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大蛇丸，你當火影不當？
木葉隱村。
外出三個多月的千葉、綱手、千手扉間等人重新返回。
而且回村的時間點也卡的很好，正巧能觀摩中忍考試的最後一場考試。
只是回村的第一個晚上，千手扉間便找上了千葉。
他直言不諱，「千葉，我現在也七十多歲了……」
只是一句話，千葉便明白了過來，頓時低下頭，有些不想接受這一現實。
「千葉，正常的生離死別而已，又不是突逢噩耗。」千手扉間也同樣看得很開，「我原本就是在命運的敦促下，早就該死的人了。
如今多活了這麼多年，我早就知足了。
而且沒病沒災的因為壽命極限自然死亡，這也是很好的一件事，你應該為我高興。」
千葉張張嘴，他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到頭來只剩下了一句話，「扉間爺爺，我知道了。」
千手扉間拍拍千葉的肩膀，「我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但這就是壽命的極限了，沒有辦法的事情。」
千葉點點頭，「爺爺，你放心好了，我沒有你想的這麼脆弱，只是一時間有些不好接受而已。」
說到這裡，千葉上前一步，輕輕抱住千手扉間，「對了爺爺，你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
「哪裡有什麼好囑咐的，你的路走的很穩，我都看在眼裡，挑不出毛病來。」
千手扉間拍拍千葉的脊背，「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卯雪和炎麟了，今天再開一次家宴如何？」
「當然！」千葉立即答應下來，「我這就去準備。」
鬆開懷裡的千手扉間，千葉轉身離開，張羅著今天晚上家宴的事情。
千手扉間看著千葉離開的背影，十分寵溺的笑了笑。
有這麼一位孫子，他十分自傲，這一輩子也算是值了。
等千葉消失在千手扉間視線中的時候，他這才緩緩轉身，向著和千葉相反的方向走去。
木葉研究部。
只要千手扉間在一天，這裡就是他說了算。
儘管大蛇丸是木葉研究部的主人，但千手扉間說話大蛇丸也無法反駁，他必須聽。
千手扉間在木葉內部的威望，是真的無人能及。
也就是他不想，如果千手扉間想的話，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也只能乖乖讓位，而且還不敢有絲毫怨言。
猿飛日斬都如此，更別提大蛇丸了。
「扉間大人。」
大蛇丸恭敬的對千手扉間彎腰行禮，「您旅途還愉快嗎？」
「很好，這是我人生中最沒有包袱、最輕鬆的一段旅行。」千手扉間回答道。
正如千手扉間所說，他這一生，前半段是和哥哥千手柱間一起對抗宇智波和其他忍族的襲擊。
後半生則全部投身有關木葉隱村的建設和戰鬥中，可以說他的一生都是在血與火的忙碌中度過。
而在他生命的最後一程，一場不用操心任何事情的輕鬆旅途，是千手扉間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如今，已知天命的千手扉間，已經沒了任何顧慮，說話做事方面已經極為灑脫。
他拍了拍大蛇丸的肩膀，「大蛇丸，跟我來。」
他前面領路，大蛇丸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來到千手扉間位於木葉研究部的實驗室，厚重閘門落下來的那一刻，千手扉間打開了話匣子。
「大蛇丸，你是我見過最有想法，也最有創造性和天分的人，有時候比我都要優秀。」
千手扉間已經不是第一次誇獎大蛇丸了，但是這一次卻是有點不一樣。
「但是我也能看得清楚，你心裡有一種別樣的躁動，雖然說不出來是哪一方面，但是我相信你也知道，你現在距離深淵僅有一步之遙。」
大蛇丸倒是沒有反駁，他很坦然的承認下來。
「扉間大人，我自己也有這種感覺。」大蛇丸拿起試驗台上的一支試管，在眼前不停搖晃著，「當我知道的越多、研究的越多，我心思越複雜，真正想要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科研的前方就像是深淵，我在追求他、凝視他，但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在凝視或者影響著我……」
千手扉間頗有感觸的點點頭，「我知道這種感覺，當時的我也是如此，我覺得我能憑藉我的科研手段，來實現這個世上的所有事情。」
「那您成功了嗎？」
「並沒有，反而是差一點沉淪進去，差一點因為試驗素材不夠，將我藏在暗處的手，伸向村子裡的同伴。」
千手扉間如實說著他以前為了研究一些禁術，而做過的一些陰暗之事。
「你知道我的一項禁術：互乘起爆符之術吧？」
「我知道的。」大蛇丸點點頭，「很天才的一個忍術發明，完美的將空間忍術和起爆符以及影分身之術的衍生發揮到了極致。」
「但是這個術是發明在穢土轉生之前的。」
千手扉間嘆口氣，「當時，我有想著讓村子的同伴，充當互乘起爆符之術的載體，以此來對敵人造成毀滅且大範圍的殺傷效果。」
聽千手扉間如此說，大蛇丸也沒有藏著掖著，很是坦然的點點頭。
「扉間大人，想必您當時的心理狀態，已經越過了既定的內心紅線。」又晃了晃手裡的試管，大蛇丸目光深邃，「就像是現在的我一樣，既想繼續探索，但是心裡又害怕、又迷茫。」
「的確如此，所以對你現在內心中面臨的煎熬，我能懂，而且很懂。」
