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王府。
坐在秦眀淵的大床上,薛棠慵懶的靠在床頭,把玩著大紅的喜帳,等著秦眀淵辦事回來。
小白在邊上義憤填膺。
她來的時候,屋子裡就只剩下薛棠獨守空房,她不知道秦眀淵去做什麼了,可是不管什麼事哪有入洞房重要?
哪能把她的棠媽媽一個人扔在屋子裡?
棠爸爸那麼精明的人,怎麼今日反倒糊塗了!
看著小白氣鼓鼓的,薛棠忍俊不禁,「好了,看你鼓的都快成皮球了,秦眀淵是替我去辦事了。李長樂和秦明書覺得肩上的擔子太重,在整編好私兵之前,他們不想要孩子,而且李長樂還太年輕,現在就懷孕的確傷身體,所以我讓秦眀淵給秦明書送小淘淘幫助他們避孕去了。」
猛然回頭的小白:「……」
她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跌跌撞撞著衝出了屋子。
棠媽媽呀,你可真不拿她當外人,這種事那是能跟她討論的嗎?
薛棠大笑出聲,「當年的勇氣呢?忘了你半夜抓著我討論接吻是如何產生多巴胺的了?」
「這麼開心?」秦眀淵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薛棠的笑聲。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薛棠這般開懷大笑。
他抬步進屋,看向床的方向,卻見薛棠眉眼明艷,臉上昔日的冷淡之色全都消失不見,此刻似乎整個人都在綻放著璀璨的光。
「嗯,逗弄了一下小白。」薛棠收了收笑意,回道。
秦眀淵坐到她身邊,撿起床上的一顆紅棗,拿著帕子仔細擦了擦,送到薛棠的嘴邊,「甜的,嘗嘗。」
薛棠伸手接過來,剛吃到嘴裡,秦眀淵又遞過來一粒花生……然後是桂圓……
薛棠吃下桂圓,淡道:「你不用試探我,我知道吃這些東西的寓意,我不是李長樂,沒有那麼多心理負擔,我也到了適婚適孕的年齡,我不排斥要孩子。」
此刻,秦眀淵終於知道自己娶一個星際時代的開放靈魂回家溝通起來有多順暢了。
他背在身後的拳頭終於鬆開,不著痕跡的把一個小小的包裝塞進了枕頭下面,一把攬住薛棠的腰,吻了上去。他吃掉了她嘴裡的半顆桂圓,還順便把桂圓核咬走了。
他將薛棠抱到妝檯前坐下,一點點的幫著她卸掉了頭上的釵環。
薛棠拿起旁邊一個精巧的紫檀木盒子,打開,將首飾一件一件的仔細放好,「這些都是你給我做的,我要好好留著,讓它們陪我生生世世。」
秦眀淵心花怒放,吐掉嘴裡的桂圓核,笑道:「嗯,留著,等我將來老的成了妖怪,你拿出這些東西一看就能想起我今日的盛世容顏。」
散開了薛棠一頭的青絲,又褪去了她身上那件奢華的喜服,秦眀淵這才又把薛棠抱回到床上。
他拿出薛棠手上的同款戒指,「王妃,幫我戴上。那日你說這是禁錮,我願意被你禁錮。」
窩在秦眀淵懷裡,薛棠抬手描摹著他清俊的眉眼,淺笑出聲,「去年,我剛來的時候,看見你那張畫像,當時就想,原主眼神得多不好,才會只看見你的美貌卻看不出你身上的殺氣和煞氣,還不知死活的在家裡作妖,都不知道避一避。如今,我卻頂著原主的身份登堂入室,睡到了你的床上……」
被薛棠這麼親昵的撫摸著,秦眀淵心裡甜甜的,「雖然你的身份複雜,但自從在南曲班子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認定了你是我唯一的嫡妻,生生世世,我只允許你登我的堂入我的室。」
薛棠眉眼彎彎,問道:「你今日跟段景辰說了什麼?」
秦眀淵磨了磨牙,「王妃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提他?」
