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六妹欣喜不已:「真的?我要怎麼才能見到她?」
奶糰子摸了摸她的肚子:「再生,一個。」
明昭元瞬間懂了,彎腰給楚瀟瀟行禮:「是,謹遵國師吩咐,我們一定會再生一個的。」
姜六妹眼眶微紅,臉色爆紅,國師的意思她也聽懂了,再生一個女兒,說不定就是娟娟回來了。
「好!我一定再生一個。」為了女兒,她吃多少苦都不怕。
老國公聽說要回三州六府去,馬上整理了東西,次日一早出南雲王都,去跟楊恆會合。
三州:指的是饒州,興州,峰州。
六府:指的是饒州的饒宇府,光良府。
興州的慶安府,安化府。
峰州的凌城府,廣安府。
楊恆接到文書後,立即派人抄錄,送往各州各府。南雲國雖然霸占了三州六府,卻因為瞧不上東盛人,極少有人搬來三州六府居住。
都覺得他們是賤民,不配跟他們高貴的血統生活在一起。當年明昭元娶姜六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此。
在南雲國百姓的眼裡,三州六府的東盛人就是被人拋棄的娃,骯髒,醜陋,不配出現在他們面前。
說白了,三州六府就是南雲國的殖民地,百姓們被壓迫在最底層。就算這裡的官員也一樣得不到尊重,被人呼來喝去,不當人看。
接到文書,說三州六府重歸東盛,百姓們拍手歡呼,奔走相告。
有些消息靈通的早知道這些都是國師爭取來的,家家戶戶在門前設立香案,磕頭跪拜,感謝國師。
他們不再是賤民,他們是東盛國的國民。
這次回來,楚瀟瀟沒有使用行雲符,而是坐著馬車,晃晃悠悠到了饒州。
知州大人接到消息,帶著人來迎接,十分熱情地將他們接到了知州府。
知州姓徐,叫徐德福。
三十多將近四十歲,身材瘦削,頭髮稀疏,眼眶深凹,面色不華,說話中氣不足,一看就是得了啥大病。
老國公和所有老親兵看著這位知州大人,個個震驚不已。
瞎了一隻眼的霍振耀更是瞬間哽咽,瞧著眼前的中年人,淚流滿面。
徐知州瞧著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十分驚訝,搞不懂大家看見他時,為什麼個吃驚成這樣,是因為他的病嗎?
「各位!抱歉!下官是久病不愈,但下官的病不會傳染,只病下官一人,大家不需要擔心。」
奶糰子仔細瞧了瞧徐知州臉上的神色,再轉頭瞧了瞧還在流淚的霍振耀,無語搖頭。
【父子對面不相識,北國人做的孽,實在太多了。】
黑炭頭:「......」
父子?主人說的是徐知州跟霍爺爺?他們真的是父子?瞧著也不像啊!徐知州的長相難道不隨霍爺爺?
李思祖也一頭霧水,他根本不知道瀟瀟妹妹的心聲里說的是什麼。
什麼父子?誰和誰是父子?
老國公抱拳跟徐知州行禮:「徐大人!我們不是因為你的病吃驚,而是因為你的長相。」
「長相?」徐知州豁然一笑,「沒生病前,下官不算難看。病了三年多了,請了許多大夫都看不好。
一開始是胸悶,後來氣喘,再到如今的每日咳血,日漸消瘦,下官的樣子著實驚到了各位。」
「不,徐大人誤會了。」老國公嘆了口氣,「冒昧地問一句,徐大人真是饒州土生土長的人?」
徐知州臉色一僵,低頭沉思了片刻,而後堅定地點頭:「是呀!下官就是饒州土生土長的。」
楚瀟瀟牽著老國公的一根手指頭,抓住抖了抖:「祖父!問錯了。」
【他從小生長在饒州,怎麼不是饒州土生土長的人了?地問他的養父母,是在哪兒買的孩子。】
「啪!」
老國公拍了拍自己額頭,感覺年紀大了,腦袋打結了,他怎麼能這麼問?這孩子一出生就被帶走了,恐怕記事起就在饒州,他肯定覺得自己是土生土長的人了。
霍振耀追問:「你是你爹娘親生的嗎?」
「是呀!」
徐知州覺得他這話問得多餘,他怎麼可能不是爹娘親生的?他爹娘不但生了他,還生了兩個姐姐。
「徐大人!你不是你爹娘親生的,你是你爹娘養大的。」另外一位親兵將霍振耀拉到徐知州面前,「他才是你親爹,你長得跟你娘幾乎一模一樣。」
莫名其妙被人說這些話,要在徐知州年輕氣盛時,非得跟人翻臉不可。
什麼人呀!上來就說他不是爹娘的親生兒子,怎麼可能?他爹娘就他一個兒子,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實我們一開始也是不信的。」老國公看了看身邊的小孫女,「這是國師算出來的,她算到你在饒州當官,在我們還沒來三州六府時,她就已經算到了。」
「國師算出來的?」徐知州吃驚不小,彎腰指著自己的臉,「國師能不能幫下官算一算,下官得的是什麼病?什麼時候死?」
黑炭頭覺得這人沒禮貌,剛要說話,被奶糰子一瞪,閉上了嘴。
李思祖眉眼冷厲,渾身霸氣外泄,氣勢迫人,奶糰子回頭輕飄飄瞅了他一眼,隨即收了戾氣,靜默一旁。
瀟瀟妹妹不樂意的事,他絕不做。
「你,不會死,因為你,遇上了我。」奶糰子努力抬頭看著徐知州,拍著自己的胸脯,「我很,厲害噠!」
怕他不信,還伸出兩手,劃拉了一個很大的圓圈,表示自己非常厲害。
奶娃娃那機靈,可愛,俏皮,靈動的小模樣,實在讓人心生歡喜。
徐知州雖然不知道國師到底有多厲害,但能一日挑了南雲國三大世家,還讓南雲王跪下懇求國師庇佑的人,絕對本事不小。
也許她真的能救自己的命也未可知。
「是!你很厲害!」徐知州淡笑著點頭,「國師不僅僅是東盛國師,也是南雲國師,特別厲害。
下官欣慰,饒州重歸東盛,百姓們再不會被人辱罵流浪狗,可憐蟲。下官感謝國師大人對三州六府的恩德,我們這些知州知府,縣令捕快,再不用受人威脅,違心辦事。」
【唉!你就是太忠義,才會被人下毒手。】
李思祖:「......」
徐知州的病不是病?是被人做了手腳?瀟瀟妹妹!快說,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