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宜看到裴聿舟一臉憂色地跑過來,像是有了主心骨,她淚眼漣漣地撲進男人懷中。
「阿舟……」
裴聿舟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看向般姝的眼神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喂,裴聿舟,我可沒欺負她。」
般姝微微仰著下頜,精緻到稠艷的五官毫無遮掩地展露在男人面前,裴聿舟有些愣神,不過很快回過神來。
般序怕自家妹妹受委屈,也忙地撂下合作夥伴往這邊趕。
還沒站穩,就聽見被人群環繞著的少女倨傲地說了這麼一句。
「……」
你這樣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欺負了人是吧?
般序臉上情緒不泄分毫,冷淡矜持地走到般姝身邊,淡淡看向對面兩人,「怎麼了?」
裴聿舟對般序倒是有幾分尊敬在的,畢竟般序是有真本事的,般家在般序手上發展市值擴充了十幾倍。
「學長……?」葉宜猶豫著開口,那表情叫一個可憐。
般姝也愣了,般序和女主還有這一層關係?
該說真不愧是女主麼,劇情里有名有姓的大佬和女主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不會般序也喜歡過葉宜吧……
般姝懷疑地看向般序,般序急了,怕她誤會,也顧不上端著矜貴自持的架子,「姝姝,哥哥和她不熟,高中見過幾面而已,都沒說過幾句話……」
說到後面,一個大男人竟然有些委屈起來。
見葉宜要上前的動作,般序慌忙後退三步,像是在避什麼瘟神一般,「姝姝,你相信哥哥。」
般姝覺得好笑,她挽上般序的手臂,嬌俏地晃了晃,「我相信哥哥。」
「嗯。」
般序又恢復矜持的冷淡模樣,只是嘴角上揚的弧度有些克制不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般序在給誰撐腰,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三言兩語也都附和起來。
「般總和妹妹關係可真好啊。」
「可不是,而且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般大小姐這齣落得也太漂亮了!」
「欸是啊是啊,般小姐可真漂亮!小宋總有福嘍!」
少女朱唇輕勾,瀲灩的眸不含多餘的情緒,居高臨下地輕瞥了裴聿舟一眼,嗤笑道,「我還不屑欺負她。」
這時,少女骨子裡的矜傲才徹底顯露出來,讓人忍不住自慚形穢。
葉宜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她總覺得有什麼變了,好像……好像不該這樣,她扯了扯裴聿舟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喊他,「阿舟,她……」
應該說什麼,葉宜心裡有點亂,她想說,那位般小姐欺負她了。
這樣,阿舟就會幫她出頭的,阿辭知道的話,一定也會幫她懲罰這位般小姐。
但她此刻莫名不敢這樣說。
裴聿舟咬著根煙,垂眼盯著葉宜有些無措的眉眼,神情溫和了幾分,「別怕。」
他重新抬起眸子,把眼裡對般姝的驚艷藏的很好,也不知是出於哪種心理,他問,「你知道宋辭去哪了?」
「我怎麼知道。」般姝眼波流轉間儘是讓人身體酥麻的媚意,「要問,也該問這位葉小姐才是。」
令裴聿舟意外的是,從般姝的眼睛裡竟然看不出多少對宋辭的喜歡了。
要說誰知道般姝有多愛宋辭,裴聿舟絕對算得上有資格的。
畢竟三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裴聿舟幾乎見證了般姝對宋辭一廂情願又極致的愛意。
他懶散的勾了勾唇,舉著高腳杯高高抬起,「祝賀你啊,脫離苦海了。」
這話說的語焉不詳,不過也不難懂就是了。
般姝挑眉,沒說什麼,也舉了下杯子,然後轉身離開。
垂墜的裙擺在空中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空氣中一瞬間似乎儘是少女身上水蜜桃的甜香,裴聿舟微微晃神。
葉宜有些慌張地皺緊了眉頭,不由分說又開始流淚,「阿舟,為什麼阿辭現在還不出現,你說他是不是出事了啊?」
「沒有,你別多想。」
裴聿舟皺了皺眉,視線落到不遠處被人群環繞的絕美少女身上,罕見的有些煩躁。
明明葉宜就在他懷裡,這次,沒有宋辭,沒有其他人,他可以獨占葉宜。
可是為什麼一點都沒有想像中開心……
「阿舟……」葉宜小心翼翼飛快看了他一眼,小聲道,「我叫了你好多遍,你在想什麼?是在想那位般小姐麼?你們認識?」
「嗯,認識。」
裴聿舟頓了頓,沒有否認。
葉宜的臉色霎那間白了白,「啊,是麼……」
裴聿舟覺得有些沒勁兒,他敲了敲煙盒,動作流暢地點了支煙,煙霧繚繞間他精緻的五官顯得有幾分魔魅。
他不可否認是骨子裡的浪蕩勁兒作祟,畢竟般姝那樣的長相,幾個男人看了會無動於衷的?
男人黑沉沉的眼瞳里倒映著的少女笑意魘魘,煙栗色的髮絲貼在白皙宛若美玉的後背,脖頸修長而秀美,嬌軟嫵艷,漂亮的不像話。
最起碼,哪怕是裴聿舟這種閱女無數的浪子,都沒能見過比般姝還要漂亮的女孩。
在飄渺的煙霧中,多情的眉眼與宴廳另一端的般姝遙遙對上視線,裴聿舟輕愣。
「阿舟,我有點累了,你能送我回去麼?」
裴聿舟垂眸,隨手摁滅菸蒂,點了點頭,「走吧,我送你。」
葉宜這才露出了笑容,聲音輕快了許多,「我就知道阿舟最好啦!」
裴聿舟沒應,葉宜臉上的笑有些僵。
站在他們身後的般姝安靜地看著,良久,勾了勾唇。
傻白甜為什麼能傻白甜的起來,自然是因為有人做了她想做的事情,她不用親手去做,自有人做她傷人的刀劍。
而她,還能維持著全世界我最善良最無辜的天真姿態。
如果,沒人做她手中的刀劍,供她驅使了呢?
那應該會很有趣吧。
說起來,也該去看看宋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