薛棠抬手環住他的脖子,眉眼含笑的問:「怎麼,吃醋了?」
秦眀淵沉聲道:「嗯。自從你跟他有書信往來開始,尤其他還給你寫情詩,我的醋罈子就翻了。」
薛棠哭笑不得,輕輕的吻了吻秦眀淵的唇,低聲道:「你才是我的男人,我只把他當成故交而已,你不要多想。」
第一次被薛棠哄,秦眀淵覺得很受用,他抵住她的額頭輕輕蹭了蹭,「好,我知道了。我今日沒跟他說什麼,就是下黑手揍了他幾拳,是他自己想要去北境,他說,既然這輩子跟你註定無緣,他就去守好北境,讓你安心的在京城享受蜜月時光,算是還了你前世的知遇之恩。你們前世是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薛棠往秦眀淵懷裡縮了縮,打了個哈欠,「前世啊,他穿越到了一個星際海盜的身上,那個海盜綁架了小白,我帶著星際戰艦端了星際海盜的老巢……」
薛棠越說眼神越迷離,困得睡眼朦朧的。
「王妃,我們該就寢了。」秦眀淵將薛棠摟的更緊,抬腿勾落了床帳。
「誒,秦眀淵,我真的很困,你別鬧……」
兩對紅燭輕輕搖曳,灑下一室旖旎的光。
公主府。
紅燭綻出了噼啪的聲響,照著地上一片狼藉,還有十一個小小的透明物體。
床帳內,李長樂把腦袋伸出被子,大口喘著氣。
秦明書癱在她身邊,大汗淋漓,長長呼出一口氣。
終於用完了!
一開始,他還覺得十一個很少,對自家大哥私自剋扣他的軍械表示抗議。
但現在……
他有些驚恐的瞄了一眼身邊的李長樂。
原來十一是本公子的極限,大哥救了我一命啊!
他本來想著今晚去後院種一顆梧桐樹,讓家裡這個金鳳凰有舒服的地方納涼,可現在,他連拿起一根樹枝的力氣都無……
東威王府。
李長澤靠在床頭捧著《盜墓筆記》看得出神。
練文佳洗漱完畢,有些害羞的挪到了床上。
李長澤看著她緋紅的臉頰,放下書,伸手將她拉到懷裡,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睡吧,我抱著你。」
練文佳:「???」
她眨了眨眼,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今晚洞房,難道不做點什麼?
看出她緊張又期待的樣子,像極了懵懂的小白兔,李長澤淡笑出聲,把臉湊得更近了些,「小丫頭,別緊張,我知道你不通男女之事,明日我會找府上的嬤嬤先教教你,咱們慢慢來,回京一路奔波你很辛苦,今晚你先睡個好覺,乖。」
聽見自己的聲音,李長澤不由眸光一滯。
他突然想起了那年自己跟墨然成親時候的場景。
他也是這麼安慰墨然的。
他那時候很喜歡墨然,卻不知墨然竟是一隻蟄伏在他身邊的毒蛇。
練文佳的性子跟墨然截然相反,練文佳沒有墨然的溫柔,卻比墨然率真,練文佳沒有墨然的體貼入微,卻可以一把將他拉出鬼門關,練文佳還敢罵他,還敢打他,但那些舉動都能讓他保持清醒用腦子去思考事情,而不是像從前一樣不會理性的思考。
如今,他真的很愛練文佳。找嬤嬤教練文佳男女之事其實就是藉口,因為練文佳還小,他不想這麼早對她下手,不想傷了她,他的丫頭要一直都好好的,晚一些生孩子才不會傷害身體,只要她可以長長久久的陪著他,他可以忍的。
李長澤不由苦笑。
果然,年少的一往情深容易迷惑心智,成熟之後才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夠攜手終身。
練文佳看了一會兒呆呆的李長深,翻了個身,從被子底下摸出一本分金定穴秘法,「我還不困,你看你的,我看我的。你盜墓,我得開路。是時候溫習溫習了,不知道哪天就又派上用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