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光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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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上人這邊,並不是不能算計。賈天龍賈幫主,便是一大突破口。
賈幫主可是說了,金光曾被三千兩黃金打動,出過一次手。
既然成功邀請了一次,想來再用三千兩黃金邀請第二次,不是不可能。
一個人,只要他有所求,嘿嘿。
反倒是那種無欲無求的傢伙,才是最難纏的。
而看重黃白之物的金光上人,顯然不是後者。
要說這金光上人,其實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
其祖上在秦葉嶺建立了秦家,與如今那地方赫赫有名的葉家曾是姻親關係,升仙令便是秦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信物。
只因家族一代不如一代,始終沒有資質上佳、配得上這枚信物的後輩血脈,叫每一代的家主都不願平白糟蹋了此物,繼而選擇將之作為一種不得已的後手,代代傳承了下來。
這些年,秦家男丁日漸稀少,家族越發沒落。
相反,鄰居葉家卻日益興旺,更是出現外界修仙之人只知秦葉嶺有個葉家,對秦家則一無所知的現象。
到了金光上人這一代,家族乾脆就他一個男丁。
好傢夥,一個男人撐起一個修仙家族可還行?
好吧,這也就罷了,真要有那實力,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但坑就坑在,這廝的資質差的讓一族上下絕望啊,根本無望築基.不對,是根本無望鍊氣後期那種。
原著初遇韓立時,記得才區區鍊氣三層呢。
這靈根天賦,妥妥的偽靈根沒跑了。
而秦葉兩家實力如此懸殊,加上姻親關係已是幾代甚至十幾代之前的事情了,於是乎,葉家之人理所當然將主意打到了老鄰居身上。
從這也可以看出,秦家前兩代的家主妥妥的沒啥逼數。
家族擺明了日漸黃昏,甚至很可能早成了別人眼中的香饃饃,都這種時候了,不想著趕緊搬家找退路,居然死守著秦葉嶺的祖業?
虧得金光上人雖然靈根資質不行,但還有點眼力勁,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差。
在葉家動手前,先一步卷了升仙令與小劍符寶逃之夭夭了。
截止目前,已然逃亡了四年,一直低調的隱居在偏遠荒僻地界的金光觀。沒錯,說的就是鏡州,說的就是韓老魔崛起的這片靈氣稀薄的廢土。
期間,唯一的一次出手,正是兩年前被賈天龍花大價錢請其誅殺一名凡人中的大宗師高手,幫助野狼幫一群馬匪逃脫了鏡州府城方面的圍剿。
嘗到甜頭的老小子,也就更加喜歡無數凡人推崇敬仰奉為仙神的這種逍遙自在的生活了。
使用升仙令進入黃楓谷搏一把的心思,則逐漸淡了。
反正在金光看來,即便給他得到了築基丹,鍊氣三層的他無福消受啊。
且一旦加入黃楓谷,妥妥的給人打雜、妥妥受苦受累受使喚的命。
這種情況下,當然不幹了。
在外呢?他可是凡人眼中的活神仙,是鍊氣期的大能!
吶…究竟選哪種生活,還用多說嗎?
「賈幫主,看來,你不用等到以後再為我發光發熱,現在就可以的!」
十數日後,野狼幫駐地,一個三尺來高、三十來歲的侏儒,應邀而來,共商滅掉七玄門後、瓜分該派所有積累的事宜。
此侏儒長得乾乾瘦瘦,完完全全一副暴發戶的打扮:
身著一件金絲繡紅袍,脖子上、十指間則分別戴著數不過來的粗大金項鍊和金戒指,腰間繫著幾個金鈴鐺,張嘴說話時口中更是金霞燦燦。很顯然,這廝的一口牙齒八成都是金子打造的。
正是不遠千里而來的金光上人。
「張仙師,賈某可把你給盼來了。」
金光上人為了躲避葉家的追殺,在秦家時的名字便不能用了,隱姓埋名、或者乾脆改名換姓,屬於基本操作。
因而,王離對此一點也不意外。
「賈天龍,咱們事先可得說好:這次如果能滅了七玄門,你小子答應我的那三千兩黃金+其中的三成收益都得歸我;如果我幹掉了他們的門主王陸與三名太上長老,而你們卻掉鏈子導致功敗垂成,事後也得保證我那三千兩黃金的出手費。」
金光上人可不糊塗,該爭取的利益,必須拿到手:
「對了,我這大老遠跑來,你不會打算就這麼晾著我吧?」
這傢伙無利不起早的性格,與韓老魔倒是一個調調。
「好說好說,先裡邊請,酒宴已經擺好,我這立馬為張仙師接風洗塵。」
恭順的態度,讓矮戳戳的金光上人分外受用。
不僅如此。
廳內一桌的色香味俱全的豐盛佳肴,直讓人食慾大開;十個抓來的凡俗絕色,則衣衫單薄的扭動著妖嬈的身姿各種展示。
瞧得金光口乾舌燥。
此外,就在雙方落座之際,賈天龍又是啪啪啪的拍了拍手掌,在秦家這位獨苗警惕心大起的一陣緊張中,一名精壯馬匪當即拖著一個金光閃閃的盤子湊了上來。
「這是一千兩黃金,算是我野狼幫提前預支的定金,張仙師,你看如何?」
「好,你小子,挺上道的,我喜歡.」
揮手間,一千黃金當著眾人的面消失的無影無蹤,小秀的一手直叫一幫馬匪驚嘆連連:不愧是仙人。
「仙師,好手段。」
賈天龍起身親自為金光上人斟酒,且迎著這個侏儒滿是玩味的目光,當先一口悶的做了個表率。
很顯然,秦家這位獨苗警惕心從始至終都沒放下過:
別看他是一臉淫邪的看著場中不斷扭動曼妙身姿的一眾尤物,別看他摩挲著酒杯一副將飲欲飲的樣子;可事實上,無論是夾菜還是飲酒,賈天龍沒有「帶頭」的話,這廝根本沒有「尾隨」的意思。
「嘿嘿嘿,好酒,好菜,好姑娘。」
被一雙雙纖纖玉手錘著肩頭輕揉著身子骨,被美人夾菜送到嘴邊,被周遭清香煽動著情慾
一開始,金光上人還能把持一下;但妹子們這般主動,加之時間一長,且腹中一團邪火不知不覺滋生後,他的所有警惕全都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然後,賈天龍先一步酒力不支縮了桌子。
見此,金光上人沒感覺到絲毫不妥,只覺得一幫之主不過如此:
「哈哈哈,賈小子,你這戰鬥力不行啊!」
只是,沒過多久,他這邊也有些腦子犯暈。
「怎麼回事?」
甩了甩腦袋,卻是越發的迷糊了:
「誒?我這酒力怎麼也退步了?」
直到難以言喻的困意壓過所有理智,緊跟著不受控制的一腦袋沉沉磕在飯桌上,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對勁:
姓賈的…
臥槽你好狠!
