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楓丹,街邊。
「在工作?夏沃蕾警官。」
聞聲夏沃蕾坦然轉身看向這名前來搭話的女子,聳聳肩:
「你叫我警官的時候准沒好事,所以,又發生了什麼事?」
「嗯,跟我走一趟吧。」
千織語氣平淡與平常無二,從外邊看不出她的情緒,除了看起來冷冷的都挺好。
「也就從你嘴裡能聽見這句話了,平常都是我對別人這麼說。」
「你來不來?」
夏沃蕾想也不用想,估計又是哪個好人惹到了千織。
一般也都會幫忙,因為千織從不主動惹事,雖然手段可能不太正當,但既然出手就一定是對方的問題。
「我總得知道你想幹什麼。」
「我什麼時候錯過?」
「你什麼時候按規章來過?」
千織抱起胸,繼續說道:
「有個傢伙僱人搶劫了我的朋友,我準備去給他一點教訓。」
這時夏沃蕾不動聲色環顧周圍一圈,隨即確信水神秘書大人也在。
因為感受到的視線和那時分毫不差,並且多了分顧慮。
身為正義之神的秘書,會容忍我行這種不公之事嗎...
「這是該拉上特巡隊隊長的事嗎?我都分不清你是來投案還是自首。」
「這不是為了讓特巡隊隊長監督我,不讓我有過激的舉動嗎。」
「你會嗎?」
「儘量不會。」
夏沃蕾稍作停頓,猶豫一二,閉上了眼睛:
「好吧,人在哪?」
「跟我來吧。」
...
「就是這裡了,你先等等,我去和他談。」
厄舍家門口,千織留下這句話便啪一聲推開門走進了屋內。
夏沃蕾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再一次向某個方向看去,一位意氣風發的男子正大步走來:
「呦,好巧,這不是夏沃蕾警官嗎,做什麼呢?」
「準備利用職權之便陪朋友討回公道,目前未遂,您呢?」
夏沃蕾索性直接攤牌,也不認為能瞞得過憶昔。
印象中水神的秘書和千織經常來往,興許不是來追究我的責任的。
憶昔心想這姑娘還挺實誠,都不為自己辯解一下的:
「一樣。」
夏沃蕾表情緩和了幾分,我就知道你倆也是朋友。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你們不太對,那天衣櫃裡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搖搖頭,不行,趕快忘掉,這不是我該知道的事情。
「我來這裡也是為了保證千織的安全,給她帶來麻煩的那些人,大多都是有權有勢的,只有極少數情況需要保證對方安全。」
「略有耳聞。」
默默等待的二人閒聊著,身後時不時傳來東西碎掉的聲響。
夏沃蕾轉身看向這棟房屋,很是疑惑:
「就是不知道這次惹到千織的是誰,我很少見她這麼生氣。」
「厄舍。」
聽到這個名字夏沃蕾一愣,低頭喃喃道:
「什麼?竟然是那傢伙,完了,我是說厄舍那傢伙完了...」
隨後想到了什麼,有些急切的看向身旁悠閒的憶昔:
「現在就屬於極少部分情況,這裡交給我就好,您的身份...不太好為這種事出面。」
「無需為我擔憂,我既然來,就說明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對此夏沃蕾不再說什麼,也對,我替水神大人身邊的人操什麼心?
不過出於好奇,還是問了一句:
「是手裡有厄舍作惡的證據嗎?」
「算是吧。」
「那可以交給我嗎,有了證據我可以直接將他逮捕歸案。」
而憶昔笑著搖搖頭,見狀夏沃蕾有些不明所以:
「那您是打算...」
只見憶昔自信一笑,淡然開口:
「實際上我什麼證據都沒,但如果我說目擊到了厄舍的不法交易現場,到時在法庭上,我的這句話就是鐵證,楓丹民眾會支持我的。」
「......」
聞言夏沃蕾陷入沉默,我身為特巡隊隊長替朋友壓事已經夠不光彩了,結果水神秘書大人直接作偽證...
