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正青,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繼而,又化作淡淡的坦然。
「呵呵,我知道了。」
「你根本沒有獲得永恆,對吧?」
「你們合起伙來騙我,是吧!別以為我看不到!」
他張開雙臂,張狂的看向四周!
「林霜!出來!」
「我知道你在這裡!」
「林霜!出來!出來!」
「都給我出來!」
……
然而,根本無人回應。
只有太史正青一人吶喊,十分尷尬。
確定了這裡沒有埋伏之後,太史正青emo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這時,白昭昭突然開口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已經獲得永恆,那我可以動用永恆的力量,讓你證實一下。」
太史正青,看著她,點了點頭:「你掌握了永恆的什麼功能?」
白昭昭:「遠距離閃現,我可以帶你瞬間到達聯合國。」
這,也是白昭昭與曲遙之間的約定。
但約定不是傳送到聯合國,而是傳送到月城,並在月城,將永恆瞬間暴露給深淵。
因為林霜在那裡,即使暴露永恆,也無懼深淵暴動。
對於太史正青而言,這也證明白昭昭,真的擁有永恆。
白昭昭也知道,曲遙與深淵達成了某種共識,屆時,深淵也會通過這一點,來100%的確定永恆已經屬於白昭昭。
但白昭昭不知道的是。
曲遙比她想像的更狠,與深淵達成了不可告人的py交易。
但白昭昭也暗自下定了決心。
與其被太史正青控制,被曲遙當棋子。
不如,一切由我掌控。
她並不打算傳送到月城,而是直接帶著太史正青,直接傳送到大夏防線之外的月城——深淵的傳送門門口。
直接把永恆獻給深淵!
都是交易。
與太史正青、曲遙做交易,不如和深淵做交易。
他林霜都可以與死神交易,我白昭昭,又怎麼不能和深淵做交易呢?
但白昭昭永遠也想不到,她所想的一切,都在曲遙的預料之中。
……
曲遙方面,暗自聯繫了深淵。
「永恆,已經被林霜繼承給了白昭昭。」
【我們無法確定這件事】
「我會讓你們確定。」
【你……有什麼目的,或者說,你需要什麼?】
「我只是向你們闡述一個事實,比起讓一個群體,讓一個國家,讓一個民族,讓一個文明消亡,所要付出的隱性代價,往往是更高的。」
【我……不能理解你的意思】
「你對人類了解多少?」
【你們的文化、藝術、軍事、數學……我們都有較為深刻的理解】
「那你也應該知道,因為劍帝的存在,了解藍星的並不止你深淵一家,想要獲得永恆的,也不止你們……只是他們不希望被永恆影響……」
【我還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們,都在等著你動手,一旦你試圖毀滅人類/獲得永恆,他們就會對你動手。」
【所以,你的條件是不讓我們毀滅人類?】
「這不是條件,而是合作。」
【怎樣的合作?】
「我讓你們確定永恆在白昭昭身上,她會主動/被動將永恆給你們,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你怎麼能確定呢,而且,林霜是個極大的變數,我如何能夠相信你?】
「我想,在數萬年前,你應該還和一個人做過交易,我記得,那時候的你還很年輕,沒想到你活的越長,越膽小了。」
【……】
【那麼,下一步呢】
「我們已經知道,在藍星與深淵之外,存在一個,甚至數個從未露面的第三者,他們不希望被永恆影響,但希望獲得一個在他們『安排下的永恆』。」
「因此,你們不能直接拿走永恆,要假裝永恆失去了繼承的功能——實際上,你們已經拿走了永恆,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像林霜與白昭昭一樣,對嗎】
「嗯。」
【合作愉快】
……
深淵,暗紫色的星系,在孤獨的宇宙中旋轉。
無數道信息素在星系中迴蕩。
但有幾個聲音,低沉而壓抑。
【我們,要按照那個人類來做嗎,如果永恆真的在白昭昭身上,我敢篤定,她不可能摧毀永恆,我們直接摧毀他們的一切,不讓他們對我們造成麻煩】
【她是不會摧毀永恆,但正如曲遙所說,我們拿到永恆之後呢?我們,要面對的,可能是更強大的敵人】
【只要別人不相信我們拿到了永恆,我們就有時間,有時間積蓄實力,直到可以無視第三者的影響】
【億萬年前,我們與第三者產生第一次接觸,我們大敗】
【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有林霜,他的全屏冰凍、全屏流星落、冰霜護盾、全屏蓄力斬,都已經被我們研究透徹,成為了我們戰略性的武器,尤其是全屏冰凍,存在多重變化,召喚、免疫冰元素傷害,我們也在此基礎上,不斷疊代更新……這樣的武器,即使是『天秤』,都要忌憚三分】
【所以,曲遙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他又有什麼目的?】
【我們不需要知道這些,曲遙對我們的威脅,在林霜之上,他們兩個,必須死】
【而我們,必須直接獲得永恆,只有拿到永恆,我們才能安心】
【拿到之後,立刻將所有人類全部殺死】
【他們死了,我們才能安心】
……
九川劍帝府邸。
太史正青思索了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的確無法確認永恆是否是真的。
因為,永恆的確失去了一些功能。
永生、繼承、摧毀。
最後一項功能,太史正青甚至不敢去試。
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不敢去試。
萬一是真的,那就是大家一起飛上天。
嘩啦啦的泉水,從假山上流下,落入滿是荷葉的池塘里,激起陣陣漣漪。
魚兒錯以為那是上游流下的水,朝著泉水的盡頭跳躍,它們看到了一些無法理解的事物,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憑空朝著外面射出泉水,後方還有透明的管道,電機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它們不懂,依舊認為盡頭是清澈、寬闊的江水。
回過神,白昭昭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那條魚,而應該是讓魚往上跳的人。
「我們,出發。」白昭昭鄭重其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