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房間裡的人一陣皺眉。
這裡是醫院。
安靜不喧譁幾乎是這裡的共識。
這個人又踢門又咆哮,簡直就是沒有教養!
等到王金山他們抬起頭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
仿佛空氣中響起了一陣原來如此的鬆氣聲。
原來是她啊,那就不奇怪了!
能把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往外面趕,他們陳家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二小姐,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王金山率先站了起來。
什麼陳家不陳家。
他已經不在乎了!
有權有勢又怎麼樣?
沒有心肝的人狗都不如!
「怎麼?心虛了?」
「葉凡,這就是你的本事嗎?」
「讓一個老人來替你擋槍!」
葉凡此時已經安靜了下來。
「王爺爺,你讓開,我想聽聽她要說什麼!」
王金山默默的退後兩步,但目光還是牢牢的放在陳傲霜的身上。
仿佛她有什麼不好的舉動,他就要第一時間衝上去把她按倒一般。
陳傲霜對這種眼神有些發毛。
身為一個警司,到哪裡不是人們崇敬讚美的目光,什麼時候有人敢用這種眼神看她?
「哼,還算有點擔當!」
陳傲霜雙手抱胸,很快就把這些不適放在身後,一臉的高傲。
「既然你已經和陳家斷絕關係了,最好和陳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明知道老五有驚厥症,還故意害她發病!」
「你是何居心?」
「陳家這麼多年,養一隻狗也知道報答主人,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卻只會害陳家人嗎?」
陳傲霜語氣嚴厲,說到最後她義憤填膺,簡直都快要忍不住心中怒火,拔槍把葉凡押到執法局中了!
可是葉凡的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陳思琪的病和他無關似的!
就是這種冷漠更是讓陳傲霜難受。
他怎麼能無動於衷?
這可是養了他十幾年的陳家!
那可是和他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姐姐!
聽她發病,他竟然能無動於衷!
「你說的陳思琪陳老師吧?」
突然,旁邊的女孩發話了。
她柔柔弱弱,看起來弱不禁風,可是她的話里卻好像帶著兵刃,帶著金鐵之音。
「陳思琪老師有什麼病我不清楚!怎麼發病的,我也不清楚!」
「但是我知道陳思琪老師誣陷學生,和教導主任沆瀣一氣,導致她的同夥跳樓自殺,教導主任也引咎辭職,鋃鐺入獄!」
「這是學校里的通告明文寫著的!」
「她怎麼僅僅只是發病,怎麼沒有去死?」
「你一個高級警司,難道不去調查她的問題,反而要去研究她是怎麼昏迷的嗎?」
「難道你們陳家人就只會誣陷他人,從來就不去想想自己的問題!」
「這難道就是你們陳家的家風,是你們陳家能在蘇城做大的原因嗎?」
陳傲霜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這樣嗎?
她聽聞陳思琪住院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陳思琪的安危,可從來沒有想過是陳思琪的問題。
陳思琪是她們姐妹中性子比較溫婉的那個人,怎麼可能問題會出在她的身上?
「就算是陳思琪的問題!」
「你來這家醫院是什麼意思?」
「躺在陳家的病床上,就想讓我們同情你嗎!」
「你妄想!你現在已經不姓陳了!」
葉凡掙扎著起身,王金山在一旁不樂意了。
「你這娃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誰知道是你家的醫院?小凡他是生病了!」
「生病了?哼,在陳家這麼多年都沒有生過幾次病,這一離開陳家就生病了!」
「葉凡,這病病的很及時啊!」
陳傲霜像是抓住了葉凡的小尾巴,洋洋自得。
「夠了,葉哥哥他是...」
王雨柔剛想說出葉凡的病情,葉凡一把拉住了她。
「你說的對,我就是想來騙同情!」
「陳家醫院,哼哼!」
葉凡拉著王雨柔的胳膊,艱難的站起了身。
「我們走吧!」
「這醫院不待也罷!」
他昏迷的時候怎麼會知道王金山帶他來這家醫院?
他王金山又不知道這醫院是陳家開的。
「可是小凡!」
王金山焦急的拉住了葉凡。
「你的病!」
「還在這做戲!」
陳傲霜一臉不屑的從口中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爺幾個是在這跟我演戲呢!」
「住在棚戶區,受不了了吧?」
「不就是想要我們陳家的錢嗎!」
「直接說就是,何必這麼麻煩!」
陳傲霜把銀行卡往桌子上一拍。
「這裡是一百萬,只要你答應過幾天去參加俊傑的更名宴,這一百萬就是你的,別說你去瞧病了,就是拿去燒著玩,我也沒有意見!」
陳傲霜覺得自己已經看破了葉凡的小把戲。
那天從陳家走的時候沒有拿陳家給的一百萬。
現在在棚戶區住了一晚,才知道錢的重要性!
錢是王八蛋,可沒有錢那人會被逼成王八蛋!
「拿著你的臭錢給我滾!」
「誰缺那點臭錢!」
王雨柔再也忍受不住,拿起旁邊的包裹就向著陳傲霜砸去。
那是剛剛王金山給她的六十萬元。
陳傲霜躲閃不及,一拳頭打了上去。
瞬間,六十萬元在她的面前洋洋灑灑的落下,下起了一陣鈔票雨。
「帶上你的銀行卡,滾!」
王金山也抓住了旁邊的花瓶,看樣子要不是王雨柔先砸了過來,迎接她的就是那個花瓶了!
「好好好!我記住你們了!」
「哼!」
陳傲霜看著那落在地上的鈔票,拿起銀行卡就往門外走去,不過她眼底還是閃現了一絲疑惑。
那些錢少說也有幾十萬。
住在棚戶區裡的人能夠有那麼多錢?
聽說他們以前是小康之家,只不過被龍子墨坑害之後才住進的棚戶區。
住了這麼多年棚戶區,能攢這麼多錢?
肯定不是!
這麼說龍子墨不僅沒動他們,還把他們的錢還給他們了?
陳傲霜又撥打了龍子墨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真是奇怪,龍子墨這麼大一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陳傲霜百思不得其解。
「沒事吧,小凡?」
等陳傲霜走後,王金山擔憂的望著葉凡。
腦癌。
幾乎忌一切情緒波動。
而葉凡這幾天的經歷何止大起大落?
「沒事!」
葉凡搖了搖頭。
「我們走吧!」
「可是你這病?」
「沒事的!」
葉凡笑著望向王金山。
「放心吧,我自己的情況我知道!」
「我會對自己的生命負責的!」
從王金山的眼神里,葉凡已經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人要是關心你,他會想法設法的知道你的一切,就像王金山!
而要是不關心你,你把事實擺在他的面前,他們也會想法子去找理由,誠如陳傲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