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一道無解的難題,怎麼破
漢口。
地處長江西北,漢江以北的地域。
東南隔長江與武昌相望,西南隔漢江與漢陽相望。
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是重要的商貿,經濟,文化交流中心,更是極其重要的交通樞紐,有楚中第一繁盛處之稱。
古時的「天下四鎮」「天下四聚」。
盡皆都有漢口的名字。
房玄齡和杜如晦,皆是首次踏足漢口。
二人無法想像,在這遠離京城長安的偏僻之地,竟然有此繁華一鎮。
房玄齡和杜如晦,帶領三位皇子,已經在漢口居住了半年多了。
說是居住,更多的時間,是用在南水北調工程之上。
半年裡,數千挖掘機,推土機和裝載機,日夜不停的操作著。
數十萬的將士和百姓,更是日夜輪換著,拋汗水,灑熱血。
一座大唐最大的蓄水庫。
也是人類歷史上,有史以來最大的蓄水庫,終於即將竣工。
半年多來,李長安,李吉和李祥,全部曬的黝黑。
身上的王服也早已破爛不堪。
若非是頭戴王冠,沒人會相信,這三位少年,便是當今天子的皇子。
「玄齡,有了這麼大的水庫,漢口這裡,再也無需擔憂,來自長江和漢水的水患了。」
杜如晦站在壩口,成就感滿滿。
「太師,太傅……」
「接下來,是不是就在這漢水和渭水之間,挖溝造渠了?」
李長安手持地形圖而來,手指所向,正是漢水和渭水之間的空曠之地。
房玄齡和杜如晦,滿意的點點頭。
李長安雖然年幼李吉和李祥幾歲,可是卻讓房玄齡和杜如晦,依稀看到了當年陛下的模樣。
「太師,太保,連通漢水和渭水,必須穿越秦嶺……除此之外,別無它路。」
李長安話音落地,房玄齡和杜如晦,齊齊瞪大眼睛,往地圖之上看去。
剛剛還頗有成就感的二人,突然間感到,和橫旦在漢水和渭水之間的秦嶺相比,修建一座水庫,簡直不堪一提。
難,太難了!
房玄齡和杜如晦的眉頭,都緊皺起來。
跨不過秦嶺,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如何跨過秦嶺?
水往低處流,根本沒有辦法,讓漢水迎山而上。
「長安,你有何見解?」
房玄齡自然想藉機考驗考驗,這個嫡皇子。
「太師,學生以為,沒有其它捷徑可走,只能擇一處峽谷鑿穿它,或者是炸毀它,亦可以利用人力,搬空那處峽谷……」
「即便是搬空峽谷後,學生以為山底下的挖渠難度,肯定是非常之大,山石堅硬無比,若無意外,山底下的岩石亦是如此……」
房玄齡聞言,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長安,你說的非常好,眼下看來,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了。」
「老夫在陛下面前立下軍令狀,五年為期,貫穿漢水和渭水。」
「現在看來,怕是要讓陛下失望了。」
房玄齡和杜如晦,儘是一臉滄桑之色。
當初看到陛下旨意,南水北調之工程,讓二人渾身熱血沸騰。
二人連夜寫下請戰書,願用生命里的最後一點熱血,奉獻給南水北調之工程。
「克明,餘生我們還能看到,漢水和渭水相通的那一天嗎?」
房玄齡的話,讓杜如晦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秦嶺。
橫旦南北,不但海拔高,而且幾乎沒有峽谷可言。
綿延千里,根本也沒有繞行的餘地。
「玄齡,一切盡力而為吧……」
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夕陽下,竟然顯得佝僂了許多。
李長安鼻子一酸,開口說道。
「太師,太傅……」
