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下局勢，關外之行！
當今武林之中，誰人不知穆人清，乃當世武林第一人。
不過在慕容複眼中，這位「神劍仙猿」年事已高，氣血衰敗，早已擔不上第一人之稱。
其門下弟子高手眾多，亦如「銅筆鐵算盤」黃真，「神拳無敵」歸辛樹，還是袁承志，這三人放眼天下，鮮有人能出其右。
只是無論是歸辛樹，還是袁承志，眼下都遠不是一人對手！
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鐵劍門的棄徒，木桑道人的師弟玉真子！
相傳玉真子此人起初為人正直，見義勇為，後來誤入歧途，學了一些邪派的武功，從而心性變惡，到處為非作歹，與師兄木桑道長曾有兩次大戰，從此徹底絕交。
之後更是被後金收買，擔任了國師之職，為其效力！
後來若非五毒教的小金蛇發生奇效，玉真子便差點憑一人之力挑了整座華山！
在慕容複眼中，此人的武功或可擔得上天下第一！
此方江湖武學過於衰敗，值得入慕容複眼的高手更是少之又少。
華山派眾人行事雖然迂腐，可倒也無愧為名門正派，慕容復自然不願對他們出手，因此只能北上。
須知得一高手精純內力助力，足以勝過數十人之眾！
……
高陽距離京城不過二百餘里，慕容復二人用了不過半日功夫，便已抵達了京城。
不過眼下的京城守備卻是極為森嚴，嚴查各路進京人馬，而這一切則與那件震動西北的大事有關。
一月前闖軍攻破潼關，時任兵部尚書的孫傳庭也當場戰死。
「明史」曾有云：孫傳庭死，而明亡矣！
而孫傳庭所率秦軍的覆滅，自此便讓闖軍東進便再無顧及！
短短半月功夫間，河南山西兩地便有大半落入闖軍之手。
眼下闖軍已有了撼動京師的能力，京師防備自然也變得森嚴起來。
這一切自然難不住慕容復，只消片刻功夫，他便已身至京城內的一座酒樓內。
「小二，將你們酒樓內的拿手好菜都給我端上來！」
待到慕容復在二樓靠窗處坐下，他身後的何鐵手便對著酒樓的小二吩咐道。
「好勒，客官您稍等！」
小二或許是從未見過何鐵手這般艷若桃李的女子，一番發呆後，這才忙低下頭道。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二人面前便已擺滿了無數酒菜，何鐵手咯咯嬌笑一聲，便起身親自為慕容復斟茶道：「師父，請先喝茶！」
她說話又軟又糯，看起來好似有意撒嬌，讓酒樓內的客人頓時不禁投來艷羨目光。
何鐵手身為擺夷女子，自然無中原女子那些規矩，在她看來這些事極為正常，並甚至以此為榮。
而只有慕容復明白她並非有意為之，乃是她平日說話本就如此，並非有意發嗲撒嬌。
慕容復隨手拿起何鐵手為他斟滿茶杯的一飲而盡，目光卻是順著窗戶看向了長街。
這大明京城讓他頗感失望，本以為作為一朝之都，且不說繁華，滿城百姓惶惶不安不說，更有甚者都是滿臉菜色。
如此局面，簡直與金陵有著天壤之別！
就在慕容複目光俯瞰長街之際，原本還死氣沉沉的街道，卻是忽然變得熱鬧起來，不少百姓更是圍在道路兩側，似是在看什麼熱鬧。
慕容復見此便來了興趣，當即便凝目望去。
只見長街盡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輛囚車，還未等慕容復看清楚囚車之內押送的人樣貌時，遠處便聽有人高聲喝到。
「司禮秉筆太監曹化淳與惠王欲圖謀反，其罪當誅，奉皇命將其押往西街菜市口斬首示眾！」
慕容復聞言，眸中頓時不由多出一絲異色。
何鐵手望著囚車內的二人，當下便咯咯嬌笑一聲，柔聲道：「這個太監居然要謀反，難怪要花費重金邀我入京？」
曹化淳與惠王欲圖謀反的消息，慕容復自然是早已知曉。
只不過他未曾料到，眼下遭遇大敗，朝中已無人可用，人心喪盡的崇禎居然還能逃過一劫！
想及此處，慕容復頓時便了興趣。
隨著官兵押送囚車緩緩前行，而其中為首一人便映入慕容複眼簾。
「原來是他！」
慕容復見到此人，當即神色便是一變，雙眼頓時映襯出一絲奇光，語氣這時候也好似變得古怪起來。
只因這人長得濃眉大眼，膚色黝黑，雙目明亮炯炯有神，身形雖然不高，可自身卻偏偏帶有一絲無形威勢。
