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早上,太陽雖然高懸天空,但寒風依舊凜冽,吹得人渾身發冷。此時,成都悅來客棧的二樓,上官飛鴻緩緩地從房間裡走出,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自言自語道:「早上的空氣真是清新啊!」
就在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成都悅來客棧的老闆娘金三娘走上樓來。她身著一身漂亮的裙服,年輕貌美,比上官飛鴻還要小几歲。這家客棧可是她一手打造而成的。
「上官公子,你是不是該結一下費用啦!」金三娘微笑著說道。
上官飛鴻回頭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原來是美麗動人的老闆娘啊。關於費用嘛,先記在帳上,日後一併奉還。」
金三娘仔細打量了上官飛鴻一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上官公子,你不會是想要賴帳,白嫖吧?」
上官飛鴻轉過身來,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回應道:「金三娘,你覺得我上官飛鴻會是那樣的人嗎?我說過日後一併奉還,就一定會做到。只是這次出門太匆忙,忘記帶銀子和侍從了。而且,難道你忘了我的身份嗎?」
金三娘頭也不回地回應道:「我又不認識你,我管你是什麼身份?」
上官飛鴻聽到這話,不禁感到一絲吃驚。他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那你張口閉口的上官公子,那你怎麼不知道我是重慶上官飛鴻呢?」
金三娘聽了,突然大笑起來。她一邊笑,一邊說道:「哈哈哈。那還不是你自己進來就說,快給上官公子一間上等房嘛。」
上官飛鴻頓時啞口無言,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可能引起了誤會。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向金三娘保證道:「好吧,不過你放心,關於費用,日後我一定會奉還,我上官飛鴻說話算話。」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然而,正當上官飛鴻準備下樓時,意外發生了。金三娘跟著下樓,不小心崴到腳,身體猛地向前傾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官飛鴻眼疾手快,一把摟住了金三娘的腰,將她穩穩地扶住。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一時間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金三娘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急忙推開上官飛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而上官飛鴻則有些不知所措,他緊張地看著金三娘,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最終,上官飛鴻決定先離開這裡,以免讓事情變得更糟。他匆匆走出客棧,留下金三娘一個人站在原地。
「小子,聽說你想要溫柔夫人,但是老娘我看中你了,所以,你就別想了。」金三娘注視著下樓的上官飛鴻嘀咕道。
上官飛鴻來到客棧門口,低頭看了看客棧門檻,又抬頭望著前方,只見前方有幾名十五六歲的孩子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於是回頭左顧右看,發現後方無人。心想,自己又不認識他們,應該不是沖自己來的。便直徑向前走去,而那些孩子也確實給上官飛鴻讓開了路。
然而,正當上官飛鴻經過那群孩子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整齊的呼喊聲:「上官飛熊,我們要打你六親不認!」
上官飛鴻愣住了,隨即轉身過來,疑惑地問道:「你們這群小屁孩,我不認識你們吧。」
話音未落,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上官飛鴻定睛一看,頓時大驚失色:「你,你不就是昨晚說我神戳戳那個嘛?」隨後,他看了看其他的孩子們,疑惑地問道:「那你們……」
其中一個小孩回應道:「他可是我們四川一霸,你敢欺負我們,找打。」說完,孩子們一同舉起手中的木棍,氣勢洶洶地朝上官飛鴻走去。上官飛鴻被他們的舉動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些小孩子。
「你們這群小屁孩,不好好學習,居然學會拉幫結派了!」上官飛鴻生氣地喊道。
這時,一個小孩大聲下令道:「弟兄們,幫大哥報仇,打他!」聽到這個命令,其他小孩立刻跟著喊起來,聲音響徹整個街上。
上官飛鴻見狀,連忙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抱怨著:「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頭。」然而,他剛跑出幾步,身後的孩子們又追了上來,並喊道:「你不也是個混混嗎?還敢在這裡充當好人來教訓我們。上官飛熊,你給我站住!」
上官飛鴻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前奔跑。他邊跑邊反駁道:「喂,我是上官飛鴻,不是什麼上官飛熊。」說完,他加快速度,消失在了巷子口。