夏沃蕾還是覺得不妥,況且厄舍的事處理過不止一次,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
「為了這種人冒著被撤職的風險不值得,大審判官在律法上可不會顧及私情。」
聞言憶昔不屑一笑:
「當然,但凡事要講證據,就算是那維萊特話也不能亂說,他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沒看見。」
「......」
夏沃蕾再度沉默,身為正義之神秘書的你這樣真的好嗎...雖然我沒什麼底氣說你就是。
憶昔聽聽動靜應該也差不多了,身上神聖光輝亮起: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是正義!」
「啊呀!」
話落一個人被從門口扔出,接著千織緊隨其後走出抓住他的領帶將其扯起:
「知道什麼是愚蠢嗎?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做一些無聊透頂的事,而且你要是再敢動我朋友一根貓毛,我就不敢保證你下次屁股著的是水泥地了。」
說完狠狠的將厄舍甩在地上,抬頭看向面前這個背對自己擺造型的墨鏡男子:
「我不是讓你在店裡接待綺良良嗎,還有你這是在做什麼?」
此時憶昔正以最帥的姿勢向一處隱秘地方比著耶,好像一個大明星。
厄舍見是水神秘書大人趕忙爬上前說道:
「水神秘書大人,還有警官大人,你們看看她,這都打人了,不管管嗎?」
「當然,看的清清楚楚。」
聽到憶昔這麼說厄舍用得逞一般的眼神掃了一遍千織和夏沃蕾,愈發得意。
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是一夥的嗎,但沒想到水神的秘書大人也在吧?
而現在千織當著這位大人的面動手,特巡隊隊長也保不了你!
「那您快把她...」
「厄舍,僱人行兇,非法私自儲備機關警衛,服裝工廠採用有毒劣質染料,準備迎接審判。千織,熱情市民協助特巡隊理應有功,但行為不正,功將抵過,你們有何異議?」
「沒有。」
千織想都不想開口說道,憶昔冰冷的話語使厄舍癱倒在地,再無剛剛的得意:
「大,大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怎麼可能...」
「我——即是證人!」
憶昔歷聲將厄舍話語打斷,威嚴不容置疑。
厄舍最後一道防線徹底擊碎,雙目失神的看著地面。
隨後憶昔看向夏沃蕾,擺了擺手:
「特訓隊隊長,將人帶走。」
「是!」
「等一下。」
在夏沃蕾動手之際千織開口阻攔,指了指厄舍:
「我可以最後和他說幾句嗎?」
見憶昔點頭,千織走到厄捨身邊,他已經放棄抵抗,也只能放棄抵抗:
「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那個想做出震撼人心的厄捨去哪了?」
厄舍抬頭看了千織一眼,表情中充滿不甘:
「我只是意識到那種不切實際的夢想是有多麼荒唐,時尚僅僅是一場可笑的鬧劇,一場無知的狂歡罷了!」
「你被時尚這個概念套住了,別去迎合它,做自己的東西,去改變它。」
聞言厄舍想反駁什麼,又嘆口氣,苦笑兩聲:
「也許你是對的吧,至少你成功了,而我沒有。」
「咎由自取,其實你本該能做到的,好了,我沒什麼想說的了。」
夏沃蕾押著厄舍走後,千織疑惑的向憶昔問道:
「你什麼時候收集來的證據,我怎麼不知道?」
說真的千織的心很暖,想必是憶昔關心我的事,然後私底下偷偷幫我調查的吧?
而憶昔將視線移開,清了清嗓:
「準備去收集了,另外開庭我懶得去,之後你記得把找到的證據給夏沃蕾送過去,現在跟我來吧。」
「......」
千織沉默一二,原來你根本沒證據啊!!
路上,千織一直在思索剛才的事,還有一事不明:
「話說我把厄舍扔出來時你那是在做什麼?」
「如果我不來,明天印有你打人照片和扭曲事實言論的報紙會傳遍楓丹大街小巷,你的供應商也會迫於輿論壓力暫時取消和你的合作,這都是厄舍知道你會來,特意為你安排的。」
憶昔緩緩道來,心想這種程度的算計絕對足以摧毀一個商家,若不是千織認識的人多,恐怕千織這個牌子就真的沒了。
哪怕知道最後結局很好,但也確實給千織帶來了不少損失。
身旁千織靜靜看著憶昔輕鬆的側臉,原來...你對我這麼上心,連這些事都調查到了。
嘴角浮現笑容:
「千織屋的理念,就是絕不低頭!」
......
第二天,楓丹依舊風平浪靜充滿祥和,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厄舍被抓捕歸案的消息特巡隊還未對外公布,因為大審判官審批的文件還沒下來。
原本除蒸汽鳥報的各個報社確實有被厄舍買通,但看到送來的照片時,果斷拒絕與其合作無一例外。
照片中水神秘書大人帥氣的身姿吸引視線,沒有哪家報社敢冒著得罪他的風險將其登報。
因為這些報社也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得罪憶昔等於得罪水神大人,到時真相大白誰都別想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