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7章 縱火犯之死(一)
火車很快抵達了東京,唐澤和綾子告別之後便來到了警視廳,找到目暮警官了解情況。
之前在電話中就草草說了個大概,唐澤也就知道在他離開東京的這段時間,最近在米花町發生了多起高級轎車縱火案。
而因為縱火犯只在星光燦爛的夜晚犯案,所以又被人稱作「星空縱火犯」。
按理說,縱火案應該是「火災老爹」弓長警部負責的,但等到了警視廳看到卷宗後,唐澤才知道為什麼目暮警官一個管刑事案件的,會急著喊他回來了。
很顯然,目暮警官只是因為和他熟絡,喊他回來的聯繫人,這是上面的人要把他喊回來解決這個案件的。
因為這個縱火犯截止到目前為止,已經燒了22輛車了!
雖然說都沒有人員傷亡,但是這件事鬧得很大,再加上一直抓不到縱火犯,導致群情激憤,影響非常大。
如果單單是這樣也就罷了,可至今為止他們都沒有掌握犯人的犯罪手法。
不但如此,曾經有目擊者看到縱火現場有可疑的警車出現。
也就是說,那個「星空縱火犯」有可能是警方的人!
本來影響就大,目擊者又說可能是警方的人,再加上遲遲破不了案,也難怪會讓目暮警官喊自己回來。
看完了卷宗資料,唐澤沉吟著道:「犯人只針對昂貴的轎車,或許是出於某種原因憎恨開豪華轎車的人。
縱火犯的話,大多數的犯人都是那種無法適應工作或周圍環境,也不願意透漏心事的那種人。
簡單來說,就是有些自卑心理,又孤僻的人。」
「我贊同。」
就在這時,一位將絡腮鬍修的很精緻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久聞唐澤刑事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位是?」看著眼前氣質非凡的中年男人,唐澤好奇道。
「啊,唐澤老弟,我來介紹。」
目暮警官笑著開口道:「這位是相原涉,和毛利老弟同期。
這傢伙可是相當優秀的,去FBI研習後,因為頭腦好就被那邊看上發出了邀請。
從那之後就一直待在FBI了。
最近警視廳和FBI有交流活動,便把他派了回來,給各部門傳送美麗賤那邊最先進的「犯罪剖析」搜查法。
不過可惜有些不趕巧,遇到了我們這邊發生的這起連續縱火案,交流會暫時延後了。
相原老弟乾脆就過來幫忙了。」
「原來是這樣。」
唐澤聞言恍然:「犯罪剖析我記得是通過調查犯人的性別、性格以及工作和家庭背景進行統計,然後以此為參照來幫助破案的方式吧。」
說白了,就是建立同一個犯罪者的檔案庫,然後總結同一類型的犯人都會有什麼樣的共同點,以此來幫助警方破案。
不過這玩意有些類似於固定模版套路,可以當做輔助參考,但總有案件不是符合標準的。
這玩意不是一個人能夠弄出來的,需要官方統計各種數據最後總結,不然沒有可信數據支撐,說什麼都是空中閣樓。
「唐澤刑事果然不愧是名刑事,懂得還真是不少啊。」
相原涉笑著道:「沒錯,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傳授FBI統計的各個數據。
就拿縱火案來說,絕大多數都是16歲到28歲之間。
性格就如唐澤刑事所說,孤僻又自卑。
他們讓自己化身為妖魔,破壞社會或者街道,當街道、樓房被點燃,縱火犯就產生莫大的喜悅和興奮。」
「也就是說,犯人還會持續縱火了?」目暮警官聞言皺眉道。
「恐怕是這樣沒錯。」
相原涉點了點頭道:「絕大多數的犯人,為了享受縱火時候的快感,會先喝酒再進行犯案。
酒喝的越多,犯案手法就愈發的激烈極端,這種扭曲的心理極其的恐怖。」
「怎麼會有這種事。」
目暮警官扶額頭疼不已,旋即一臉期盼的看著相原涉道:「相原老弟,用犯罪剖析的方法可以查出犯人的住所嗎?」
「國與國之間的情況不同,所以數據也不相同。」
相原涉聞言回答道:「在美麗賤的話,犯人通常會住在縱火現場6公里犯人內。
但是在霓虹因為地理環境的不同,沒辦法完全確認這一點。」
「但不管怎麼說,參考意義還是有的,多謝你了!」