此時,民信局的後院過道里,許振天和李汝婷從臥室走了出來。兩人一邊走著,一邊聊著關於女兒和女婿的事情。
「老爺,你說昨晚我們都去睡了,他們應該回來了吧?也應該沒事吧?還有那個小王子,難道他也喜歡瑤瑤嗎?」李汝婷擔憂地問道。
許振天回應道:「不管怎樣,我們不能讓瑤瑤踏入政治,踏入朝廷。我們要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到傷害。」說完,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正當他們說著話時,突然,許振天看到前方呆住了。李汝婷好奇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然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原來,在許夢瑤的臥室外,有兩個人。一個是顧文卿,他坐在門口睡著了;另一個是丫鬟芍藥,她靜靜地站在顧文卿身旁。
許振天夫婦吃驚地對視一眼,心中充滿了疑惑。然後,他們小心翼翼地朝著他們走去。
「芍藥,這是怎麼回事?」許振天眉頭微皺地問道。
芍藥轉身看著許振天和李汝婷,但又欲言又止,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這時李汝婷急忙問道:「芍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你快說啊?」
芍藥瞅了瞅兩人,然後回答道:「老爺,夫人,小姐沒事,只是,只是小姐她,她生顧公子的氣。」
許振天夫婦大驚又疑惑對視,他們想不通女兒為何會生顧文卿的氣。隨即讓芍藥說具體情況,芍藥也就將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給許振天夫婦說了一遍。
而後,許振天夫婦聽後大吃一驚,李汝婷更是一臉擔憂。許振天卻是笑了笑,李汝婷見狀,立即打他手臂問道:「你笑什麼?有啥好笑的?」
許振天看著李汝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輕聲說道:「夫人,你還沒反應過來啊,他們倆可是我們指定的一對,所以這個親密接觸也是很正常的啦。你想想看,這樣一來,他們的關係不就變得更牢固了嘛。」說罷,他得意地摸了摸下巴的鬍鬚。
然而,他又接著說道:「不過嘛,這個事情也急不得,可能需要一些時間讓瑤瑤想清楚。畢竟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我們得給她足夠的空間和時間來思考。」說完,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這時,李汝婷終於反應過來,她輕輕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許振天摸了摸鬍鬚,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回答道:「接下來,我們就別管這件事了,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這是他們兩個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們作為長輩不應該過多干涉。如果到最後他們還是無法解決問題,我們再來指點一下就行了。夫人,我們走吧。」
李汝婷點了點頭,同意了許振天的想法,但當她看到躺在地上的顧文卿時,不禁有些心疼。她轉頭問一旁的芍藥:「他一整晚都在這裡嗎?為什麼沒有給他一件外套呢?」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芍藥恭敬地回答道:「夫人,顧公子的確一整晚都待在這裡。我本想給他一件外套,但他堅決表示不需要,我實在無可奈何呀。」
最終,李汝婷決定離開。然而,當她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腳步,轉身走了回去。她盯著那扇房門,眉頭微皺,心中充滿了疑惑。
「奇怪,這門似乎沒有關好……」她喃喃自語道。
李汝婷輕輕伸出手,試探性地推了推門。果然,門並沒有完全關閉,而是留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她心中湧起一股好奇,決定上前查看一番。
她緩緩推開房門,走進房間裡。一眼望去,只見許夢瑤安靜地躺在床上,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她的呼吸平穩而深沉,顯然正在享受著寧靜的睡眠。
李汝婷看著許夢瑤的睡臉,心中感到一絲欣慰。就在這時,顧文卿從沉睡中甦醒過來。他眨了眨眼,目光漸漸清晰起來,隨後驚訝地發現李汝婷站在面前。
顧文卿連忙起身,向李汝婷行了個禮,並問候道:「夫人!」
李汝婷微笑著對顧文卿說:「文卿,要不你先進來休息吧。」
但顧文卿堅定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不,夫人,我必須在這裡等小姐醒來,得到她的原諒後才會進去。否則,我絕不會踏入她的閨房一步。」
李汝婷輕輕地笑出了聲,微微點頭,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關心和理解。然後,她柔和地說道:「不過,文卿,你也總該穿件外套吧。現在可是大冬天,外面的寒風凜冽,很容易著涼感冒的。」