「還有四年半的時間,學生以為,咱們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完成任務。」
李長安話音落地,房玄齡和杜如晦,不約而同的挺直了腰杆。
「長安,有何見解?」
「太師,太傅。眼下水庫已經竣工在即。」
「您們看,在漢水和渭水之間,除了秦嶺之外,兩邊的空曠之地並不遙遠。」
「也就是我們接下來挖渠的進度,其實算下來,耗費不了太長的時間。」
「學生還發現,所有機械設備,全部投入到水庫建設中時,因為擁擠和分配不當,導致很多時候,挖掘機出不去,裝載機進不來的問題,導致我們進度慢了許多……」
隨著李長安的話,房玄齡和杜如晦的眼睛越來越亮了起來。
他倆沒有想到,李長安竟然發現了諸多問題。
「太師,太傅。我們北上之時,所有機械設備兵分兩路,一路在秦嶺以南,一路繞道北上。」
「我們先選中最適宜貫穿打通的峽谷地段,如此以來,南北皆可,同時開始挖渠開工了。」
「秦嶺南北,以機械設備為主,百姓為輔。」
「所有將士們齊心協力,攻克秦嶺峽谷。搬運下來的石頭,無論是南北,都可以藉助南北的裝載機運走……」
「南北分開而動,可以最大限度的將機械設備運轉起來,避免因為擁擠,造成進度緩慢的現象。」
「學生相信,挖渠進度會大大加快。」
「學生也相信,四年半的時間,只要數萬將士們齊心協力,面前即便是秦嶺,我們也能將他搬開……」
「父皇交給我們的任務,一定可以完成。」
「學生也相信,一旦大軍開始移山的消息,在附近百姓中傳開,整個關隴大地,會有越來越多的百姓前來相助。」
「太師,太傅,學生以為,或許我們可以提前完成任務……」
「學生也堅信,太師和太傅一定會看到,漢水入渭水……會看到整個關隴大地百姓們振臂歡呼,載歌載舞的歡慶場面……」
呼!
呼!
房玄齡和杜如晦,齊齊雙眼火熱的看向李長安。
妖孽啊,又是一個妖孽啊。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這份膽識,這份見識,這份謀略!
活脫脫的一個小李根再現。
特別是他剛剛手指地圖,指點江山運籌帷幄的氣度。
頗有王者之風範。
呼!
呼!
房玄齡和杜如晦,齊齊激動的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臨行前陛下口諭,讓他倆為大唐教導一位太子。
這還用教導嗎?
眼前這位,妥妥的不二人選啊。
只是為何,李長安平日裡一直不顯山露水的,關鍵時刻才讓房玄齡和杜如晦刮目相看。
房玄齡和杜如晦,自然沒有心情去糾結這樣的問題了。
眼下最大的困難局面,幾乎是無解的困境,已經讓李長安給解開了。
事關南水北調之工程,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了。
返回漢口的房間之內,房玄齡和杜如晦一番商議過後。
二人聯名修書一封,八百里加急現在不必了。
有趙四和馮五跟隨,直接飛鴿傳書就成。
太極宮。
顯德殿裡,李根和往常一樣,主持朝政。
如今因為下派官員甚多,都是事關南水北調工程,和四通八達鐵路線工程的督辦事宜。
所以,朝堂之上的官員數量銳減。
連往常的三分之一數量都達不到。
就在朝會即將結束的時候,李根腦海里突然響起系統的聲音。
「恭喜宿主,南水北調漢口線,建設完成了人類史上,最大的人工水庫。」
「特獎勵電動鑽十萬,挖掘鏟十萬,大型岩石粉碎機兩台,大型貨車兩輛,中小型發電機各十台。」
李根聞言龍顏大悅的點點頭。
沒想到,房玄齡和杜如晦的進度如此之快,而且還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驚喜。
系統也足夠給力啊,一個人類史上最大的水庫,竟然獎勵的物品,如此之豐盛。
突然,李根雙眼閃閃發光。
這些獎勵的工具,好像都是漢口線急需的。
秦嶺!
