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兩天,書禾就發現來義診的百姓當中,不少人看自己的眼神都透露著一股異樣。心中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並沒有太過著急。
經歷過信息大爆炸的她明白輿論的傳導性。
她一天救治無數的人,真心感激的一半都不到。
而這一半當中,會為她說好話、宣傳醫術的更是少之又少。
說了之後有人願意相信的,那更是少得可憐。
想要把神醫的名氣打出去是相當困難的事情,可壞名聲不一樣。
古往今來,女子但凡沾染上桃色、艷名,權貴,消息就會傳播得非常快。
哪怕在這一個通訊全靠吼的時代,要不了多久也會傳得人盡皆知。
皇上的嬪妃賣那種藥,多讓人不可置信。
只要傳出來,講上兩天,見朝廷的人並沒有發作之後,大家的膽子就放開了很多。
男人都會齷齪地議論,女子嘴巴里也吐不出什麼好話。
不是有句話叫做黑紅也是紅嗎?
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儘管傳,隨便說,要不了多長時間,她的名字就會人盡皆知。
到時候朝廷再出手,再把王院使拉出來頂鍋,在宣揚宣揚她的醫術,大家就知道原來是錯怪她了。
可那個時候,她的名字已經人盡皆知了,醫術大家也都有所耳聞,這麼一算,簡直划算得不能再划算。
「那個……」同樣跟著出來玩的德妃,晚上回去的時候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說壯陽藥的事兒?」
德妃尷尬地點點頭,「你知道呀。」
「廢話。」
「那你怎麼這麼平靜?要知道這件事情一旦任由他們傳下去,最後還不知得傳成什麼樣子,你好歹也是宮中的貴妃,名聲還要不要了?」
「別到時候你的名聲壞了不要緊,皇上也跟著受了連累。」
「少擔心這些,不是要學醫嗎?回去好好地看一書,還有你那字,好好地練,寫的都是些啥啊,別將來成了神醫,開個方子別人都認不清楚。」
說完書禾就回了咸福宮,當天晚上就跟康熙說的這件事兒。
「依朕看,還是儘早干預,抓幾個典型的處理了,就沒人敢說了。」
「我又不在意這個。」書禾說道:「讓你幫我把神醫之名傳出去,結果呢,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幾天來義診的百姓就沒有一個知道我的。」
「哪那麼簡單?朕已經讓人安排了,你救了太子的事情儘可能地傳出去,他們不信朕有什麼辦法。」
「所以說呀。」書禾一拍桌子,康熙一瞪眼,書禾訕笑,也不敢拍了,不以規矩地坐下:「我的意思是,皇上你幫忙宣傳了都不好使,你說我救了太子,他們沒準以為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你說我醫術高明,他們覺得你是被我的美貌迷昏了頭,故意給我抬面子呢。」
「根本就不會相信我一個女的,年齡還這么小,能有什麼醫術。」
康熙:「那你就這麼任由謠言四起?」
「再等等,先把謠言是從哪裡傳出去的,查清楚。」
「等效果達到了,再直接拉出來遊街示眾,把前因後果給貼出去,百姓們一看告示,當然就知道了前因後果。」
「你就這麼缺銀子?」康熙就想不通了。
這關乎一個女子的聲譽,還真就半點都不在乎?
「而且你賣的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那東西是能光明正大拿出去賣的嗎?」康熙黑著臉,他自己吃點補藥,喝點鹿血酒,那都得偷偷摸摸。
結果這女人倒好,光明正大的拿出去賣了。
「我這不是讓王院使去嗎?我自己又沒出面。」
「掩耳盜鈴,」康熙就見不得她這自欺欺人的模樣,「就你自己聰明是吧?那人家現在為什麼不傳王院使的壞話,而是一直在傳你的謠言。」
「因為這一看就知道只有你才能弄出那藥,王院使真要有這本事,那東西他不早拿出來了。」
書禾:「那都不重要,沒用多長時間就賺了幾千兩銀子,跟白撿似的。」
「幾千兩?這麼多?」
「當然了,這個還是現在限量,因為藥材這些不太夠,所以我都卡著。」
「這樣呢,這要是放開了賣,每個月到手的銀子要發幾十幾百倍都正常。」
「誰像你也是的,給點錢摳摳搜搜的,我這太醫院藥物是指著你那幾千兩,什麼時候才能發展起來。」
「幾千兩還嫌少,你知不知道要收多少家的稅才能收上來這幾千兩?」
「不知道,我只知道德妃他們捐出來的銀子都比你給的多。」
康熙嘴角一抽,氣呼呼的,卻不得不承認這些嬪妃還是挺有錢的,每一個人背後都有一個家族支持。
幾乎每個季度都會往宮裡塞銀子,讓他們打點,加上進宮的時候,也帶了不少銀子進來,還真不怎麼缺銀子花。
「你把朕的嬪妃都拐跑了,瞧瞧,每天跟著一群太醫出去義診,簡直胡鬧。」
「朝堂上大臣彈劾你的摺子那都堆的比人還高了。」
「隨便他們怎麼說。」書禾對這個半點都不在意,「如果人的一生中要讓別人的言語來左右,那活得多累呀。」
「對,你是輕鬆了,你耳根子清靜,朕每天都聽到他們罵你。」
「罵回去唄。」
康熙嘴角一抽,他跟這個女人完全說不通,罵回去那成什麼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潑婦吵架呢,那是他堂堂天子能做的事情嗎。
書禾:「睡覺睡覺,明天還得早起呢。」
看著直接跑到裡邊的女人,康熙氣悶地哼了一聲:「那啥,那東西,效果真這麼好?」
「當然了,要不然能讓大家心心念念。」
「那,給朕來點,朕試試。」
書禾一下子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目光直直地盯著康熙,把人臉都盯紅了才打趣道:「這也不頻繁啊,雖然每夜都過來,但大部分時候啥也沒做。」
「我最近可是乖的很,一點都沒撩撥你,還是說你在乾清宮的時候,寵幸宮女了?」
「胡說。」康熙頗有些惱羞成怒:「朕是那樣的人嗎?」
「誰知道,這滿後宮的女人都是你的……」
「那也有規矩在。」康熙嫌棄:「你都掌管後宮了,能不能把規矩仔細的研讀,即便是看中了身邊的宮女,要收用,朕也會給你說一聲,然後收入後宮。」
「做了綠頭牌,然後再去寵幸。」
「再說了……」
「什麼?」
「睡覺。」康熙不想在被她取笑,直接躺下把被子蒙頭上。
說來也怪,以前寵幸嬪妃,連續幾天就膩得慌,總想換換口味,可現在跟這女人在一起很久了。
再沒碰過別人,卻也不覺得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