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畫毛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爹,孩兒睡不著,想想馬上到長安城,以後和爹在一起,孩兒高興著呢!」
「對了,咱們家宅院大不大?酒樓宿國公給盤下來了嗎?」
李根坐直了身子,開口詢問道,這些都是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根兒,陛下賞賜咱們的宅院在安善坊,那宅院可不小,宿國公去了都說,在長安城算是上等宅院了。」
「至於酒樓的事情,宿國公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等根兒最後拍板,咱們酒樓做什麼招牌菜了。」
李根聽完便宜老爹的話,開心的眼睛都眯縫了起來。
「爹,真是辛苦您了,為了這事,您沒少費口舌吧?」
李世民心裡一樂。
確實沒少費口舌,這點屁大的事,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而已。
「根兒,說起來,咱家能有今日,都是根兒的功勞,爹被封為虎牙將軍,賞賜宅院一處,還有諸多金銀財寶,綾羅錦緞。」
「宿國公也因此而被陛下重賞,根兒說的沒錯,宿國公確實是個講信用的人,他剛剛返回長安城,便立即解決了酒樓的事情。」
「而且他還跟父親拍著胸脯保證,以後誰敢來酒樓惹是生非,那就是跟他程咬金過不去。」
李根聽完便宜老爹的話,算是徹底放心了。
有程咬金這棵大唐常青樹。
有些事情,就真的方便多了。
「根兒,還有一件事情,為父差點忘記告訴你了。」
「陛下不僅僅賞賜了宅院,而且還賞賜了一處莊園。」
好傢夥。
李根聞言,差點從馬車上蹦噠起來。
莊園好啊!
有了自己的莊園,幹啥事都方便多了。
「爹,陛下賞賜的莊園有多大?距離長安城有多遠?」
李根滿眼都是熱切的神色。
「根兒,陛下賞賜的莊園不算太大,有千餘畝地,距離長安城也不算遠,六七里地的距離。」
「為父來接根兒的時候,剛好路過那裡,後面趕車的馮五,為父讓其管理莊園事宜,為父看過了,土地肥沃,灌溉也方便,是塊好地,而且位置也算隱蔽。」
聽了便宜老爹的話,李根臉上樂開了花。
「爹,咱們可不可以先去莊園?」
「當然可以啊,宅院和莊園都是咱家的,以後根兒想去哪就去哪!」
李世民握住李根的手,一副慈父的表情。
「爹,孩兒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好。」
李世民聞言笑了起來,輕聲說道。
「根兒,為父知道,你以前肯定對為父有恨意,以後爹會好好照顧伱的。」
「爹,根兒以前確實恨你,恨你拋妻棄子,恨你狼心狗肺,恨你鐵石心腸,恨你無情無義,恨你……」
李根一番話讓李世民滿臉都是黑線。
這小子,罵人都是一套一套的,口吐芬芳還出口成章。
就在李世民被罵的一愣一愣的時候,李根突然眼淚汪汪的開口說道。
「爹,自從您回來以後,孩兒覺得以前的等待和吃的苦都過去了,我能夠感覺到,爹之所以多年未曾回家,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爹,到了長安城,咱們父子就要相依為命,長安城裡可謂是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雖然牽上了宿國公這條線,可是沒有真本事,想在長安城真正立足,還是困難重重的。」
「李藝造反之事,爹雖然有功,可是,這樣的功勞並不會被當今天子看重,除非有真正的本領,方能踏足朝堂之上。」
「爹,其實不踏足朝堂之上也好,正所謂官場如戰場,每日裡勾心鬥角的日子,實在是讓人頭疼,再說了爹一看就是一副老實人的模樣,被人家賣了,說不定還幫別人數錢呢!」
李世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個臭小子,剛剛還說的有理有據,頭頭是道的,咋說著說著就下道啊?
老子是那種人嗎?
被人賣了幫別人數錢?
我呸!
老子向來都是賣別人的!
不過,這些話李世民還不能說。
此時,李世民的表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唯一讓李世民慶幸的是,沒有旁人聽到啊。
否則,丟人都丟姥姥家了。
「爹,為了安全起見,您出門在外,儘量少說話,多磕頭。」
「天子腳下,皇家重地,五姓七望,關隴八大家,皇親國戚,文武百官,多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齊聚長安城啊!」
「爹,您又不認識他們,跟他們沒有任何交情,正所謂言多必失,禍從口出,萬一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咱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
李根小嘴吧嗒吧嗒的一頓說教。
讓李世民真是哭笑不得。
這小子,還真能操心啊。
不過,仔細尋思尋思,李根所言,句句在理啊!
若是,自己不是大唐天子,真是一普通散閒將軍的話。
在長安城,還真得時時刻刻保持低調。
「根兒,為父覺得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大唐律法嚴明,為父不做為非作歹之事,總能明哲保身吧!那些人還能不講王法不成?」
聽了便宜老爹的話,李根微笑著搖搖頭回應道。
「爹,非也,非也!」
「王法?您跟他們講王法?爹,您還需要繼續磨練,繼續成長啊!王大唐律法雖然嚴格,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只要不擺到桌面上,又有誰能知道呢?」
「那些世家望族,皇親國戚,要收拾誰,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正所謂官官相護,您即便是告到官府又如何?」
「更何況,他們要想收拾一個人,還能讓他活著嗎?還能讓他走到官府嗎?」
李世民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李根雖然年少,可是滿腦子都是智慧啊!
分析起事情來,簡直是頭頭是道,有理有據。
「根兒,如此說來,咱們此去長安城,並非好事?」
「爹,好事,倒是好事。孩兒不過給爹提醒一下罷了。正所謂,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有孩兒這個金剛鑽,老爹無需驚慌,凡事您只要按照孩兒的話去做,基本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李世民心裡樂了。
一個毛頭小子而已,牛皮都吹天上去了。
「根兒,為父到底該如何行事?」
李世民假裝出一副虛心請教的表情。
「有道是,畫毛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爹只要謹記,逢人只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即可!」
「哦!」
李世民聞言點點頭,眉頭緊皺,陷入沉思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