自保都極度堪憂。
直到現在，她都不明白徐岳為何要執意帶上她，更別說此刻將她單獨留下了。
「薪火老師，我們是在等什麼人嗎？」
微顫的少女聲線傳入耳際，徐岳側目撇了眼這個在同齡人中相貌最為成熟的女孩，對方雖然在極力表現沉穩，但那閃爍的眼神卻很明顯地透露出了她內心的慌亂。
「放寬心，只是一會需要用到你的能力作為輔助罷了，而且事後對你的好處不小，至少能極大增強你正常狀態時的羸弱現狀。」
「所以，安心等待。」
說罷，徐岳也不再理會小淘氣那複雜的思緒，轉而朝向右前方的位置遙遙望去，很快，視野盡頭便浮現出了兩道正在迅速靠近的黑影。
「羅根，教授快到了，先將琴帶出船艙做好準備。」
「好！」
耳邊先是響起沙啞的應喝，接著就是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在聽到教授將至的消息後，早就急不可耐的羅根當即咬碎了口中用以緩解焦躁的雪茄，隨後便轉身朝後方的船艙口飛快跑去。
身後的腳步聲漸不可聞，而正前方迅速靠近的兩道黑影卻是愈發清晰，數秒後，就連小調氣也辨識出了黑影的具體身份。
「萬磁王？！」
位置略微靠前的黑影很好辨識，一輛異常醒目的輪椅便足以表露身份，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X教授，但後方的那位可就堪稱驚悚。
背後猩紅披風獵獵，一張蒼老且威嚴的面容眉心微蹙，正是不久前在舊金山灣大發神威的萬磁王，而唯一與惡魔島上不同的是，現在的他沒有了那標誌性的金屬頭盔。
萬磁王在惡魔島所表現出的誇張能力先暫且不提，真正讓小淘氣對其感到恐懼的原因，則是數年前她曾經歷過兄弟會的追殺，並險些被萬磁王作為實現偉大計劃的祭品而直接死亡。
她額角的那一縷醒目白髮，就是當時被險些吸乾生命力所留下的記號，這九死一生的經歷讓她很難在見到萬磁王后還能保持平靜。
另一邊，萬磁王自然也聽到了這聲乍響的驚呼，冷漠的目光下探，但在看到小淘氣那熟悉的面容和鬢邊的一縷白髮後，他短暫一愣，隨後眸中的冷意消失，倒是嘴角緩緩扯出一抹代表溫和的笑意。
數年前，聯邦政府準備在世界範圍內發動一場波及全球的變種人登記法案，以此來管控所有已知變種人，並在其頸脖處戴上假託以安全為名的鎖鏈。
面對這再明顯不過的惡意，作為鷹派首領的萬磁王自然是當之無愧地第一個站了出來，他發明了一台可以用磁場來強行激活目標體內的變種基因，從而使人類直接覺醒為變種人的儀器。
並打算在聯合國會場上悍然發動這台儀器，以此將到場的人類高層一網打盡，此事若成，人類和變種人間的衝突便將徹底不復存在，所謂的變種人登記法案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想要一次性轉化數百上千人，所需的磁場能量是難以想像的龐大，即使是他，在發動後也會因被吸乾能量而衰竭而死。
進退維谷之際，小淘氣出現了，對方那通過皮膚接觸便能吸食目標能量並擁有其能力的特殊基因使她完全可以成為第二個萬磁王，同樣也是發動儀器最好的祭品。
所以並沒有遲疑太久，萬磁王果斷選擇了以對方的『犧牲』來取代自身的死亡，事實上他並不畏懼死亡的降臨，但變種人需要萬磁王的力量，所以他絕不能死。
可不管具體原因為何，以犧牲一名未成年的小女孩為實現自身野心的代價，這始終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尤其是這件事還未能順利成功。
過於急躁的萬磁王並未發現被他強行激活變種基因的人類並不能長久，往往數日後就會悽慘地死於基因崩潰，而他這個看似美好的計劃，實則一開始便註定失敗。
因此提前發現這個致命缺陷的X戰警果斷介入，並在最後關頭粉碎了這個這項徹底激怒全體人類的謀劃，連帶著險些喪命的小淘氣也被他們帶回了X學院。
腦海中關於過往的記憶飛快掠過，萬磁王看向甲板上正滿臉慌亂的小淘氣，語氣儘可能地放緩。
「放輕鬆，女孩，至少現在我對你已經沒什麼興趣了。」
但這種安慰顯然作用並不大，聞言後的小淘氣不僅沒有放鬆，反而還有些轉頭就跑的趨勢，哪怕已過去了漫長的時間，但那種被儀器榨取掉體內每一寸能量的極致痛苦她至今仍記憶猶新。
