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虛!你被死纏著我不放,這孩子是我們魔族的少主,我奉魔王之令,帶她回魔族撫養。」
「她不是,她是我楚家的少主,跟你們魔族沒有關係。」
然後......
她給柴三郎下毒,柴三郎打得她昏迷不醒,最後那個孩子怎麼樣了?她也不知道。
「想起來了?」奶糰子眼睛發亮地看著無虛婆婆,見她搖頭,頓時蔫頭耷腦,「算了,想不起來,也好。」
奶糰子抬頭看向空中,自言自語:「兮兮去,哪兒了?」
無虛婆婆跟著往空中看,默默搖頭,她也不知道那手串飛去了哪兒。
沒一會兒,兮兮飛了回來,搖頭晃腦的,像是遇上了什麼天大的好事。
飛到奶糰子身邊,忽然變大,圈住了奶糰子,帶著她離開地面,朝空中而去。
奶糰子也不害怕,反而開心地笑。
留在地面上的無虛婆婆雙手合十,跪了下去,隨即化作一道墨綠色的煙霧,朝著無極山頂略去。
兮兮飛回來的那一刻,她想起了自己所有的事情。
她是無極山頂的一株草,終年陪伴在無極神花身邊,後來主子生了小主子後,讓她在無極山下照顧,沒想到引來了柴三郎。
柴三郎是魔王的貼身護衛,魔王喜歡主人,總是想搶走小主人。
為了護住小主人,她拼盡了全力,後來小主人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成為東盛的國師?
她多多少少拼湊了一些信息,小主人回了九宮天,成為上神,為了找她,時常偷溜下界,被天道責罰,扔下界受苦。
以後一定要默默守護在小主人身邊,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無極山頂峰。
兮兮將奶糰子帶了上去,帶到一座茅草屋前,放下,變小,乖巧地圈進她的左手手腕。
奶糰子摸了摸它,再四處看了看。
到處都沒有燈光,倒是有白雪映出雪光,照得四處亮堂堂。
山頂很高,能俯瞰附近綿延不絕的山峰,方圓幾里,渺無人煙。
而此處,卻有一座茅草屋,可見這裡頭的人有多不同凡響。能住在這裡的,不是神就是魔。
「來了就進來吧!站在外頭做什麼?」
茅草屋門口,出現了一抹白眉白須加白髮的身影。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讓楚瀟瀟心頭一喜:「老頭!原來,是你,找我啊!」
倒騰著小短腿,奶糰子「噠噠噠」朝老頭跑過去,開心地仰起腦袋看他。
「你把我,引到這裡,來做,什麼?是不是,你有,什麼事,瞞著我?老頭!你怎麼,不說話?」
屋裡走出來一位女子,白衣勝雪,容顏絕美,看不出年紀。
奶糰子仔細打量她,感覺跟梅艷紅描述的一模一樣:「你是誰?跟兮兮,是什麼,關係?它是你,製作的?」
白衣女子赤足走在雪地上,來到她面前,緩緩蹲下,伸手將她抱起來,輕輕摟住,臉上留下清淚:「瀟瀟!我叫楚無極,是你的娘親。」
「我娘!」奶糰子沒有掙扎,她在這個溫暖的懷抱里感受到了難得的舒適,「你真的是我娘?那我爹呢?」
邊上的老頭很自然地接話:「我就是你爹。」
「不可能。」楚瀟瀟搖頭,「你長的那麼老,那麼丑,怎麼可能是我爹?」
老頭臉色一僵,剛要回話,被一道聲音搶了先:「說得對,他不是你爹,我才是。」
尋著聲音望去,看見一道黑衣黑髮,臉上帶著半張金色面具的男人突然出現,他凌風而立,衣服在風中發出獵獵之聲。
「魔王!休得胡言。」老頭不悅地盯著來人,「我的女兒,憑什麼說成是你的?」
「你的女兒?」魔王冷哼,「你有管過一天嗎?你敢光明正大讓她喊你爹嗎?受了欺負,你敢為她撐腰嗎?只有做我女兒,她才能恣意張揚地活著。」
楚無極「砰」的一聲,將茅草屋的門關上,不想聽外頭兩個男人爭吵,只想陪著女兒。
「娘親!你真的,是我娘親?」奶糰子抓抓頭,「我娘親,長的,這麼,漂亮嗎?」
楚無極又哭又笑:「是娘親對不起你,以後娘親會一直陪著你。」
「怎麼陪?你是,無極神花,必須,回歸,九宮天。」
「無極神花又怎麼樣,娘親就只有你一個女兒,必須陪著你。」楚無極掏出楚瀟瀟脖子上的乾坤袋,「不要怕,娘親準備將身體一分為二,一半陪著你,一半回九宮天。」
話音剛落下,奶糰子吃驚地看著楚無極落地為花,從中裂開,成為兩半。
一半鑽進了乾坤袋,一半蔫噠噠地倒伏在地。
奶糰子怕它枯萎,用靈泉水給它澆灌。門外的兩個男人進來,老頭親手捧著那半株花朵,淚水一滴一滴砸落。
魔王嘆氣,沉默不語。
「瀟瀟!你娘親太過思念你,爹怕她會生出心魔,為了圓你們母女情分,不得不將你丟下界。以後好好照顧你娘,好好陪著她。
你們在下界,可以好好圓一圓母女情分,就跟平常人那般,不再骨肉分離。這半株花,爹會帶回去好好照顧。」
奶糰子不高興,冷哼:「你少找,冠冕堂皇,的藉口,把我,丟下去,不是,為了給你,掃平各種,妖魔鬼怪?」
魔王聽完,跟著哈哈大笑:「哈哈哈!瀟瀟說得對,他丟你下界就是包藏私心,根本不是為了讓你見到你娘。」
「哼!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奶糰子白生生的手心裡,躺著一枚古樸的戒指,這是她在月家的地窖里找到的,見到魔王,她想起來了,這東西是魔王的。
「你對公西平做了什麼?」
魔王一怔,尬笑著接過戒指:「你倒挺識貨,我說怎麼找不到我的戒指了,原來在公西平那兒。我沒對他做什麼,他要找死,誰也攔不住。」
奶糰子雙手抱臂,奶凶奶凶地怒吼:「我要聽實話。」
「實話?實話就是我不服氣。」魔王看著白眉白須的老頭,「明明是我先認識楚無極的,為什麼這個死不要臉的一來就迷惑了她的心?我比他差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