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在大功坊受他刺激離去的袁承志。
只是出人預料的是，本該與崇禎不共戴天的他，眼下卻穿起了明朝的公服，而在緊跟在他身後的俊俏男子，便是女扮男裝的溫青青了。
看到這兒，慕容復不由微微一笑。
這一幕實在太過有趣，讓慕容復看得不由頗感好笑。
須知前不久押送建文寶藏西歸的穆人清一眾華山派弟子，湊巧在途中撞見了馬士英麾下押送百萬漕銀進京的官兵，因此便順手劫走了這百萬漕銀。
而這百萬漕銀便直接轟動了整個山東，慕容復早前在高陽之時，就聽聞這個消息。
不過眼下穆人清與一眾華山派弟子相助闖軍，身為華山派弟子的袁承志卻偏偏出現在京城，身上更是換上一身公服。
如此一幕，難免會引得慕容復不由一笑。
騎在馬背上的袁承志，此時神色也是極為複雜，看著周遭群情激奮朝著囚車內曹化淳二人丟棄菜葉雜物的百姓，不由想起當初被押往法場凌遲至死的父親。
一時之間，袁承志不禁恍惚。
「袁大哥，你沒事吧？」
同在騎在馬背上的溫青青似乎看出袁承志臉色有些不好，忙關心問道。
「我沒事！」
聽到身後傳來溫青青的聲音，袁承志當即便回過神來，搖搖頭道。
眼下這一幕就連他也覺得好似做夢一般，當初遭慕容復所激，袁承志心情激盪之下便在獨自衝進了荒野。
好在被溫青青找到，一番相勸後，冷靜下來的袁承志心中此時卻另有了主意。
若是早前，慕容復所言自是被他視為胡言亂語，可待他冷靜下來後，卻發現他所言並非空穴來風。
為了解開心中疑惑，也為了給自己一個答案！
當下袁承志便與溫青青二人結伴，直接奔赴京城，為得正是向那害死他父親的昏君求一個答案。
而這一去，正巧在宮中撞到欲圖造訪的曹化淳等人，眼見昏君性命垂危，為了解開疑惑的袁承志便被迫出手，因此便因陰差陽錯救下了崇禎。
其實說起來，袁承志能這般輕鬆救下崇禎，實則還與慕容復有關。
若非慕容復在衢州將溫家五老內力吸乾，五毒教又因他的緣故，放棄入境赴約，不然僅憑袁承志一人可敵不過這些人聯手。
「袁大哥，待到此事結束，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溫青青見到袁承志明顯精神疲倦，便開口勸道。
她不知道那日袁大哥究竟與那昏君說了些什麼，可是自此過後，袁大哥好似變了個人似得，決口不再提報仇二字。
反而受了朝廷招攬，當起了大官。
溫青青心中雖覺詫異，可她依舊一如既往選擇跟在袁承志身旁。
與此同時，袁承志似是有所察覺，猛地抬頭向左望去，只見一座酒樓的窗戶旁，不知何時多出一名身穿淡黃長衫的俊秀男子。
而這人他也很熟悉，正是當日在金陵城讓他大受刺激的慕容復。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際，袁承志神色複雜，但慕容復卻是嘴角含笑，甚至還主動舉杯向他相慶。
袁承志見此微微愣神，旋即緩緩點頭後，便帶著一眾官兵緩緩押送囚車繼續向前。
二人目光對視不過一瞬，其間並未有任何言語交流，可卻勝似千言萬語……
PS：崇禎這個人寡恩刻薄，常年久居深宮，又長於婦人之手……
多做多錯，大明局勢的糜爛，便與他的微操擺不脫關係！
如果他選擇做個昏君，每日飲酒作樂，明朝反而還不會亡得這麼快！
另外關於袁承志這個人，可謂是金老小說之中生涯最為平坦的人，自幼便得遇名師，又經木桑道人與金蛇郎君傳功。
後面又機緣巧合下當起了七省盟主，可這個人行事太過優柔寡斷，又經不起任何打擊。
見到李自成進京後第一件事竟然是縱容部下四處擄掠，給自己謀好處，甚至為了一個陳圓圓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後，袁承志便萌生退意。
後來又眼見闖王兵敗，滿金進入中原，他第一反應不是起兵反抗，反而然拋下一切，帶著摯愛和好友遠走海外避禍去了。
這個結果，比起送妹企圖讓乾隆造自己反的陳家洛還要離譜！
對於這個結果，實在讓人覺得心頭不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