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炮擊開始
「大帥，不用看了。」
衛靖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滕毓藻身後。
「這是洋鬼子發現了炮兵剛剛升起來的氫氣球。」
衛靖海的話，讓滕毓藻不由啞然失笑，那麼大的一個氫氣球，在大白天裡升起來，即便今天有些陰，可也依然遠遠的就能一目了然。
突然發現了氫氣球，不僅聯軍指揮官們，幾乎立即就可以確定他們遇到了前鋒軍主力，靠近運河一側的聯軍，也必定為了儘可能離前鋒軍炮兵所在這一側，趕快跑遠一些，造成混亂是必然的。
衛靖海的話，讓滕毓藻不由看向掩蔽部左側。
十幾個炮兵參謀，除了幾個在彈藥箱搭起的桌子上攤開的一份包圍圈坐標網格圖上，不是根據各部隊的報告，在網格圖上做出標記。
其餘十來個參謀，幾乎人手一部電話機，人人都一手握著聽筒，一手拿著話筒，一邊按照氫氣球和幾處炮兵觀測點傳來的聯軍部隊有價值目標的情報，一邊隨口報出坐標，供幾個在圖上做標記的炮兵參謀記錄。
而劉長發則緊張地附身在那張剛剛標上聯軍有價值目標的網格圖前，認真地查看著。
滕毓藻並沒有在關注劉長發，而是轉頭查看起大沙務村的情況。
只是滕毓藻僅僅看了一眼，就不由吸了口涼氣。
剛剛還房屋林立，的小山村，僅僅這一會功夫，不僅是面目全非，甚至幾乎已經看不出這裡剛剛還是一座以往靜逸祥和的普通村莊，如果不是那裡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和瓦礫，以及還冒著煙火的木製品，幾乎找不到大沙務村的存在痕跡。
雖然，滕毓藻清楚，按照避炮放炮的要求，第五鎮的這個營，是不會把主力留在村子裡的，一定是都在戰壕中，可他依然很擔心，甚至忍不住有想要給吳佩孚打電話詢問情況的衝動。
因為，村莊前面的三道戰壕同樣被聯軍的大口徑火炮炸得一片狼藉，甚至由於時間過於緊張，這三道戰壕挖的不是很深，被大口徑炮彈直接命中的地段，戰壕已經被炸出一個個放射狀的彈坑，在滕毓藻的角度已經可以看到戰壕的底部。
新河南岸的河南吳村，由於聯軍知道了這裡曾經有炮火掩護支援阻擊部隊後撤，所以為了消滅對岸的炮兵陣地，對河南吳村更是特殊關照了一番。
以至於，河南吳村的悽慘模樣，還要甚於大沙務村，所有房屋、院牆幾乎全部被炸沉一片瓦礫，殘垣斷壁還間冒著猩紅的火焰。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幾乎在跑擊一停，密集的重機槍射擊聲就瞬間響了起來。
滕毓藻稍稍轉過鏡頭，視野中立刻出現了數十挺重機槍。
從這些重機槍手的軍裝上，滕毓藻可以分辨得出，這些重機槍手，不僅有英軍，也有法軍、德軍和美軍、奧匈帝國的，甚至在聯軍中，完全就是打醬油角色的義大利人，也操持著兩挺重機槍，在向大沙務村前的那幾道戰壕傾瀉著炙熱的彈雨。
在聯軍重機槍陣地前，圍繞著大沙務村，人數較多的英軍在大沙務村正面，法軍在東側，由德、意、奧三國聯軍組成的三路攻擊部隊，各有兩千多人，已經在向大沙務村發起了集團衝鋒。
另有一直四千餘人的日軍，則直撲新河上的那座木橋。
這支日軍，據滕毓藻掌握的情報，是日軍第十師團殘部，合計只有六千餘人，竟然一次就派出了四個大隊的兵力發起進攻，幾乎就是一個加強聯隊的規模。
而在重機槍陣地後面，還有上萬聯軍正在集結，看樣子是在做第二波攻擊的準備。
僅從聯軍第一波的進攻兵力上來看，就知道聯軍這是急眼了，他們應該已經很清楚，被堵在這裡越久，他們全軍覆滅的可能性就越大。
眼見聯軍的三路進攻部隊距離大沙務村越來越近，可戰壕中竟然還沒有第五鎮那個營的官兵露出頭來開槍阻擊攻擊的聯軍，這讓滕毓藻的一顆心不由提了起來。
難道這一個營的部隊，僅僅在這一輪炮擊中就全部陣亡了！
雖然聯軍的炮擊中，有不少大口徑火炮，可這一個營可是有近千人，總不會一個倖存的都沒有了吧！
如果還有倖存的，那為什麼一槍不放？難道他們還想把聯軍放近了再打？
面對聯軍如此優勢的進攻兵力，把他們放近了再打，搞不好就會被聯軍一擁而上衝上陣地。
滕毓藻甚至想到了劉長發掌握的炮群，見那些炮兵參謀們雖然已經忙得焦頭亂額，可似乎還沒有忙完，滕毓藻輕輕嘆了口氣，沒有打擾劉長發。
好在聯軍的進攻部隊出發陣地距離大沙務村較遠，等他們靠近後，還需要一段時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聯軍攻擊部隊距離大沙務村前的戰壕只有百米左右，此時用來掩護聯軍進攻部隊的重機槍也停止了射擊。
由於聯軍攻擊部隊已經距離戰壕近在咫尺，後面的重機槍的射擊角度已經受限，如果繼續開槍射擊，就會傷到他們自己人。
就在這時，「噠噠噠，轟轟」大沙務村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炮聲，滕毓藻忙再次附身到炮隊鏡上。
不知什麼時候，不僅大沙務村的半圓形戰壕中，出現了數百第五鎮官兵的身影，甚至大沙務村的廢墟中，也冒出了數十個前鋒軍官兵，甚至還在殘垣斷壁上架起了九挺馬克沁重機槍，正在對著三面的聯軍進攻部隊開始猛烈掃射。
戰壕中的官兵，也在用他們手中步槍手槍對聯軍射擊。
於此同時，密集的迫擊炮彈，也從新河以南的掩蔽炮陣地對進攻大沙務村的聯軍進行猛烈炮擊。
僅僅是據守大沙務村的那一個營的火力，顯然無法阻擋數千聯軍的三面圍攻，現在滕毓藻最缺的就是重機槍和相關彈藥。
這個營一次拿出九挺重機槍，顯然是吳佩孚特意加強給他們的，只是即便這樣，這個營也依然無法完全阻擋住聯軍的攻勢。
好在第五鎮的迫擊炮群及時發威，將攻擊的聯軍部隊炸得混亂不堪，才讓這一個營堪堪將三面圍攻的聯軍部隊壓在地上不敢動彈。
就在這時，掩蔽部內響起了滕毓藻期待已久的聲音！
「命令，山炮一至九營，以營為單位，分別炮擊運河東岸的洋鬼子炮兵陣地，第二、四、五三個鎮的山炮營集中炮擊曹劉各莊，其餘所有八十七毫米迫擊炮，以哨為單位，炮擊計劃目標，全體都有十發急速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