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分了,放開我。」
林向晚本能地僵住,想要推開緊貼著她的男人。
可江時璟掐著她的腰,沒有弄疼她,卻也不讓她動彈半分。
他聲音含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頭埋在林向晚肩頸處,聞到一股淡淡的木托橘香。
不是從前的味道。
江時璟不滿意,張口咬住林向晚的肩頭,輕聲道:「其實,跟你談戀愛的那兩年體驗不錯,如果你想要為繁星爭取更多的合作,我可以幫你一把,但你得讓我撈點好處。」
放在腰上的手開始不安分,漸漸往下攏住薄紗裙身。
林向晚推搡他的手收緊,眼眸冷了幾分,故意用話刺他:「知道我為什麼跑嗎?」
江時璟果真不再動,雙眸含著幾分看不透深意。
「你不知檢點,沒有道德底線,跟你結婚簡直是人間煉獄,不,我寧願下地獄也不會做個婚姻的傀儡,更不會任由你給我戴綠帽子。」
林向晚上下打量江時璟,眼底含著濃濃的輕蔑,「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再帥再有錢,我都不稀罕。」
江時璟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盯著她,半分也沒動彈。
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無聲對峙,暗流洶湧。
林向晚在等江時璟一氣之下甩手就走。
可江時璟沒生氣,薄唇緊抿,墨黑的瞳孔沒有半分情緒。
林向晚沒了耐心,推開他想離開。
樓道虛掩的門卻忽然被敲響。
外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林小姐,你在裡面嗎?」
下一秒,秦鷗推門走進來。
林向晚和江時璟貼得極近,縱使沒有親密動作,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也一看就有貓膩。
秦鷗面色不變,瞥了江時璟一眼,接著收回目光恭敬道:「林小姐,我來確認一下您有沒有出事。」
「這位是誰?不介紹一下嗎?」
江時璟似笑非笑地插著口袋,倚在牆上輕挑眉梢,即便樓道狹窄黑暗,也擋不住他極強又張揚的存在感。
林向晚淡淡道:「與你無關,秦鷗,我們走。」
她先出去。
秦鷗腳步停滯,忽然側過身深深看了江時璟一眼。
江時璟卻先一步開口:「你喜歡她?」
男人有怎樣的心思,都在眼神里。
他看得出來,秦鷗也能,「是,我喜歡,難道你不喜歡?」
江時璟不急不緩地走到他面前,勾了勾唇:「你和她不合適。」
「不是你說了算。」
「那就走著瞧。」
兩人的劍拔弩張在頃刻間消失殆盡。
林向晚在外頭試圖拓展人脈圈。
可不巧的是,她為了躲避那幾個油膩老闆的話已經傳開了。
整個酒會上都知道她是林向晚,幾年前跑路拋棄江時璟的那一個。
本著不得罪周江兩家,沒有一個人敢和林向晚說話。
半個小時下來,林向晚連一張名片都沒有遞出去。
她指尖揉著眉心,垂眸時,正巧聽到幾個老闆圍著江時璟的恭維。
林向晚在此刻生出些許挫敗感。
看來,她滿腔熱血回來奪公司,不是真能靠著一股勁就能達到目的的。
生意場上從來都如此殘酷。
想要破局,不僅有逃婚的事情橫在中間,還有林西鈞暗中使壞。
她正閉目,忽然察覺身後有人靠近。
秦鷗緊盯著她的臉色,輕聲道:「要不我們回去吧?你喝了酒,沒精力應酬了。」
林向晚沉默幾秒,點點頭,把酒杯遞給她率先走出去。
二樓,江時璟仰頭喝下酒,喉結順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
有朋友轉過頭看他,輕笑:「你可真沉得住氣,看著曾經的未婚妻和別人卿卿我我,一點感覺也都沒有嗎?」
周宴坐在後頭和人說話,聞言盯著江時璟的背影,默默聽著。
江時璟輕嗤一聲,「我換過八百個女朋友了,要是每次都因為前任吃醋,我現在就是瓶行走的榕城陳醋。」
他晃晃手中的酒杯,戲謔道:「行了,你們也別明里暗裡試探我的態度,早就忘記的人了,在我這裡一文不值,正常生意合作來往就好,我江時璟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幾個男人附和著笑,不再是先前小心翼翼,諱莫如深的態度。
等人都散了,江時璟喝完最後一口酒,回身時被忽然湊近的人嚇得眉眼發沉。
他嘖一聲,靠在沙發上,「表哥,你能別這麼嚇人嗎?跟個鬼似的。」
「我剛才聽到你說,你早就不在意和林向晚過去那段了?」周宴拿起紅酒給他倒。
江時璟黑色襯衣領口微敞,有些乏,仰頭微微眯眼休息。
昏暗燈光下,他的面容藏在一片投射下來的陰影中。
「嗯。」
周宴隨即撇嘴:「我怎麼瞧著,你是心疼人家白喝了幾杯酒也沒找到敢和她合作的,心軟了?」
江時璟端起酒杯,聞了聞味道,又嫌棄地放下來。
「你想多了,我只是喜歡隨性些,自從林向晚出現,那些人,就明里暗裡打探我的態度,和林向晚多說一句話都要找我報備,煩不煩?」
周宴哈了一聲,被氣笑,「我發現你的話術越來越高明了。」
江時璟斜他一眼,「我說的是實話啊。」
「信你個鬼。」
周宴自討沒趣地撇撇嘴,起身走了。
等人離開後,江時璟把酒杯推開,指尖敲敲桌面。
暗處的男人走出來。
「璟總,您吩咐。」
「查查那個人。」江時璟打了個哈欠,閉目養神,所有情緒瞬間被掩蓋,整個人如同波瀾不驚的古譚。
這邊,林向晚已經快到租住的小區。
秦鷗頻頻從後視鏡里打量她,欲言又止。
林向晚察覺到了,挑眉,「你有什麼想說的就問吧,不過我會選擇性回答。」
「是不是那個人?」
秦鷗抓緊方向盤,眼底有些不易察覺的緊張。
林向晚眨了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秦鷗組織語言,幾秒後問:「你現階段對男人不感興趣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江時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