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立刻叫護士過來。
江時璟便趁機緊緊抓著她的手,面上做出一副很疼的模樣,實則在勾唇輕笑。
看著自家閨蜜被耍了還給人家數錢呢,溫淺的心情更加煩躁。
她緩緩呼出一口氣,沒什麼表情道:「我先走了。」
溫淺轉身出去。
周宴心裡一驚,立刻跟上。
「那個,剛才我跟我表弟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我那是胡說的,你一點也不粗魯。」
溫淺不理他,直接走到電梯門口按了開關鍵。
她抱著胳膊,目不斜視。
見她真的不理自己了,周宴有些慌,勉強笑著緩和氣氛:「其實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我並沒有真打算跟那個女人結婚。」
「你跟我解釋這個幹什麼?」溫淺上下打量著他,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愛跟誰結婚跟誰結婚啊,而且你找一個自己的理想型不是更好嗎?我祝福你。」
溫淺走進了電梯,也沒有看周宴一眼。
周宴蹙眉,站在電梯門口良久,心裡亂的厲害。
他只不過隨口跟江時璟閒聊兩句,誰知道就被溫淺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吧,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偏偏他又要追出來,跟人家解釋強調。
到底有什麼好說的?
他結婚關溫淺什麼事啊?
周宴覺得最近一定是跟溫淺相處的時間有些多了,再加上他放出豪言要追溫淺,徹底征服她,才被這種心境影響了自己。
嗯,一定是這樣。
周宴再次返回到病房,一抬眼就看林向晚正給江時璟上藥。
江時璟的肩膀半露著,跟被那啥了一樣。
旁邊的護士手足無措,想要幫忙每次都被江時璟一個眼神擋開。
周宴在這裡待得也不是滋味,沒說什麼就走了。
林向晚對上藥這種事情不熟練,更何況江時璟的傷口有點深。
她急出了汗,沒好氣道:「你就不能讓護士幫你上嗎?為什麼偏偏我上藥你就不說疼,護士上藥你就疼?」
「那是因為她不了解我的身體。」江時璟說的理直氣壯。
林向晚耳根微熱,不好意思地看了護士一眼:「你別瞎說。」
「本來就是啊,除了你誰還這麼了解?」
江時璟炙熱的視線落在林向晚臉上,帶著某種渴望的期待。
林向晚手一頓,不小心按的重了些。
江時璟疼得一哆嗦,這下是真的老實了。
他弱弱望著林向晚:「有點疼,能不能輕點?」
林向晚白了他一眼,板著臉道:「你還是跟我解釋解釋吧,你表哥跟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江時璟勾唇:「是幫溫淺問的?」
林向晚想了想,正色道:「如果周宴有想要在一起的女人,我想替淺淺問清楚,這樣她就不必浪費時間,在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身上。」
她看得出來,溫淺現在對周宴越發越上心了,嘴上說著嫌棄,實則並不是這樣的。
她不想讓溫淺因此受傷。
江時璟正色道:「放心吧,我表哥不可能跟其他女人結婚的。」
林向晚好奇:「你就這麼肯定?」
「當然。」江時璟毫不猶豫:「我了解我表哥,看著吧,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很快就要在一起了。」
……
溫淺離開之後,滿臉的冰冷。
溫黎跟朋友釣魚回來,一眼就看到她好像被誰欠了錢。
他不由覺得好笑:「誰惹我的寶貝女兒了?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好了爸,你別貧嘴了,我沒因為誰惹的,只是自己心裡悶。」
溫淺說著,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周宴在病房裡跟江時璟說的話,
她沒有抬頭,輕聲道:「爸從小到大,我的性格是不是很不討喜呀?」
聞言,溫黎愣了一下。
「胡說,你怎麼不討喜了?」
「我要是討喜的話,為什麼有的人就是討厭我啊?就是不喜歡我。」
溫黎瞬間嚴肅起來,認真的打量著她。
「你以前可不會自我懷疑,現在你這副樣子怎麼像是為情所困啊?」
溫淺眼神躲閃:「沒有,我就是覺得自己脾氣差,所以遇不到一個願意哄著我慣著我的人,才花錢去點男模,那些人個個嘴甜,好像都很喜歡我的樣子。」
這話聽的溫黎更加心疼了。
他摟著溫淺,一字一句道:「孩子你聽我說,總有一天你會找到無論你什麼性格都很喜歡你的人,但如果沒人喜歡你,你也不要急,因為那人只不過是還沒有找到你。」
「晚晚也是這麼說的。」溫淺一下子紅了眼,靠在溫黎的肩頭,努力不讓自己在意病房裡的話。
她發現自己每次懷疑人生自卑的時候,都是因為聽了周宴的話。
以前那個花生的誤會,再到現在周宴說裴如嫣溫柔體貼,是個適合他的人。
她又在想,是不是她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結婚,因為婚內沒有人會受得了她的脾氣?
想著想著,也就釋懷了。
反正,她也從來就沒有奢望過,能夠擁有一個完全包容自己的人。
周宴跟她說三句話就要吵架,更不是良緣。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因為男人喜歡什麼樣去抹殺自己原本的性格。
大大咧咧怎麼了?如果她真的那麼讓人難以忍受的話,為什麼晚晚可以跟她做那麼久的朋友?
溫淺想想心裡便舒服了很多。
她直起身望向溫黎:「你不是給我約了好幾個相親對象嗎?我要跟人家見面,我要好好的去找一個適合我的人!」
溫黎笑的合不攏嘴:「好好好,爸最喜歡你考慮終身大事,放心吧,明天就給你安排。」
溫淺用力點頭。
第二天中午,她就晃悠到了目的地。
誰知剛到,溫淺還沒瞅見自己的相親對象,就看到周宴和一個女人在吃飯,點的還是情侶套餐。
兩人面對面,裴如嫣正說些什麼,面帶些許的歉意。
周宴立刻擺了擺手,生怕對方過意不去。
溫淺心裡一沉。
這麼快就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