直到同樣懸浮而來教授開口，她心頭那無法被遏制的恐慌才如冰水消融便漸漸平息。
「沒事的，瑪麗，我向你保證，他永遠不會再對造成傷害了。」
「還有，埃里克，這可不是道歉的態度。」
話落，一旁萬磁王撇撇嘴並不言語，而教授則是在觀察到小淘氣那緩緩放鬆下來的神情後，這才側目將目光投向了對側的徐岳。
「薪火，琴現在怎麼樣？」
「穩定沉睡中，但我突破不了她的心靈防禦，所以心靈空間內的具體情況並不明晰，不過想來應該算不上樂觀，羅根已經去帶她出來了。」
「嗯，只要能安然帶回來就好，這次我會治好她的。」
「踏踏………「
交談聲中，甲板後方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徹，順著聲源處看去，只見羅根正環抱著雙目緊閉的琴大步趕來。
很快腳步停滯，不過轉眼間，羅根便一路行至了戰艦前端，並抬眸直直望向上空處的教授，至於萬磁王，他只是目光微頓後，便徑直掠過。
沒有頭盔作為精神防護的萬磁王，在教授的看護下造成不了任何破壞。
「教授，可以開始了嗎？我一直都能聽到她的呼喚，她…很痛苦。」
視線落在羅根懷中的紅髮倩影上，教授眼神複雜，現在的琴哪怕正處於沉睡狀況，可眉頭卻一直緊皺，眉心處更是凝聚著一縷過往不曾擁有的凶戾之色。
儘管當年選擇封印琴的力量和記憶是迫不得已的選擇，但對方之所以會淪落到如今這番境地，他在其中還是始終占據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會沒事的，我保證！」
「埃里克，可以出發了。」
面對著老友驟然望來的視線，萬磁王卻並未立刻行動，而是蹙著眉頭緊緊盯教授的雙眼，眸中帶著幾分怒其不爭的厲色。
「你又要封印她的天賦？抑制一個本該成為變種人之神的存在？」
「埃里克，無法被掌控的力量永遠成為不了神，那不過是只知道毀滅的怪物罷了，她拯救不了變種人。」
「那誰可以？就憑這個驅使火焰的小子和他那聽上去就極度冒險的計劃嗎？！」
說著，萬磁王猛地轉頭看向甲板上安靜矗立的徐岳，只是投下視線，可下方那架百米左右的巨型戰艦卻都同步出現的隱隱震顫的跡象。
腳下的震顫並不能撼動徐岳的身形，他抬眸對上萬磁王那雙冷冽的眸子，淡淡道：
「變種人沒有時間了，這一點你應該已經從教授那裡了解到了足夠的情報。」
「既然在未來里不管是伱的方法，還是教授的主張，都註定了失敗，那為何不試試我的計劃，至少它擁有著可能，並已經結實地踏出了第一步。」
四目相對，在發現對方的眼神絲毫沒有動搖後，萬磁王才緩緩收回視線，隨後他手掌輕抬，甲板上的四人便在無形磁場的環繞下同時懸浮而起。
「那我便拭目以待。」
話落，一行人快速消失在了遠離城堡的黑暗處，至於仍處於原地的逐日號，在艦體周圍泛起層層漣漪後，便徑直於草坪之內不見了蹤影，只是那草葉被重壓的痕跡卻依舊存在。
…………
城堡後方的某片叢林，一顆巨大的銀灰色球體正安靜矗立空曠的林木之間。
片刻後，上空快速浮現出一道道黑影，隨著球體頂端的自動展開，那飄蕩著的黑影也隨之一一落入了球體內部。
「教授，這裡是哪啊？」
「腦波增幅室。」
球體之內，教授溫和地安撫著小淘氣略感不安的心緒，而身側的徐岳著隨意打量著這個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的純白色空間。
沒錯，這顆圓球就是本該存在於城堡地底的腦波增幅室，只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萬磁王提前用磁力掌控能力將其給化整為零地生生搬了出來。
想要將琴心靈空間內的黑鳳凰人格重新封印，甚至是直接消滅，那就離不開腦波增幅器的幫助。
而且除了這個特殊裝置以外，教授還尋找到了一個同樣精通心靈能力的變種人進行從旁輔助。
「查爾斯，我想你們動作應該快些，我已經能感受到鳳凰那躁動澎湃的心靈之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