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跟著何彥來到了病房。
病房裡靜悄悄的,只有一個護工阿姨在。
黎夏走到床邊,看著床上面容蒼白的女人,問道,「她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
何彥嘆口氣,「應該明天就會醒了,只是會有一些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
「走路可能會有問題。」
黎夏驚訝地看向床上的女人。
想不到前幾天還在她面前囂張挑釁的女人如今會就這樣躺在這。
雖然知道不應該,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地想,難道這就是善惡終有報?
「如果她的腿真有問題,你打算怎麼辦?」
她轉身平靜地問。
何彥一愣,明顯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會把她接回家裡?」
「當然不會。」
何彥說,「我會安排人照顧好她。」
「哦。」
「你不想我這麼做?」
黎夏笑了笑,「怎麼會?」
她說,「既然你覺得虧欠她,那為她做點什麼是應該的。」
「你真這麼想?」
「我怎麼想,對你來說重要嗎?」
黎夏不明白,何彥怎麼表現的像是很重視她的想法似的。
可要是真重視,又似乎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當然重要,你是我的妻子。」
黎夏補充道,「名義上的。」
何彥眸色不由地暗下來,心裡不禁有些失望。
雖然他們的關係心照不宣,可他以為他們現在已經發展的很親近了,不想也是他自作多情。
何彥說,「你先回去吧,你還懷著孕,需要好好休息。」
她搖頭,「我不累,我陪你。」
何彥說,「我也要走了,我們一起。」
黎夏這才笑著說好。
他們一起走了。
兩個人離開後,護工走回來,坐在床邊,「金小姐,他們走了。」
床上的女人幽幽轉醒,「沒讓他們看出來吧?」
「沒有,您放心。」
金向婉活動了一下筋骨,想到剛剛黎夏說的話,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要不是她,可能今晚何彥會留下來。
她對這護工說,「明天跟何彥說,我昨天半夜醒來一直高燒不退,今早才退燒,讓他來看我。」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護工逕自說好。
翌日。
護工按照金向婉安排好的,聯繫了何彥。
可沒想到何彥沒來,只來了一個女人。
護工推開病房的門時,清了清喉嚨。
黎夏怪異的眼神看著她,「你怎麼了?」
護工說,「我有點感冒了,不礙事的。」
「嚴重嗎?」
「我……」
「嚴重可以回家歇著,等好了再回來。」
她的話讓護工臉色一變,要是她回去了,誰給她雙份的錢。
她趕緊說,「我不嚴重,就是嗓子有些發緊。」
「不嚴重就好。」
黎夏往裡面走,在病床前站定,她問,「昨天半夜醒來了,怎麼現在還睡著?」
「金小姐剛睡著,昨天半夜是醒來後又睡過去了。」
「哦。」
黎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護工見她沒有走的意思,問道,「您是打算留在這嗎?」
黎夏輕笑出聲,「不是你打電話讓我們來的嗎?既然打電話讓來,不就是來慰問的,她不醒,我怎麼能走。」
她說完擺擺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這……」
「還有事?」
怕她看出端倪,護工立即搖搖頭,「沒事。」
護工被迫離開,黎夏坐在椅子上,視線在床上的女人身上徘徊。
黎夏注意到女人輕顫的睫毛,嘴角輕輕翹了翹。
她拿起一旁洗好的水果,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床上的女人為了扮演好角色,一直沒有進食。
如今吃東西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她真是想罵街的心思都有了。
最要命的是生理反應。
她忍不住咽口水。
黎夏突然抽出一張紙抵在金向婉的嘴角,輕笑道,「口水都流出來了,金小姐,不至於吧?」
金向婉再也裝不下去,拍開她的手,沒好氣地道,「你是故意的。」
「呦,醒了啊!」
黎夏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裝下去呢。」
「為什麼是你來?」
黎夏看著她惱羞成怒的臉,問道,「那你想讓誰來?」
「何彥呢?」
「他沒空,讓我替他來。」
「這不可能,他是不會丟下我的!」
「他當然沒有丟下你,這不是派我來照顧你了嗎?」
黎夏起身,「怎麼樣金小姐,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一定照顧好你。」
「你到底和何彥說什麼了?」
黎夏頓時覺得頭疼,「我要跟你解釋多少遍?我什麼都沒說,是他自己不來的,或者你也可以等等,也許一會他就來了呢。」
「你趕緊走。」
有她在,就算何彥來了,她也什麼都做不了。
「怎麼,嫌我煩啊?」
黎夏咬了一口蘋果,「巧了不是,我也嫌你煩,可是好歹我和何彥也是夫妻一場,我看不得他被人算計,所以過來跟你聊聊。」
「我沒什麼好跟你聊的。」
「你以為我喜歡跟你聊啊?」
黎夏輕嗤一聲,「你要是不聊,我回去就實話實話了。」
她這麼威脅,金向婉卻一點都不怕,「隨便你,只是你覺得何彥會信你嗎?」
「怎麼,他不信我,信你?」
「是,他會信我。」
黎夏忍不住笑出聲,「那你還真挺有自信的。」
金向婉看著她,「不信你看著好了,何彥哥肯定會來的。」
她說完翻過身,背對她,來個眼不見為淨。
黎夏坐在那,嘁了一聲。
何彥還真的來了,快中午的時候。
不僅人來了,還帶來了豐盛的午餐。
黎夏覺得自己還真的被扇了一巴掌。
金向婉想要坐起來,奈何力量不夠,朝著何彥說,「阿彥,我起不來。」
「我……」
「我幫你。」
說完黎夏就上前一把拽住金向婉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
何彥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
他看著黎夏,莫名覺得有些想笑。
她的心思不難猜,不過看來她是把他放心上了,才會這麼維護他吧。
這麼想著,他好像又釋然了。
午餐只有金向婉的,金向婉看著黎夏的臉色心裡暗自竊喜,甚至還裝模作樣問她吃不吃。
誰知何彥卻輕輕握住她的手,「我們不著急,我們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