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沒理會周宴的話,帶著他在公司後面的一條商業街里,找了家味道還不錯的店鋪。
周宴打量著四周,有些無奈:「你就帶我來這種蒼蠅館子裡?」
「就是要蒼蠅館子的東西才好吃,你做慣了高高在上的總裁,還跟我端起架子來了是吧?吃不吃?不吃就給我滾回去吃員工餐。」
溫淺的聲音有些大,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
周宴頓覺沒面子,老老實實的拿起筷子,還得用濕紙巾擦一下才敢用。
溫淺看著他潔癖的架勢,有些看不慣。
「我告訴你啊,高中的時候放學,我和晚晚總是去小鋪子裡吃麻辣燙,那裡的蒼蠅可比這裡多,我們還是吃得很開心,其實飯也不用那麼乾淨的。」
周宴還真把她的話聽進去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覺得也是這樣,你們吃那麼久也沒吃死。」
「你會不會說話?」溫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周宴便勾唇笑笑:「今天看在你幫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那麼多,吃飯吧。」
說著,他將乾乾淨淨的筷子遞給了溫淺。
溫淺愣了下,接過來。
看他又繼續用濕巾擦下一雙,有些受不了地翻個白眼。
老闆把兩碗熱騰騰的米線放在他們面前,
溫淺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沒有絲毫大小姐的架子,跟他們閒聊這裡的八卦。
周宴一邊吃。一邊默默聽著。
什麼哪家的男人出軌,被扒光褲子踹出家門了。
哪家的孩子去地里偷西瓜被抓住,被主人家用西瓜皮蓋頭上,一路遊街回家。
周宴聽的幾乎都要噴飯,一頓飯下來不知道笑了多少次。
他忍不住跟在溫淺後面,眼巴巴道:「你能不能每天中午都過來陪我吃飯?我自己來,他們可能不會跟我說這麼多八卦。」
溫淺慢悠悠道:「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周宴打量著她:「你不就是整天惦記著喝酒跟朋友聚餐那點事嗎?又不耽誤你中午吃飯。」
「中午這個飯點,是我爸給我安排的相親時間,我要聽他的去見幾個男人,最近這一周中午都沒有空,約滿了。」
溫淺最後三個字咬的賊重,像是在炫耀周宴只能在這裡苦逼工作,而她可以隨便去見男人。
周宴的臉黑了黑。
他咬牙望著溫淺:「你怎麼又要去相親?你爸之前讓你聯姻,不就是為了找個人幫你管公司嗎?現在公司我管著,又沒必要去相親。」
「可是我也想談戀愛,總得找看著順眼的男人吧?相親也挺好的,至少條件身世什麼的都匹配,至於合不合適,那就看眼緣了。」
溫淺說的漫不經心,沒有察覺到周宴在背後的臉色變了。
周宴的心情一點一點沉下來。
他狀似無意打聽:「那你明天中午要見的是誰?」
「賀家的那個小公子,前段時間剛留學回來,據說自己在外面開了個遊艇公司,是專門給人家租賣遊艇的。他自己創業,我覺得這個人還挺上進,見見也不錯。」
溫淺沒有避諱什麼,直接把對方的底細都跟周宴透了出來。
她每句話都是誇誇夸,毫不掩飾對那個小公子的欣賞。
周宴的臉陰沉到都要滴出水來了。
偏溫淺還看不見,說完了之後,對他笑笑。
「你認識這個賀家小少爺嗎?」
「不認識。」周宴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他深邃的眸子裡,藏著幾分冷意。
溫淺對他揮揮手。
「那我走了。」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周宴望著她的背影,深吸了好幾口氣。
「不生氣,有什麼好氣的?溫淺相親又不關我的事,就算是跟三個男人同時談戀愛也跟我沒關係!」
說完他頓了頓,皺緊眉頭。
她不會真的去跟三個男人談戀愛吧?
按照溫淺這種跳脫的性子,還真做得出來。
周宴也是有些坐不住了,立刻拿出手機,給江時璟打電話。
「表弟這次你真的得幫幫我了,幫我查個人行嗎?」
第二天。
溫淺去了目的地。
誰知她準時到達,對方卻晚了一個多小時才姍姍來遲。
看著眼前男人吊兒郎當,眼裡都色眯眯的樣子,溫淺瞬間後悔了。
這賀小少爺年齡很小,她以為是那種臉蛋嫩得能掐出水的小奶狗,誰知見了面,又是一個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模樣。
要是論起來風流氣質,那江時璟都甩這些人幾百條街了。
一個個在她面前裝什麼裝呢?她連江蘿蔔都從沒放在眼裡過,更何況是這些人!
溫淺當下不耐煩了。
她冷著臉道:「你遲到了,我個人不喜歡遲到的,所以抱歉,這場飯我不吃了,再見,很高興認識你。」
溫淺陰陽怪氣了幾句,起身就要走。
賀陽聽完不爽,從頭到尾的打量著她。
「你自己都點男模也沒好到哪裡去,居然還敢嫌棄我來了?原本我今天都不想來的,像你這種髒女人,我壓根懶得多看一眼!」
溫淺都已經拉開門了,聽到這話又轉過頭。
她冷笑:「不想來,那你來什麼?說我點男模髒,你又巴巴湊過來,不怕傳染上病啊?」
溫淺不等對方開口,故作恍然大悟:「哦不對,我忘了,像你這種不正經的男人,根恐怕早就爛了,是你傳染別人還差不多!」
「臭娘們,我給你臉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自己的遊艇生意做的有多火!你溫家可是高攀了我家,馬上道歉!」賀陽拍著桌子,桌上的碗筷都被震得咣當作響。
「道歉?」
溫淺上前一步,壓制不住體內的暴力因子。
她剛要罵,門忽然被推開。
溫淺扭頭就看到了周宴:「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