這是一個橫旦南北的超級大傢伙,也是連接漢水和渭水的必經之路。
李根為此不止一次的頭疼過,除了開山,根本別無他法。
若是開山的話,耗時之久,實在是難以估計。
李根原本以為,神秘任務只有全部完成以後,才會結算獎勵。
看來,自己有點小看系統的氣度了。
人工可操控的電動鑽和挖掘鏟,正是最佳的開山利器。
再配合大型粉碎機,現場即可將岩石粉碎成顆粒狀。
下朝後,李根大踏步的往御書房而去。
當然是要給房玄齡和杜如晦,修書一封。
「陛下,太師和太傅,飛鴿傳書。」
李根剛剛在御書房坐下,程安生手持一封書信而來。
現如今,程安生已經和李茹,按照大唐禮儀,舉行過了定親儀式。
嚴格意義上,程安生可以稱呼自己為岳父大人了。
既然這小子不改口,李根自然也不好意思,讓其改口。
再說了,自己眼下還年輕的很。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李根也擔心自己被喊老了。
李根微笑著接過書信。
自己正準備給房玄齡和杜如晦修書一封,他倆就來信了,還真是巧合的很。
那就看完他倆的書信,再回信吧。
「安生,不用那麼拘謹,隨便坐。」
李根示意程安生坐下,自己將書信拆開而來。
李根低頭看信,瞬間雙眼便閃亮了起來。
一口氣將書信讀完,李根微笑著將書信塞進袖筒里。
沒想到,長安竟然能有如此設想。
和自己原本的計劃,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愧是自己的種啊,遺傳基因相當強大。
慷慨激昂,豪言壯語,而且還能有理有據。
能把房玄齡和杜如晦,給熱血沸騰成這番模樣。
李根可以想像當時的場景。
內侍總管李德祿,已經將筆墨紙硯備好。
李根微笑著揮筆潑墨,奮筆疾書起來。
書信的內容很短,卻足以振奮人心。
「安生,去,飛鴿傳書漢口。」
程安生恭敬的領命而去。
李根則心情愉悅的,往寢宮走去。
路過東海池的時候,看到皇后在岸邊散步,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李根知道,皇后這是想念長安了。
李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自從有了長安以後,皇后的肚子竟然不見長了。
無論自己如何努力,無論怎樣搞。
始終也無法大。
若是現在身邊有個小人兒,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皇后也不至於如此悶悶不樂。
李根布告天下,號召百姓們,積極參加到,火熱的造人運動中來。
自己身為大唐天子,不能身先士卒,屬實有點說不過去。
李根命內侍總管李德祿噤聲,自己悄悄繞過假山,往東海池岸邊而去。
太極宮共計有三處池水,分別是東海池,西海池和南海池。
每一處池水都面積甚大,碧波蕩漾,可以划船遊玩。
東海池乃是三處池水最大的一處,也是距離天子寢宮最近的。
當年玄武門事件發生之時,李淵便是在這東海池上,與後宮妃嬪泛舟遊玩。
玄武門殺聲震天,李淵竟然毫無警覺,可見,不僅僅是太極宮夠大,東海池也確實不小。
「愛妃為何一人遊玩?」
李根突然一句話,把魏芬芳嚇了一跳。
「陛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魏芬芳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情緒,開口說道。
「朕,尋找愛妃未果,不曾想,你竟然獨自來東海池賞景。」
「才不是呢……」
問聽李根的話,魏芬芳立即為自己辯解道。
「朕懂,愛妃,咱們長安有出息了,有大出息了……」
一提起長安,魏芬芳瞬間雙眼閃閃發光,臉上也浮現出母愛的光輝。
李根掏出袖筒里的書信,遞給了自己的皇后。
「愛妃,走,外面起風了。坐到船上去看,朕已經很久,沒有陪愛妃泛舟遊玩了。」
魏芬芳微笑著點點頭,突然一陣北風勁吹,確實有點涼涼的感覺。
遊船裡面,魏芬芳一口氣看完書信,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這,真是長安的主意?」
魏芬芳的話,把李根給成功逗樂了。
「愛妃,你覺得房玄齡和杜如晦,會欺君罔上嗎?」
魏芬芳使勁的搖搖頭。
一開始,李德祿以為是地震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以後,李德祿方才恍然大悟。
這不是地震。
乃是舟震也!
