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陳凡一直在旁敲側擊的向幾個姐姐灌輸,陳繼先不是好人,他可能會害陳家姐妹
但陳家姐妹沒有一個相信,脾氣好的,讓他不要多想,父親怎麼會害自己的孩子呢?
虎毒還不食子呢,陳幼珊的事情只是一個例外。
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在陳家人身上。
脾氣爆的直接就嚴厲的警告陳凡,讓他不要再說這種話,挑撥父親和幾個姐妹之間的關係。
而現在陳書萱是第一個向他正式詢問的人。
陳凡心中一動。
「姐,你也感覺到了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陳書萱。
她是一個理智的人,輕易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而除了勸說陳家姐妹之外,陳凡不願意離開陳家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想從陳家中弄明白陳繼先到底想要做什麼。
陳書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而是走到了一處沒有攝像頭監控的位置,這才停了下來。
陳凡心中一動,趕緊跟了上去。
陳家之前是沒有攝像頭的,一個家裡都是朝夕相處的人,要什麼攝像頭,只有大門處有一個。
而那次蒙汗藥事件之後,陳家別墅多了很多攝像頭。
「我也不知道。」
到了這個地方,陳書萱的神情好像放鬆了一些。
她搖了搖頭。
「自從你回來之後,你有和爸單獨會面過嗎?」
陳凡搖了搖頭。
他和陳繼先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都有外人在場。
不知道陳繼先可以避著他,還是他在避著陳繼先。
「因為我掌管著陳氏!我單獨見了父親好幾次。」
陳凡敏銳的察覺到,陳書萱對陳繼先的稱呼由爸變成了父親。
解釋了一句,陳書萱繼續說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被什麼猛獸盯過的感覺?」
「小時候我跟父親去動物園玩,當時你們跑的太快,我留在獅子園外,當時只有我一個小孩!」
「那隻獅子發現了我!」
「或許是看出了勢單力薄,它慢慢的向著我走來!我至今記得那個目光。那是把我當成了獵物,想著該怎樣把我一口一口吃掉的感覺。」
陳書萱眺望遠方,過了好半晌才有了下半句。
「而我在單獨面見父親的時候,父親看我的目光就像是當時那隻獅子看我的目光!」
「我不會記錯,那是想要把我吃干抹淨,然後打個飽嗝的目光!」
陳書萱臉上露出苦笑,她面向陳凡。
「我聽二姐說,你最近情緒不太正常,好像有被害妄想症,妄想父親會傷害你!」
「但是我不信,你是發現了父親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陳書萱看向陳凡,眼神真誠。
陳凡不疑有他。
陳書萱是個寫書的,寫書的人都很敏感。
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記住那些令人深刻的瞬間,以期能在下次再遇見的時候不會讓自己手忙腳亂。
「我也不知道!」
陳凡臉上有著苦笑。
他雖然推測出陳繼先對陳家姐妹不懷好意。
但沒有切實的證據。
猛然讓他說出來,他說不出來。
「我只知道整個龍嗲的高層,和我在龍殿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
「他們現在的高層都類似於活死人一樣的性質!」
「就是那種砍斷了腦袋還能活,但是拿掉了腦袋人就死的那種狀態。」
「你能理解嗎?」
陳凡抓耳撓腮的想出了形容詞。
這事不好解釋。
因為這超出了人們的正常認知範圍。
就像你跟他說,買房需要貸款,他能理解。
但你跟他說貸款買房其實是一種詐騙,他就理解不了。
怎麼可能是詐騙呢?
明明買了房子,房產證在手上,明明貸款也是合規的。
他只能理解自己認為是對的地方,或者大多數人認為對的地方。
他理解不了人家只是用一個小小的手段,就能讓你一輩子像牛馬一樣拴在打工的石磨上,而且這石磨還不止是你,你的下一代,下下一代,都會被圈定在這上面。
高超的騙術蒙蔽了人們的雙眼,如果沒人揭開,這或許就是真理,就是該做的事情。
陳凡不跟陳家姐妹講這些的原因也在於此。
她們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頭身分離怎麼可能還可以活?
這完全是無稽之談,只當是陳凡得了失心瘋,患了妄想症。
但是陳書萱只是遲疑了一下,她竟然接受了。
「我平常喜歡看一些小說,似真似假,但作者都說的跟真的一樣,而其中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在查證了資料之後,竟然發現是作者在引用典籍,只不過做了改編而已。」
「所以我相信就算我不能理解,也只是我見識淺薄。」
陳凡瞭然,繼續開口。
「而這種情景的出現,是那些邪惡組織才擁有的手段。」
「父親他作為龍殿的殿主,是整個北域名正言順的主人,我實在想不到他為什麼要用這種邪法。只能歸咎他本身就是個惡人。」
陳凡試圖說服陳書萱。
但這次陳書萱卻搖了搖頭。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邪惡組織用邪法,是因為他們的法術傷害了別人,所以才被定義為邪法。」
「可是父親,他擔任殿主以來,從來沒有聽說什麼邪惡組織害人的事情,反而是他端了不少邪惡組織的老巢。」
「邪法正用,算不得邪!」
陳書萱的話像是打通了陳凡腦海中的禁錮,他一下子通透起來。
是啊!
他只是憑藉著邪法就認為陳繼先是個壞人。
可是平心而論,那些進入龍淵的人,本來就是命不久矣,陳繼先又讓他們重新活了過來,這對陳凡來說可能是邪法,但對那些人來說是邪法嗎?
他陷入了想當然的陷阱中去。
「你是說,我該去查那些重大事情的內幕,這樣才能看出來陳繼先在裡面擔任了什麼角色,是好是壞!」
陳書萱點了點頭。
「雖然心中不願意承認,但我有和你一樣的感覺!」
陳凡心中有種找到隊友的感覺。
「不錯,我覺得父親不再是從前那個父親了,你能幫助我,我們一起看看父親他到底要做什麼嗎?」
他向陳書萱做了邀請,陳書萱搖了搖頭。
「我能力有限,只是一個陳氏集團,在龍殿那樣的龐然大物面前,太小了!」
「你該去接近父親才是!」
「哪怕是向他求個一官半職,也比在我這裡得到的消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