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萱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陳凡差一點就要把他抱起來親了！
要不然怎麼說是姐呢？
一下子就問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你陳繼先親手殺了陳幼珊是事實。
你愛護孩子，為孩子付出了那麼多，那麼又怎麼會殺死她呢？
陳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陳繼先。
他想看看他到底要怎麼解釋。
情深意切，卻在關鍵問題上含糊。
這不是擺明了自己有問題嗎？
陳繼先嘆了一口氣，在每個人的臉上掃了一圈，特別是在陳凡的臉上定格了幾秒。
「你們認為珊珊死了？」
陳凡還沒開口，陳書萱又主動的開口了。
「是的，而且我看了大姐和三姐的資料！」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們也應該是化龍而被殺死的吧？」
「那殺害她們的人，是父親嗎？」
陳凡一怔，他呆呆的望著陳書萱。
陳幼珊死後，他有一些自暴自棄，就是因為他覺得這些事情只有他一個人承受，心裡壓力大的驚人，把自己的疑惑告訴陳幼珊的時候，他的心裡像是放下了重擔，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那是他最輕鬆的時刻。
可，陳幼珊卻死了！
這讓他又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他甚至一度覺得是自己害死了陳幼珊。
如果自己對她隱瞞，她是不是就不會死去？
陳家姐妹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陳繼先的實力抗衡，把那些東西告訴她們，只會讓她們加速死亡。
可現在，陳書萱的話讓他意識到，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的姐姐，他在陳家的這幾個姐姐！
她們和陳繼先接觸的時間最長，難道她們就沒有發現陳繼先的異常嗎？
不！
她們不僅發現了，而且還有了很多猜測。
只是正如他猜測的一樣，她們和陳繼先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就算是有了猜測，她們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去挑明。
而現在陳凡來了。
這是她們除了陳繼先之外第二個能夠相信的男人！
而且他有能力，至少比她們幾姐妹有能力發現陳繼先的秘密。
所以她們用她們微薄的力量，在陳凡開口之前，把他想問的問題問出來，就算是惡了陳繼先，也是她們承擔！
她們在用自己的方式幫陳凡試錯！
陳繼先沉默了一會，然後緩緩的摘下了自己帽子。
「沒錯，是我殺的，都是我！」
摘下帽子的他，頭髮有些稀疏，臉色有些蒼白，皮膚褶皺很大，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年人。
「為什麼...」
陳傲霜幾人豁然站起，不敢置信的望著陳繼先。
先前他是怎麼說的？
陳紫婷和陳雨蘭是因為龍殿而死！全然沒有提他自己的事情，而現在他竟然承認了是自己殺了她們！
陳俊傑也有點慌，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陳繼先。
難道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乾爹準備把她們一網打盡？
慌亂同時有帶著點興奮，如果把陳家姐妹都給收拾了，是不是這個陳家就全都歸自己管了？
「我知道你們不能接受，我也同樣不能接受，那可是我的親生孩子啊！我親手殺了她們，哪怕她們已經不成人形，已經完全沒有了人性！」
陳繼先嘴角浮現出苦笑。
「可，你們有認真的看自己的父親嗎？在我回來之後，你們第一次見我，和現在的我有什麼差別嗎？」
陳繼先的聲音苦澀而可憐
剛才因為陳梓婷陳雨蘭死亡真相而震驚的人，這才細細打量了起了陳繼先。
「你，老了？」
「你，怎麼如此老了？」
陳雲露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還是她印象中的那個父親嗎？
那個一臉堅定，腰背總是挺直，仿佛沒有什麼困難能夠壓倒他的父親嗎？
陳凡也皺起了眉頭。
那天在大余縣見到陳繼先的時候，儘管天色很黑，儘管光線很暗。
可陳凡不會忘記，陳繼先一張臉圓潤的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似的。
紅光滿面，精神煥發！
別說是魚尾紋老年斑了，臉上甚至連一絲褶皺都看不到。
而現在呢，他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要比正常五六十歲的老人要老的多。
「爸，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你怎麼老的如此之快？」
陳俊傑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跨跨兩下爬到了陳繼先的面前。
「爸，龍殿殿主一職操心太多，就算你是為了我們兄弟姐妹，你也一定要愛護自己的身子啊！」
格調定下，那些反駁的話好像都成了不肖子孫才能說出的話，至少陳家姐妹現在問不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難道這都是因為幾個姐姐？」
陳採薇臉色蒼白。
「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難道爸你是在為我們幾個東奔西走嗎？」
陳繼先苦澀的搖了搖頭。
一瞬間，陳凡都感覺到他的眼睛都渾濁了幾圈。
「是啊，孩子們，我是因為你們才這樣的啊！」
「當父親的，說這樣的話太過矯情，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不得不說了！」
「我再不說，你們兄妹離心，姐妹離德，那才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幾道有意無意的目光落到了陳凡身上。
誰離心？誰離德？
除了剛才還在和陳家姐妹爭吵的陳凡，還有誰？
不過陳繼先沒有讓這種感情繼續發酵，他緩緩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羅盤。
那羅盤上面有九顆珠子，其中四顆微微發亮，其餘五顆都是暗淡無光的樣子。
「這盤子，叫轉生盤！」
「在得知你們姐妹九人被人動了手腳之後，我遍尋各地，這才想到了解決的法子！」
「就是轉生盤！」
「只要在你們化龍的一瞬間，把你們體內的真龍殺死，你們的魂魄意識就能夠進入到轉生盤之中。」
「而殺死的真龍力量可以保證你們的魂魄意識像真龍一樣不死不滅！」
「這樣，等以後你們再尋到合適的身體的時候，就能夠重新幻化成人，重新成為我陳家的一份子！」
「我之所以要親手殺了她們，就是為了保證她們能夠魂魄意識進入到轉生盤，就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保證她們有足夠的力量支撐，能夠活到我為她們尋到合適身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