「愛妃,感覺如何?」
「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在裡頭?」
李根的話,讓皇后面頰緋紅。
自己這個男人啊。
正經起來,比任何人都要正經。
若是不正經起來的話,普天之下,無人能出其左右。
二人心情愉悅的泛舟遊玩,特別是李根現在的心情,怎麼一個美滋滋了得。
萬萬沒有想到,換個環境,換個地方,竟然換來如此不一樣的體驗。
難怪後世有些人,玩的花樣如此之多。
看來,這的確是快樂之源啊。
半個時辰後,二人方才攜手上岸。
第二日一大早,信鴿便帶著李根的手書,原路返回,飛抵漢口。
趙四將信鴿腿部的書信取出,立即交給了房玄齡和杜如晦。
房玄齡和杜如晦拆開書信一看,臉上的表情越發精彩了起來。
陛下非常贊同李長安的建議。
為了加快開山進度,特增援十萬電動鑽,十萬挖掘鏟,還有發電機和粉碎機以及大貨車支援。
「趙四,馮五。陛下命你二人返回長安城一趟,將一應工具和車輛運送至秦嶺腳下。」
房玄齡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陛下真乃神人也。
房玄齡和杜如晦,雖然未曾見過電動鑽和挖掘鏟為何物。
但是,不難想像,這些都是開山所用的工具。
趙四和馮五領命而去。
房玄齡開口說道:「等一等,不如把三位皇子帶上吧,讓他們回宮一趟,想必陛下和皇后娘娘,也想念他們了。」
杜如晦也點點頭,表示理應如此。
沒曾想,李長安,李吉和李祥,卻搖搖頭拒絕了。
「太師,太傅……」
「學生答應父皇,漢口線一日不竣工,學生一日不返回長安城。」
房玄齡和杜如晦,既欣慰又無奈的搖搖頭。
待趙四和馮五離開後,房玄齡和杜如晦,也帶領大軍,一路北上,直奔秦嶺腳下而去。
一個月後。
就在秦嶺最大的一處峽谷處。
十萬軍民手持電動鑽,挖掘鏟,開啟了轟轟烈烈的開山之戰。
正如李長安所言,消息迅速在整個關隴大地傳開。
不僅僅是關隴大地的百姓來了,許多世家也送來了諸多糧食蔬菜和肉類。
就連隴右道也有浩浩蕩蕩的百姓,自發組織而來。
一旦漢水和渭水連成一線,毫無疑問,隴右道也是受益者之一。
峽谷左右各有一輛大貨車,它們是負責拉運石塊的。
不遠處的粉碎機轟鳴作響,一直在不停的忙碌著。
李長安,李吉和李祥,三位皇子也手持挖掘鏟,參與到開山的隊伍之中。
房玄齡和杜如晦,儘管百般勸阻,也是無濟於事。
房玄齡和杜如晦,看著這軍民一心,齊力開山的火熱場面,感慨而激動的熱淚盈眶。
照此進度下去。
或許,真的用不了五年,便可以將漢水和渭水連接起來。
一旦引漢水入渭水,整個關隴大地,再也不會擔憂乾旱,北方的隴右道也會受益匪淺。
……………
李世民,是被不遠處叢林的鳥鳴,給叫醒的。
南大陸的早晨,不僅僅是空氣好,而且還是鳥語花香。
令人心情愉悅的同時,心曠神怡。
看著尚在熟睡中的觀音婢,李世民深情的凝視起來。
昨晚觀音婢也喝了不少酒,原本觀音婢意欲跟隨前往北大陸。
李世民思慮再三,最終沒有應允下來。
畢竟這是行軍打仗,絕非兒戲。
大唐素來有行軍打仗,不帶家眷的條例,李世民身為太上皇,自然不能率先違例。
今日便要率軍出征了,李世民昨晚篝火盛宴上,已經將軍權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封自己為征北大元帥,薛仁貴給搞了個副帥,王玄策和席君買則為先鋒。
對此,薛仁貴,王玄策和席君買,自然不敢不從。
事情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下來,也讓李世民痛飲一番,最後所有人都伶仃大醉。
熟睡中的觀音婢,有種難以描述的美。
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想到這裡,李世民開始行動了起來。
長孫太后感覺,有東西入侵。
條件反射的用力,同時立即睜開了眼睛。
看清楚是李世民之後,長孫太后方才放鬆下來。
………
