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鏡姝第一次見這樣的宋硯淮,有些被嚇著了:「沒、沒幹什麼。」
她剛要解釋,但葉霖伽卻忽站到她身側,吊兒郎當:「我們方才在幹什麼宋將軍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你怕是不知道吧,我跟趙小姐的關係,非同一般呢!」
他還曖昧地看了趙鏡姝一眼。
「葉霖伽你閉嘴……」
「你還在因為我方才不早點來找你生氣嗎?我真的是手頭有事忙不開,你別生氣了好嗎?大不了我到時候給你送個金鐲子賠罪。」
葉霖伽飛快地打斷趙鏡姝的話,「說來我們也認識許久了,但你二哥哥似乎不知道,你也是的。
既你們一起長大,便就是一家人,不如我講述一下你我『初次』見面的場景?」
聽著前面的話趙鏡姝聽得皺眉,可聽到後面她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不、她不能讓宋硯淮知道。
宋硯淮會怎麼想她,以後她也沒辦法清清白白地做人,而且還會連累首輔府。
趙鏡姝氣得臉都紅了。
葉霖伽嬉皮笑臉地,竟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宋硯淮看著二人打啞謎,心中怒火更盛。
他們才認識多長時間,竟都有秘密了。
可她是怎麼對他的,疏遠、冷淡,比對下人都還不如。
他深呼吸,似有些痛苦的捂著胸口處,冷峻的面容儘是克制跟隱忍:「首輔府的事跟你葉霖伽沒有關係,若再讓我從你的嘴裡聽到一句僭越的稱呼,你細想想回葉國公府後如何跟你父親交代。」
葉霖伽本想繼續嘴貧,可宋硯淮不屑同他講話,轉而對趙鏡姝道:「你呢?你現在是想跟我繼續回宴會上,還是繼續跟他在這私相授受。」
這對趙鏡姝來說根本就是單選題,可瞥見葉霖伽詭異的微笑時又猛地頓住聲音。
她毫不懷疑,如果現在她跟宋硯淮走,葉霖伽絕對會將那件事道出。
趙鏡姝沉默,而宋硯淮的神情只能用冷若冰霜來形容:「跟我走。」
男人不分由說地帶她走。
葉霖伽倏地攥住趙鏡姝的另一邊手腕,似笑非笑:「都說宋將軍是個性情溫和的人,可你現在的舉動可不君子,趙小姐不想跟你走,你強迫其實也挺沒意思的。」
「鬆手。」他面無表情。
「憑什麼,趙小姐選的人可不是你。」
這話直接刺激到了宋硯淮,她眼皮一跳,下一瞬拳頭就已經落在葉霖伽臉上。
葉霖伽還賤兮兮地笑著,哪成想下一瞬就被拳頭打飛了出去。
他首先是錯愕、震驚。
葉霖伽根本沒想到平日裡那個沐若春風、甚至連不耐煩都少有的男人居然還會動手打人。
趙鏡姝臉色稍變,忙攔住宋硯淮,手抵在他身前:「二哥你別這樣,這裡是二皇子的宴會,不能在這鬧事。」
最重要的是葉家可不好得罪。
葉霖伽身手顯然是比不得宋硯淮的,若真傷筋動骨,那可如何跟葉國公府交代。
宋硯淮神色稍稍一變,悶哼了聲,但臉上霾色仍是極重:「我在問你一次,是留下,還是跟我走,嗯?」
趙鏡姝抿了抿紅唇,又看了眼已有怒意的葉霖伽,只能嘆氣:「二哥你先離開吧,我有些話想跟小國公說。」
葉霖伽揚起嘚瑟的笑容,連滾帶爬地起身:「聽到了吧,趙小姐可不想跟你走。」
「好的很。」
宋硯淮冷冷一笑,揮袖而去。
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趙鏡姝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若是宋硯淮現在回頭,肯定能看到她泛紅的眼圈。
趙鏡姝心裡有種深深地無力感,可她沒辦法跟宋硯淮說。
出了那樣的事情,不僅她不能跟宋硯淮說,連對小姨都無法張口。
「有什麼好看的,人都走遠了。」
葉霖伽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看上你了?你呢?你也喜歡宋硯淮嗎?」
「關你什麼事。」趙鏡姝恨死他了,「葉霖伽,怎麼當初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為此清白差點都賠上了。
你不報答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恩將仇報、一直糾纏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是真的生氣了。
「想你做我的小國公夫人咯?」葉霖伽聳了聳肩,沒皮沒臉的,「做我夫人不會委屈你的,雖之前我的確是比較放浪了些,但在認識你之後我一直都潔身自好,從未沾花惹草過了,你不妨考慮考慮我?我真的會對你很好的。」
趙鏡姝氣笑了。
難不成他以為自己身居高位就能為所欲為,將所謂的占有欲強加在她身上了嗎。
誰稀罕他的喜歡。
趙鏡姝後悔自己當年的行為,第一次那麼想弄死一個人。
她轉身要走,但葉霖伽卻不依不饒、嬉皮笑臉,但他忽神色一變,倏地攥住趙鏡姝的手腕:「你受傷了?」
趙鏡姝一愣,才瞧見自己手上的血跡。
血液未乾,還新鮮著,可她並沒有受傷。
趙鏡姝想到了宋硯淮。
她在阻止他時碰到過他的胸口,宋硯淮當時好像是悶哼了聲。
葉霖伽上下看著趙鏡姝,見她並無大礙後鬆了口氣,但很快他也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看來果然是他……」葉霖伽忽然笑,呢喃,「真是天助我也,得來全不費功夫。」
趙鏡姝蹙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上天還滿眷顧我的。」葉霖伽哈哈大笑,想撫摸她的臉龐卻被趙鏡姝躲開,面露嫌惡。
他也不覺得尷尬,笑著說:「宋家就快要完蛋了,你可要快點想好要不要當我的小國公夫人,可別到時宋家倒台,你只能給我當妾。」
他哈哈大笑,朝某處走去。
葉霖伽到底在說什麼。
趙鏡姝疑惑,但看著手上的血,心存疑慮。
她要去找宋硯淮,將葉霖伽的反常告知他。
宋硯淮受傷不輕,可首輔府卻沒有一點風聲。
他在隱瞞傷勢。
意識到事情非比尋常,趙鏡姝立即朝宴會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