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甩鍋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盧克少校喊道。
「我們會投降,但是我需要您能承諾保證我和我的士兵們的生命安全,並保證不會把我們交給義和團。」
滕毓藻回答,「盧克少校,我可以以我的人格向你和你的士兵們保證,我不僅會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也更不會把伱們交給義和團,此外,我還會遵守《萬國紅十字公約》救治你們的傷員,只要你們馬上投降,所有受傷的士兵,都會得到及時救治,在經過我們的救治後,我還會將重傷員送回租界,在租界裡,你們應該有更好的醫療救治手段,相信這會對保住他們的性命很有好處!」
滕毓藻可不願意留下那些聯軍的重傷員,他沒有那麼多的寶貴藥品和人員來救治看護他們,說直白些,滕毓藻不會把他不多的資源浪費在這些入侵者身上。
而且,雖然他也極為痛恨這些入侵者,可殺俘的事情他是絕對不能做的,至少是不可以明目張胆地做。
就在這一會功夫,街道兩側的房屋上已經陸續爬上來劉玉枳前哨的士兵,還有一些穿黑色制服的人,滕毓藻認得,這些人都是北洋武備學堂的學生,他們一爬上屋頂,就將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下面的聯軍。
而且,街道後面也有劉玉枳的士兵開始出現。
由於雙方指揮官正在談投降的條件,在後面阻擊的十幾個聯軍士兵不敢再開槍,而劉玉枳卻不管這些,指揮著武備學堂的學生和他的部下利用聯軍不敢開槍的機會,步步緊逼,很快就將那十幾個斷後狙擊的聯軍士兵逼進街道內,劉玉枳迅速指揮士兵和學生,在街角甚至屋頂建立陣地,將一百多聯軍士兵完全包圍起來。
對於劉玉枳能果斷抓住機會,滕毓藻暗暗稱讚。
被堵在街上的聯軍士兵,現在完全處於前鋒軍無死角的步槍火力之下,盧克少校已經沒有談判的籌碼了,不投降,立刻就會遭到來自四面八方彈雨掃射,只有死路一條。
好在,對方指揮官已經答應了他的條件,盧克少校在心中暗暗祈禱,但願對方不會反悔!
隨著盧克少校的命令下達,殘餘的一百多沒死的聯軍士兵紛紛將手中的步槍、手槍、軍官的軍刀,還有他們身上的子彈盒等,都擺放到街道上,然後一個個戰戰兢兢地走出藏身之處舉起雙手。
滕毓藻見盧克少校過果然約束住部隊投降了,除了街道兩側房上的人和城牆上的人繼續保持警戒,他從房上跳下來,命令李玉林帶著他左哨的士兵,立刻衝進街道,開始收繳聯軍的武器,將投降的聯軍押到城門口的空地上。
隨即,命令兩個醫官迅速救治傷員,並嚴令醫官不僅要救治前鋒軍的傷員,負傷的聯軍士兵也要馬上救治。
雖然兩個醫官極為不情願,可對於滕毓藻的命令不敢不遵從,在李玉林派出的士兵幫助下,他們開始分頭救治前鋒軍負傷士兵同時開始給負傷的聯軍士兵包紮救治。
這兩個醫官並不是國內傳統的中醫醫官,而是《北洋海軍醫學堂》的畢業生,不僅他們不是傳統中醫醫生,武衛軍中的幾支部隊他們的營中醫官也都是《北洋海軍醫學堂》的畢業生。
《北洋海軍醫學堂》是前任北洋大臣、直隸總督李鴻章,在六年前所創立的,這是李鴻章為大清朝廷能盡力跟上世界的腳步,所做出的又一巨大貢獻。
現在《北洋儲藥施醫總醫院》就在天津城內,而《北洋海軍醫學堂》正是這所醫院的附屬學堂。
滕毓藻營中的這兩個醫官,只是剛畢業不久的學生,他們雖然掌握了這個時代的西醫學知識,可由於西醫學並不被國內民眾認同玩,他們只能來到軍中,畢竟西醫在醫治外科創傷方面,還是中醫所無法相比的。
但由於他們缺乏經驗,而且營中也沒有條件做手術,所以,現在前鋒軍需要做手術的重傷員,都需要送到天津城內,那裡的《北洋儲藥施醫總醫院》的水平還是可以完成一般的手術醫治的。
不過,重傷的聯軍士兵就不同了,他們只是被簡單包紮後就放在一旁。
頭上已經纏上繃帶的盧克少校,被李玉林帶著兩個依舊虎視眈眈的士兵帶到滕毓藻面前。
不過,此時的盧克少校很有些狼狽,他頭上的白色繃帶上,還在滲著血,頭上的帽子也被滕毓藻那一發子彈打了一個洞,不過他依然戴在頭上,大英帝國陸軍的尊嚴是需要被維護的。
盧克少校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瘦高英國人,看到滕毓藻,盧克雙手托著他的軍刀躬身遞到滕毓藻眼前。
「尊敬的總統官閣下,現在我正式向尊敬的閣下您投降。」
盧克少校將投降兩字咬得很重,似乎是有意提醒滕毓藻,不要忘記他的承諾。
在西方,盧克少校的做法是很正常的,投降後,由最高軍銜的指揮官親手交出象徵他們指揮權力的佩劍,這是一個必要的儀式。
雖然滕毓藻對於西方這種有些虛偽的紳士禮儀並不感冒,可還是鄭重地接過盧克遞過來的軍刀,隨手遞給身後的柳秉義。
「盧克少校,你已經盡到了你作為指揮官的職責,因為你,許多性命得以保全,我想,你們的上帝會保佑你的,尤其是,你的命令會得到這些士兵和他們家屬的衷心感激。」
盧克少校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低聲地禱告了幾句後,然後給滕毓藻敬了一個英式軍禮。
盧克少校神情落寞地說道,「您說的很對,這些士兵和他們的家屬都會感激我的這個命令,只不過,唯一不會感激我,甚至還會痛恨我的,是我的家族,他們會認為我讓家族蒙羞了,而且由於我的這個命令,我本人的軍旅生涯上,也會留下一個暗淡的痕跡。」
你們的支持,就是醉馬的動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