一刻鐘後,二人依偎在一起,傾訴離別之情。
不捨得李世民離去的長孫太后,將李世民抱的緊緊的。
外面響起腳步聲。
「觀音婢,定是稚奴和恪兒來請安了。」
「稚奴和恪兒,今日就要遠去,一旦順利拿下北大陸,他倆將會留下開始建設管理,那片偌大的土地……」
長孫太后聞言,立即開始穿衣梳妝。
李世民也趁機梳洗一番。
「父皇,母后…」
「兒臣,前來給父皇和母后請安。」
李治和李恪的聲音響起。
李世民點點頭開口說道。
「進來吧……」
此時此刻,李世民和長孫太后,已經並排坐在一起。
李治和李恪,踏足房內。
撲通一聲,便直接跪倒在地。
「母后,兒臣不孝,兒臣以後,怕是不能孝敬母后左右了……」
李治一開口,便讓長孫太后淚如雨下。
「稚奴,母后的好孩子……」
長孫太后抱住李治,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李世民站起身來,輕輕拍拍李恪的肩膀。
李恪心領神會,跟隨父皇,往門外走去。
李世民知道觀音婢捨不得稚奴,他也知道觀音婢,肯定會顧全大局。
儘管心中有萬般不舍,她也不會阻止稚奴隨軍出征的。
果然,大約一刻鐘後,李治流淚滿面的奪門而出。
「四哥,母后讓你進去。」
李恪聞言點點頭,徑直往裡面走去。
長孫太后看到李恪的時候,又恢復了那位,曾經母儀天下皇后的端莊。
「恪兒,稚奴現在年少,一旦順利征服北大陸,恪兒,一定要多多關照稚奴。」
「你是稚奴的四哥,雖然不是一母同胞,母后從未把你另眼相看。」
「母后請放心,稚奴就是恪兒的親弟弟,恪兒會盡一位哥哥的本份的。」
聽聞李恪的話,長孫太后微笑著點點頭。
「去吧,母后就不為你們送行了。」
李恪恭敬的施禮告退。
「母后……」
門外的李治,得知母后不出門相送,再次跪倒在門口。
「走吧,記住母后的話,你是父皇和母后的皇子。」
「你大哥和你這般年紀的時候,早就已經建功立業,主政一方,你如此哭哭啼啼,如何能主政一方,成就大業……」
長孫太后冰冷的聲音傳來。
李世民拉起來李治,和李恪大步而去。
沒人看到,房間內的長孫太后,滾滾淚水,滑面而過。
海岸線上,眾將士早已集結完畢。
李泰也已經按照大哥信上叮囑,將南大陸最精銳的士兵集結後,交給薛仁貴暫時統領。
此次遠征,派出一大一小兩艘郵輪。
其它兩艘郵輪,已經裝載運往大唐的物資。
「青雀,好生照顧你母后。」
登船前,李世民拍打著李泰的肩膀,鄭重的開口叮囑道。
「父皇,兒臣一定好好孝敬母后,今日起,兒臣一日三餐都會陪伴母后左右。」
「好……」
李世民微笑著點點頭。
「兒郎們,登船……」
李世民大手一揮,一聲令下。
大軍開始登上十萬噸郵輪。
那艘萬噸郵輪,是李世民和將領,以及親衛們乘坐的。
李淳風自然也隨船而行,做為最懂地形圖,最擅長觀測天象的李淳風,行軍打仗這樣的人才,是必不可少的。
「父皇,您要保重啊……」
「四哥,稚奴,姐夫,眾將士們!青雀拜託你們,照顧好父皇……」
海岸線上,李泰揮手告別,淚灑海岸線。
此情此景,讓李世民也是淚眼婆娑,唏噓不已。
兩艘郵輪鳴笛啟航,目睹郵輪消失在海岸線。
李泰終於長舒一口氣。
他奶奶的奶奶,南大陸,終於到了,自己真正當家做主的時候了。
此時此刻,李泰恨不得在沙灘上打個滾,以此來慶祝一下,內心壓抑已久的喜悅。
郵輪甲板上,李世民正在召集將領們,查勘地形圖。
原本在書房桌子上攤不開的地形圖,在甲板上直接躺平。
「淳風,還有多遠?」
「回太上皇的話,按照陛下的地形圖,南大陸和北大陸,最近的距離,不過數百米而已。」
李淳風話音落地,整個甲板上,眾人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的溜圓。
「當真?」
李世民就像是看怪物一般,注視著李淳風。
「回太上皇的話,應該錯不了。」
「您看這裡,只是一線之隔而已,微臣以為,應該是一條河流,將兩塊大陸隔開而來。」
眾人順著李淳風手指所向,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還真是的,確實只有一線之隔。