特麼的連自己也下藥?
靠,上當了!
正如金光上人最後所想的那樣,為了藥倒他,賈天龍也是狠,選擇了以身試藥。
「嗯?這就得手了?」
殿廳外,某人著實有些錯愕。
不過他想歸想,補刀的速度仍舊一點不慢。
「噗嗤噗嗤.」
劍光一閃,昏迷中的某人,兩條小短腿齊根而斷。
血花飛濺,濺了在場不少人一身,四下立時響起一片的女子尖叫聲。
「閉嘴!」
出手之人,正是王離。
此刻低喝出聲的,同樣是他。
「這裡你們不用管,都給我退下去吧。」
十幾天的相處,野狼幫的人自然知曉他的存在。準確說,是一個帶著面具的孤僻仙師。因而也無人膽敢忤逆他。
等到其他人盡數退場,他這又挑斷了秦家侏儒的雙手手筋,並幫助對方止了血,而後利索的一把順過這廝懷裡的儲物袋:
「呼嗚.希望裡邊的東西能讓我滿意,否則,你怕就很難求得一個痛快的哦。」
不直接一刀砍了,是以防對方沒有把東西盡數帶在身上。
哪怕這種可能性很低,王離也必須考慮在內。
沒辦法,升仙令太重要了,關乎到他接下來的所有布局,絕對不容有失。
早先的砍其雙腿是一手試探。
如果秦家的這個侏儒是在反算計他,那麼他就能及時應變,改攻為守;如果這貨真的被藥翻了,砍掉其雙腿則直接斷送了對方逃跑的可能。
挑斷雙手手筋,屬於另一手保險。
反正,小心無大錯。
並且也廢不了多少功夫。
而結果,還算不錯。
刻有「黃楓」二字的升仙令就在對方的儲物袋內,飛劍符寶與金剛符符籙亦在其中,甚至還有幾十塊下品靈石、一門秦家的修行功法跟族譜、以及十幾張初級低階輔助類的符籙,這些算是意外之喜吧。
不過,遙想堂堂秦葉嶺秦家,當年可是擁有結丹期修士坐鎮,如今卻破落得只剩這麼點底蘊。
當真是三百年河東、三百年河西啊。
長劍刺入金光上人心臟,給了這貨一個痛快,順手又是一記火球術,毀屍滅跡。
「塵歸塵,土歸土,金光,一路走好。」
「若王某他日能成為時間道祖,定送你一場造化。」
隨之,他開始反思起了整個過程的布局。
卻總感覺太輕鬆了點:
「是我太較真了,還是說這丫的太單純了?虧我還準備了另外兩種備用方案呢,結果就這.」
莫名有點遺憾。
錢財+色誘+下藥+偷襲,作為方案一,只能算是一種較為保險的方式。
換做是他,不管桌上的酒水菜餚、還是面前的女色錢財,鐵定都不會去觸動。
一點點口腹之慾算什麼?
女色又算什麼?
修為提升上去後,啥弄不到?
且即便要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那也得先服用「清靈散」這類解毒良藥,再去觸碰啊。
人在江湖飄,還身懷重寶,哪有不被惦記的。
金光上人安逸了幾年,明顯開始飄了。
「說來,這凡人,有時候也是可以逆襲修行者的嘛!」
至少低級修行者,一個不查,是可能被凡人算計到的。
墨大夫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吧。
所以,日後行動,哪怕目標是一介凡人,他也絕對不能輕敵,不能絲毫放鬆。
被墨居仁毀去肉身的修仙家族子弟「餘子童」是個例子,這個「金光上人」也是個例子。
「果然,修仙者就該有修仙者的樣子,財富女人,口腹之慾等,都會拉低我等的智商與出手速度!」
心中無女人,拔尖自然神。
王離愈發的肯定這個觀點,也越發堅定了修道之心。
最後,他看了賈天龍一眼,殺心自起,不過轉念一想,還是饒了對方。
「此番,你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儲物袋內的一堆世俗界的金銀珠寶委實占空間,揮手間,嘩啦啦落了一地,算是便宜這廝了:
「你我因果,自此兩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