顧文卿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的神色,似乎在掙扎著什麼。
看到他的樣子,李汝婷輕步走到他的面前,語氣變得認真起來:「文卿,健康才是最大的本錢。我們可不能因為一時的疏忽,把身體弄垮了。如果你生病成了病秧子,那我們怎麼要你這個病秧子做女婿呢?你說是不是?」
顧文卿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明了,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李汝婷的關心。
這時,李汝婷轉過頭看向在一旁侍候的芍藥,溫和地說道:「芍藥,快去給姑爺準備一件外套吧。」
芍藥聽到這話,微笑著答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去為顧文卿準備外套。
李汝婷從臥室走了出來,目光溫柔地落在顧文卿身上。她微笑著,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和寬容,緩緩說道:「我女兒的性格獨特,我知道,也只有你能真正理解和接納她。所以,如果你們在生活中遇到了什麼困難或者有什麼事情需要商量,不要藏著掖著,要及時告訴我們,我們一起面對。」她的話語中,既有為人母的關心,也有對顧文卿的信任。
顧文卿聽到這些話,心中暖流涌動,他趕忙拱手回應,表示自己一定會竭盡所能照顧好許夢瑤。隨後,他又親自送李汝婷一段路程,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才轉身返回到許夢瑤的閨房門外。
其實,許夢瑤早已甦醒。她並沒有粗心大意忘記關上門,而是故意留下這道門縫,想要測試一下顧文卿的品性,看他是否會擅自進入女生的閨房。
她躺在床榻上,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猶如一片波濤洶湧的海洋。她在糾結,究竟應該選擇顧文卿這個呆頭呆腦,穩重踏實的男子,還是選擇那個充滿浪漫情懷的小王子,作為自己未來的人生伴侶。這個選擇,讓她感到無比困擾。
此時,芍藥手裡拿著一件厚實的外套,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然而,顧文卿卻出乎意料地讓芍藥將外套遞給屋內的許夢瑤,讓她為其蓋上。
芍藥聽後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道:「顧公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屋內明明很暖和,還有厚厚的棉被保暖。這要是再蓋上外套,豈不是會過於暖和,導致出汗長痱子嘛。」
話音剛落,兩人便聽到屋裡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他們好奇地探出頭去,只見床上的許夢瑤立即努力忍住笑意,臉上泛起一抹羞紅。
芍藥將外套遞給顧文卿後,也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她小心翼翼地喊道:「小姐,小姐,你醒了嗎?」聲音中滿是關切與柔和,仿佛怕驚擾了許夢瑤的安寧。
就在這關鍵時刻,許夢瑤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了顧文卿的聲音,他用一種她完全聽不懂的方言說出了一串奇怪的詞語:「曾雲浪喔啦,喔哈七再多嗯敢啦。」這讓她感到困惑不已。
許夢瑤立刻起身,與一旁站立著的芍藥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隨後,她決定穿上外衣,準備來到門外一探究竟。
片刻之後,她皺著眉頭,帶著一絲不滿地質問顧文卿:「哎,你剛剛說什麼呢?是不是在背後罵我?」
顧文卿看到許夢瑤過來,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慌忙地解釋道:「小姐,我沒有罵你,我哪敢罵你啊。我剛剛那句方言是表示道歉的呢。」他一邊解釋,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許夢瑤的反應。
「是嘛?」許夢瑤疑惑地看著他,似乎還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她的眼神中既有懷疑,也有期待,期待著顧文卿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文卿微微一笑,隨即解釋道:「這句話源自嶺南方言,它的含義是,請你原諒我,我下次再也不敢啦。」
許夢瑤嘴角微微上揚,卻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指著他說:「哼,你還想著有下一次?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的行為已經讓我的清白受損了。」說完,她突然直起身,語氣變得稍顯柔和,「不過,若是你的誠意足夠,讓我看看你的真心,那我就考慮考慮是否原諒你。」
顧文卿正準備開口回應,這時,許振天夫婦一邊談笑風生地走了過來。許振天大大咧咧地開口:「考慮什麼,你們倆這不是已經緊密相連,形影不離了嗎?再說,我觀察文卿這孩子,的確是個可靠的人選。」
話音剛落,許振天夫婦便來到了他們面前。李汝婷滿面笑容地將一封信遞給了顧文卿,這封信是他的父母在回重慶時,特意寫給他的。
顧文卿接過信件後,隨即開始閱讀爹娘寫給自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