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什麼味道啊,臭死了~」
拂塵上沾了血和肉絲,又過了一晚上,味道自然不好聞。
進忠見她捏鼻子嫌棄那樣,隨手把東西給了小圓子:「離遠點,打開給你師娘看一眼。」
小圓子還小,沒見過多大世面,冷不丁打開被嚇的差點拿不住。
「呀~」魏嬿婉一把抱住進忠,身子使勁往後縮。
「至於嗎,這麼害怕啊?」
「進忠你有病啊,這什麼東西你就往家拿。」
「若我說,那上邊是愉妃珂里葉特氏的血肉,你還覺得怕嗎?」
魏嬿婉一下子反應過來,昨天宮裡亂鬨鬨的,據說是和敬公主意外從長春宮的舊物里,找到了當年端慧太子之死的真相。
進忠又一天一夜不見人,擔心的她半宿都沒睡好。
她突然就不怕了,一把抓住拂塵的手柄,仔仔細細打量那些銀鏈上掛著的血肉。
「你把她怎麼了?」
進忠從她身後環住她:「瞧你這話說的,我這麼善良的人能把她怎麼著,是她自己謀害端慧太子被抓住了證據,還貪心不足,想要繼續謀害舒妃娘娘腹中的阿哥。
要不是你夫君我英明神武,及時找到了人證物證,這會兒舒妃的孩子指不定就沒了,你說我善不善良?」
魏嬿婉喜笑顏開,進忠雖然嘴上沒溜兒,總愛口花花,辦事卻是一等一的靠譜,他答應過的事就沒有食言5的。
「進忠你可太厲害了!」
她把拂塵扔回給小圓子,抱著進忠狠狠的親香了一通。
可憐的小圓子,坐在台階上一點一點的刷著拂塵,換了三遍水還沒洗乾淨,連燉熱乎飯混不上。
事後魏嬿婉趴在進忠身上,一雙含情眼火熱滾燙,。
進忠悄悄摸了下腰,心裡琢磨著明天得讓小圓子給自己切點鹿茸泡酒喝。
「進忠,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嗯,你確實在做夢。」進忠悄悄跟她咬耳朵:「其實珂里葉特氏沒死。」
「什麼!」
魏嬿婉以為他在戲耍自己,眼圈唰的一下就紅了。
進忠趕忙把人摟在懷裡,小聲安慰道:「是和敬公主把她要走了,現在就關在公主府的地牢,說是要長長久久的折磨她,給端慧太子報仇呢。」
「啊~原來是這樣......那公主挺厲害呀,竟然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把人偷出宮。」
「那是你夫君我厲害!」
魏嬿婉疑惑不解,剛要問就對上他那充滿戲謔的雙眼,一下恍然大悟。
「你為了給我報仇,跟公主合夥?」
進忠沒回答,使勁兒將她摟緊,力氣大的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一般。
「嬿婉,跟了我,會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魏嬿婉止不住的啜泣:「嗯~進忠,這世上再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了。」
「那你還哭,傻樣兒~」
他倆甜甜蜜蜜的過了一晚上,第二天進忠神清氣爽的去當差,可苦了一整晚都在燒水的小圓子。
還是魏嬿婉看不下去,給小圓子拿了五兩銀子買肉吃。
皇上下朝後,聖旨曉諭六宮。
愉妃犯下謀害嫡子,孕中服食硃砂,瞞天過海,戕害皇子之罪,即日起貶為庶人,賜死,珂里葉特氏,誅九族。
其實原本皇上沒打算定這麼重的罪,畢竟要考慮五阿哥。
但富察氏一族的大臣們,句句不離繼後的名聲,很明顯,只要皇上不肯重判,那珂里葉特氏謀害嫡子,乃是繼後指使的流言,就會立刻散播出去。
繼後在經歷過安吉大師私通案,和內務府貪污案之後,可以說已經是聲名狼藉,若是再跟嫡子之死沾上邊,這個皇后之位,便徹底坐不穩了。
皇上自私又涼薄,並不在意皇后如何作想,只在乎皇后會影響前朝局勢,害自己坐不穩龍椅。
要不說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呢。
進忠特地跑去翊坤宮傳旨,就為看皇后娘娘的好戲,結果大失所望。
當初送小凌子過來,可不是這樣的。
怎麼好姐妹死了,這麼無動於衷呢?
難道小凌子的小凌子,比為了自己孕期服毒的好姐妹還重要嗎?
進忠一肚子疑惑,連沒拿到賞錢都顧不上,反正皇后摳門,很少能從翊坤宮得到賞錢。
此事告一段落,進忠還要繼續對付嘉妃呢。
但和敬公主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隔天五阿哥身上爆發了附骨疽。
經太醫院查證,是江與彬在任期間,篡改醫案,隱瞞了五阿哥打娘胎里就攜帶硃砂之毒,偽造了五阿哥身強體健的假象。
一直以來,江與彬都以補身藥湯為名,給五阿哥開清熱解毒的湯藥。
可江與彬一走,五阿哥沒有繼續服藥,日久天長,這才導致五阿哥病發。
且此毒深入骨髓,只能用藥物控制,根本醫無可醫,能不能活到成年還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