目暮警官感謝道:「犯人犯下了那麼多案件,我們進行交叉比對,然後再相對擴大搜查範圍就好。
唐澤老弟你這邊也儘快調查,有什麼發現就通知我!」
知道唐澤的行動一貫的不可捉摸,目暮警官交代了一聲後,便匆匆喊著相原涉離開了。
相比於跟不上唐澤腦迴路的推理,還是相原涉這種常規搜查的方法更適合他。
而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唐澤看著相原涉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知道怎麼的,他總感覺剛剛的談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感覺像是知曉劇情的自己,在絲滑的泄露情報引導其他人去調查一下。
簡單來說,就是將犯人描述的太過於具體了,就像是曾經見過犯人一樣。
考慮到這位在案件前後才剛剛登場,唐澤不得不多想。
畢竟一般在案件前後出場的人,對方很可能就和本次的案件有什麼聯繫。
不過對於相原涉,唐澤倒不懷疑他是犯人,畢竟對方才剛剛下飛機,但是縱火犯在那之前就已經開始犯罪了,這不在場證明是實打實的鐵證。
不過考慮到案件總是會有各種情況發生,唐澤還是對相原涉稍稍留了點心。
不過了解了情況後,唐澤等人卻是無所事事的守了一夜。
今天晚上犯人沒有犯案。
眾人回去利用白天的時間進行休息,然後在第二傍晚,眾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今天有點冷啊」
高木雙手抱懷被一陣冷風吹得縮了縮脖子:「犯人今天真的還會來嗎?」
「是啊,說不定他就在溫暖的被窩酣然大睡呢。」
毛利小五郎也縮著脖子,臉上帶著明顯的睡意。
之所以毛利小五郎也在,是因為案件發生了十多起後,因為影響逐漸擴大唐澤又不在,所以目暮警官就找到他幫忙了。
可惜他的「身後靈」柯南也沒有發現有關案件的線索,所以目暮警官又喊了唐澤回來。
本來夜間巡查這些事是沒毛利小五郎什麼事的,畢竟他是偵探,只需要根據情報調查就行了。
但是相原涉和毛利小五郎是同期,所以他特意過來見見老朋友。
不過兩人的關係,似乎不是那麼的「和諧」,反而更像是損友。
因為此刻聽到毛利小五郎的話,相原涉已經開始唱反調了:「我倒是覺得,犯人應該會再次犯案。」
「為什麼?」
毛利小五郎開口道:「你這麼說有什麼依據嗎?還是就憑藉你那套FBI的西方占卜?」
「那是有科學依據的。」
相原涉不滿道:「你這一點沒情商的說話方式真是一點沒變,怪不得妻子和你離婚了。」
「我們那是分居,才不是離婚!」
毛利小五郎聞言不滿的反擊道:「那也比你強,和未婚妻解除了婚約之後,到現在就一直打光棍吧。」
「誒?相原先生沒結婚嗎?」高木驚訝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一見面就鬥嘴揭短了。」
目暮警官勸完兩人後,感覺毛利小五郎之前的說法有點拋棄妻子的感覺,旋即解釋了一句道:「至於相原老弟,他曾經有一個叫小彩的未婚妻。
之所以沒有結婚,是因為FBI那邊的工作是很危險的,畢竟那邊槍枝不像這邊管理的
考慮到這一點,相原最終還是選擇和未婚妻分開了。」
「原來是這樣。」
高木訕訕笑了笑,也知道自己的好奇心有點搞事情了,就直接閉口不言了。
「好了,大家分開巡邏吧。」
目暮警官也直接轉移話題道:「根據相原老弟的猜測,今天晚上犯人會再次作案,都打起精神來!」
「是!」
一眾刑事紛紛應和,上了車後停在了各個街道的角落之上。
因為有些在意相原涉這個人,所以唐澤挑選了一個距離對方車輛比較近的路段。
伴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一眾刑事也在車裡坐不住了,紛紛開始在街上轉悠。
唐澤也同樣如此,看到相原涉下車抽菸後,他也去旁邊買了杯咖啡。
而就在這個時候,對講器響起,通報說在三個街區外發生了火災!
