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曹操的直覺
不等抵達外城,車架外就傳來了許褚沉悶的聲音:
「主公,是前將軍麾下偏將,文丑。」
曹操拉看門帘一瞧。
果見文丑捆得跟個大粽子似的被馬超提溜在手裡,
旁邊還有張武好言安撫著蒯越?
人到的還挺齊全,
就連曹操自己都沒想到,這回來的第一個晚上,就搞得這麼熱鬧。
文丑在看到曹操第一時間,奮力掙紮起來:「陛下!陛下!!末將有話要說!!」
馬超對著其後膝上就是一腳:「你這廝帶甲闖宮,擅自羈押一州別架,還有臉在這裡喊?」
文丑回看張武一眼,見其臉上並無怒色,這才繼續說道:
「蒯別架不是某綁的。」
「不是你?不是你綁的難不成是他自己把自己綁成那樣。」
別說,還真叫馬超說准了!
文丑一陣氣苦,他早已認定了蒯越是諂媚禍主的小人,現在就算他把這話說出來,也沒人信啊!
只得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沒事文丑沒想到,下一刻,他心目中諂媚惑主的『小人』卻自個走了出來,衝著曹操作揖後:「陛下容稟,臣卻是自縛與文丑將軍之前。」
曹操下車扶起蒯越,輕輕拍了拍後者的手背:「異度何故如此,辛苦你了。」
「為陛下分憂,下臣理所應當。」
曹操這才衝著馬超揮揮手:「行了,你先鬆開這廝。」
「喏。」
文丑活動活動胳膊,重新跪好:「陛下,南部廬陵聚集大量兩家兵馬,戰事一觸即發,前將軍命末將回襄陽請戰,然而蒯別架三番兩次的阻攔.」
曹操的聲音並不高,只是冷冷的飄了出來:「你著急請戰,就敢帶上兵甲硬闖行宮。」
「末將能見陛下一面,匯報前方戰事,雖死無憾。」
「好」
曹操剛要提高聲線說些什麼,只見張武率先出列,一腳踢在文丑後背上,將其踢飛少說有五六丈遠。
於此同時,這突然發生的變故,恰好打斷了曹操後面要說的話。
「張蠻子,你!咳~咳~咳~」
文丑原與馬超酣戰一場已是強弩之末,如今再受張武一腳,頓時咳血不止。
「哼,你什麼你?怎麼,你綁了老子的姨丈還有理了不成?」
張武說罷,快步上前,三拳兩腳就將文丑打得暈死過去。
而後將文丑早已昏死過去的身體往地上重重一拋,衝著馬超吩咐道:「找醫者,別讓他死了,我還有帳與他好好清算。」
「知道了大哥」
明眼人都明白,張武此時哪裡是打傷文丑,分明是在救那蠢漢子的命。
若是剛才讓曹操把話說完了,這廝才是非死不可。
要說這文丑也是個沒腦子的,曹操責問之時,他但凡只訴苦水,曹操自然不會要了他的小命。
無論如何行事,他終究是做了件忠臣才做的出的事。
可這廝猶如茅坑裡的石頭,那叫一個又臭又硬。
嘴上不服軟也就罷了,竟當面指摘起蒯越來了。
如果真的是蒯越失職,曹操就站在那裡,還輪得著等他來告狀嗎?
而且文丑開了個非常不好的頭,
在曹操登基之前如此行事也就罷了,可現在曹操貴為天子,他再這般
被逼無奈也好,肆意妄為也罷,他所行之事,終究是和謀反掛上了鉤。
當然,他犯得錯誤到也不見得非死不可,畢竟他只帶了三百甲士,真心謀反的,就沒有如此行事的。
「岳父,這廝敢綁我姨丈,便交由我料理了?」
曹操無所謂的擺擺手:「子謙既然願意代勞,朕便不再過問了。」
不等眾人喘口氣的功夫,曹操驟然提高了聲音:
「著令!」
一眾臣屬將軍紛紛後退半步,抱拳的抱拳,作揖的作揖。
「前將軍既然三番兩次請戰,朕便許他跨江作戰。」
「並,封原荊州別架蒯越為飛虎營監軍,全權監理飛虎營作戰事宜。」
蒯越原地愣了片刻,連忙作揖:「下臣領命!」
一營將士的監軍自然是比一州別架官職要小的多。
但是,
別忘了,時任天下無軍功者不得封侯。
蒯越不是傻子,自然清楚明白曹操的用意。
通過了考驗的他所能得到的好處,似乎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豐厚。
至於為何偏偏是飛虎營?
自然是曹操被呂布擾了興趣後的小脾氣。
『你們不都覺得蒯越是諂媚惑主的佞臣嗎?朕偏偏令一『佞臣』監軍,看你如何是好。』
「責令大將軍張武暫代荊淮水師大都督,全權調度江夏、橫江渡、淮南三地水師。」
張武重新抱起張驍放在脖子上,隨意的沖曹操抱了抱拳:「岳父寬心,此事包在小婿身上。」
「令伏波將軍馬超暫代中護軍一職,整點襄陽屯備兵馬,修整一夜,明日進發江夏。」
「末將領命!」
「好了,都散了吧。」
驅散了眾人之後,曹操沒有繼續回去春宵一刻。
而是領著許褚來到了行宮的前殿。
「仲康,你去將剛才那女子提來。」
「末將得令!」
別架府參事於慎的女兒?
按理說於慎身為蒯越的參事,自然不會不可能是江南一眾諸侯的細作。
可那喚作於秀麗的女子,為何那般緊張?
直覺告訴曹操,事情可能要比他想像中的更加棘手。
只是現在的他,在撬開女子的嘴之前,並不知曉風雨來自何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