「那我們就在這裡登陸,淳風,現在距離還有多遠?」
李世民一屁股坐在躺椅上,美滋滋的享受著陽光普照,海風拂面的感覺。
「微臣估計,最多不過三五日時間而已。」
李世民微笑著點點頭。
萬萬沒有想到,原本以為是遠征,李世民甚至已經做好了,長期在海上漂流的準備。
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兩塊大陸,居然還有如此接近之地,並不是遠遠隔海相望。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確實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想到這裡,李世民猛的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低頭往地圖上看去。
但凡是標註圈圈的地方,就是有部落的地方。
果然和李世民想的一樣。
那些被自己好大兒所標註之地,距離南大陸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莫非?
這靠近南大陸的地方,根本沒有人煙?
不得不說,李世民的腦迴路清奇,也確實被他給預判個八九不離十。
誠如李淳風所言,兩艘郵輪一路北上,經過三次日出和日落之後。
在第四個早晨,便看到了北大陸。
而兩艘郵輪也駛離大海,進入一條寬約兩三百米的河道之內。
呼!
呼!
呼!
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瞪大眼睛注視著李淳風。
即便是李世民也未曾例外。
李世民手持千里眼舉目遠眺而去。
除了一望無際的草原,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偶爾可見幾棵參天大樹。
根本毫無人煙的痕跡。
郵輪穩穩的停靠在岸邊。
惹得諸多在岸邊喝水的犀牛,斑馬,野馬,野牛等動物紛紛四處逃散,然後警惕的看著這兩艘龐然大物。
若是擱了以前,眾人肯定驚訝,這些奇形怪狀的動物。
在南大陸待了這麼久,許多物種,他們已經早就見識過了。
而且還吃過野牛肉,特別是李世民,因為在大唐,牛是國家保護物種,即便是他做為天子的時候,也甚少吃過牛肉。
李世民的記憶里,幾次大快朵頤,都是程咬金偷偷送來的。
而程咬金府里的牛,死法也特別新奇。
有走路不看路,一頭撞牆而死的。
有母牛出軌,紅牛憤而自殺的。
有相思成疾,鬱鬱寡歡而死的。
更讓李世民感動的是,還有一頭,因為念及陛下日夜操勞,特意跳到油鍋里,讓程咬金獻給陛下。
李世民至今依然記得,那是自己吃的最歡實的一次,以至於最後被程咬金忽悠的淚流滿面。
李世民自然知道,程咬金這些話,都他娘的是放屁。
可是,李世民寧願相信這是真的。
原因無他!
李世民太想吃牛肉了。
可是,李世民沒有程咬金,這麼多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理由。
岸邊可全是牛啊,雖然是野牛,那味道也是槓槓滴香。
「兒郎們,沖……」
李世民大手一揮,駐守南大陸多日的將士們,已經明白咋回事了。
紛紛端起手中的燧發槍,只聽砰砰砰,一陣槍響。
岸邊的野牛,野馬,紛紛中槍倒地,即便是剛剛逃散開的,也有不少未能倖免。
薛仁貴笑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岳父大人,難怪陛下叮囑,無需帶太多糧草出征,原來這裡都是現成的。」
「岳父大人,小婿,只需要一頭牛即可,絕不貪食。」
薛仁貴話音落地,李世民滿頭都是黑線。
這小子的飯量,簡直是飯桶里的飯桶,那天晚上,李世民可是親眼看著他,硬生生啃光一隻羊。
完了,抹抹嘴,跟他娘沒事人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