得知這一情報,唐澤這一區域的刑事紛紛向著著火的方向包圍。
因為他們距離著火點有些遠,所以他們要儘可能的朝著著火點的方向收縮包圍網。
這樣如果沒有第一時間抓住犯人,但只要守住了各個出口,至少可以確定犯人沒有跑出去。
而儘可能的縮小搜查面積,到時候進行排查的時候就會省去不少力氣。
而就在唐澤跟在相原涉身後奔跑之際,突然見看到一個小小的東西從對方身上掉了下來。
原本就有些在意的唐澤立刻停下了腳步,定睛看去卻發現是個小蘑菇。
『是停車在草坪時候,不小心沾染上去的嗎?』
畢竟蘑菇這類東西生命力是非常強大的,隨便哪個潮濕的角落都能夠生長,更別提草叢了。
但畢竟是在案發中,以防萬一唐澤還是將小蘑菇收起,繼續跟了上去。
不過剛剛的監視也不是沒有作用,至少相原涉不是兇手也不是接替真兇的模仿犯,這一點是能夠確定的事情了。
畢竟全程他都在場,相原涉根本不可能犯罪。
所以他的出現就是一個偶然?
唐澤壓下心中的種種念頭,開始專注於眼前的案件,加快趕往案發現場。
只不過可惜的是,這次依舊讓犯人逃脫了,等待眾人抵達燃火點,便發現一輛保時捷正在熊熊燃燒。
「犯人的縱火頻率越來越快了。」
目暮警官壓了壓帽子道:「他越來越瘋狂了,我們必須要儘快抓到他!」
「這次的著火點是在這裡啊。」
高木拿著地圖在今天的案發地做了個記號,旋即撓了撓頭道:「看上去好像也沒有什麼規律啊。」
「我看看。」
聽到高木的話,唐澤湊了上去看了看地圖上高木標記的眾多著火點。
而當他看到地圖上的形狀之際,一道靈光在腦海中瞬間划過,一絲恍然讓他不由得抬頭看向了星空。
他已經知道這個縱火犯選擇縱火點的規律了!
不過考慮到目擊者的證言中,說在案發現場看到可疑的警車,為了避免內部犯得知消息,從而打草驚蛇使得犯人從此不再出現。
唐澤並沒有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宣告出來,而是在第二天晚上才喊了搜查一課的目暮警官等人在河邊靜候「星空縱火魔」。
不過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色也越來越深了,目暮警官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唐澤老弟,你確定犯人今天真的會在這附近縱火嗎?」目暮警官開口道。
「今天晚上的波江座那麼明亮,犯人絕對會來的。」唐澤開口道。
「但是今天晚上已經半夜了」
目暮警官的話還未落下,不遠處的黑暗突然亮起一陣火光,讓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
「快點過去!!」
目暮警官愣了一下,旋即大驚叫喊著喊著眾人快點前往縱火點。
眾人紛紛朝著著火的地方衝去,但剛過路口一輛警車卻突然迎面而來,呼嘯著朝眾人撞了過來。
看到這,唐澤閃身將沖在最前頭的目暮警官拉倒一旁,躲過了警車的撞擊。
還不等眾人追上去,便看到眼前這輛警車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河邊的護欄狠狠地撞了上去,一頭扎進了河流之中。
「快點下去看看情況,別讓犯人跑了!」目暮警官看著落水的警車,立刻讓高木等人下去緝拿犯人。
「犯人果然是刑事嗎!?」
看到這輛警車的出現,目暮警官第一反應不是差點被車撞的後怕,而是面色陰沉如墨。
因為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況發生了,犯人做了那麼大影響的案件,犯人卻是他們內部人士。
這個消息一出,恐怕他要吃掛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