說到這裡，千手扉間嘆口氣，「但是大蛇丸，你知道我是怎麼走出來的嗎？」
「因為柱間大人。」
「是啊，因為我哥哥。」千手扉間眼中全是追憶之色，「他總是樂天派的模樣，很傻、卻又很真誠，要不是實力夠強，估計在戰國時代，他活不到成年。」
「這就是柱間大人的魅力。」大蛇丸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而且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柱間大人，不然……活不下去的。」
「哈哈，的確。」千手扉間拍了拍大蛇丸的肩膀，「讓我猜一猜，你沒有陷入我當初的窘境，是因為千葉吧？」
「是因為千葉，但他並不是全部。」大蛇丸眼中也有了追憶的神采，「還有自來也、朔茂、綱手、以及我的老師猿飛日斬。」
「還有其他人嗎？」
「其他人？」大蛇丸愣了一下，「卯雪和炎麟當然也在其內。」
「不，我的意思是範圍再廣一點。」
千手扉間指的究竟是什麼，大蛇丸已經明了，但經過他短暫的思考，他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沒有其他人了。」
這就是大蛇丸真正的想法，他只會在乎他想在乎的人，也只會為自己的實際利益考慮，這種情況隨著他的年齡增長愈演愈烈。
而大蛇丸的這一回答，也在千手扉間的預料之中。
「扉間大人，我很抱歉。」
不過沒等千手扉間再次開口，大蛇丸倒是先表達了自己的歉意，「我曾經有過火之意志，但是正如您以前面臨的事情一樣，隨著我接觸的各類試驗項目越來越多，我越是……」
「我知道，但是你為什麼要道歉？」千手扉間打斷大蛇丸的話，「你只是自己這麼認為而已，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踐行火之意志。」
「可是我有想過，用活人體來做實驗……」
「你不是沒有嗎？」
大蛇丸一愣，隨後展顏一笑，「是啊，我沒有，我開發出了人體克隆技術，克隆出來的活人體即便存在倫理問題，但相對來說卻也能讓人接受。」
「所以，你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這是我今天找你的真正目的。」千手扉間終於坦露心聲，「大蛇丸，你要當火影不要？」
火影？
大蛇丸心裡一驚，旋即心思千迴百轉。
從來沒有想過，千手扉間能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期待和器重。
通過千手扉間清澈的眼眸，大蛇丸能十分直白的了解到，他現在的所說所想都是真的，不摻雜任何一點水分。
這是大蛇丸最感動的地方。
自己有缺點，這是大蛇丸自己都承認的地方，而不完美的自己，卻是讓千手扉間當成了下一任火影的人選，這對大蛇丸來說無疑與一種遠超任何言語的認可方式。
被別人認可，而且還是被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認可，這對大蛇丸來說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有來自千手扉間的認可就已經足夠了，大蛇丸卻是不打算當這個火影。
他知道自己的追求是什麼。
「扉間大人，謝謝您的看重，但是我並不適合當村子的四代目火影。」
大蛇丸的婉拒在千手扉間的預料之中。
「我知道你心裡的顧慮，但是你的能力，你現在的心性，卻是比千葉等人更好的四代目火影人選，」
千手扉間還想再勸，但是大蛇丸卻依舊堅定的搖頭，「扉間大人，我心裡很感動，但還是很抱歉，我打算將我的一生留給我熱愛的科研事業。
當然了，如果木葉實在無人的話，我可以勝任，但是現在的木葉有千葉、有綱手、有朔茂，我就不用出這個頭了。」
說到這裡，大蛇丸心裡防線已經被加固的十分堅固，無論未來發生何種變故，他都會將村子視為自己要守護的終極目標之一。
很明顯，這是千手扉間用的陽謀。
他是真心欣賞大蛇丸，也是真心想讓他成為四代目火影，但也是想藉此控制住大蛇丸心中的欲望。
與大蛇丸同樣作為科研狂人，千手扉間若是沒有一個堅定的守護目標，他也可能墮落。
同理，趕在大蛇丸墮落之前，以這種方式籠絡住他，無疑是最優的選擇。
如果原著中的猿飛日斬有這種覺悟，大蛇丸也不至於徹底走上不歸路。
「大蛇丸，你真不考慮一下？」千手扉間很認真的看著他，「我記得你小時候，也有成為火影的夢想吧？」
「的確有。」大蛇丸點點頭，「現在也有。
不過既然已經得到過扉間大人的認可，我也算得上當過火影的人了，雖然是在偷換概念，但也大差不差。」
聽大蛇丸如此說，千手扉間已經確定，他是真的不想當四代目火影，而且也真的有了控制自己心中欲望的防線。
「雖然很可惜，但是我尊重你的意見。」千手扉間說話的同時，也微微對大蛇丸低了低頭，「而且我要向你道歉，我利用了你……」
「扉間大人，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大蛇丸笑了笑，「但是討厭不起來，而且恨不能多來幾次。
就像是當初我還是一文不名的時候，千葉突然找到我，說我讓我成為他同伴時候的感覺一樣。」
真誠永遠是對付大蛇丸這種人的必殺技，千手扉間很清楚，千葉也同樣如此。
和聰明人玩心眼，只會讓他們覺得厭惡，而真誠對他們，即便是一種陽謀，他們卻不覺得被利用。
有些離譜，但是事實卻是如此。
當然了，這個陽謀是對他們自身有利的一種勸解，而不是有害於他們的算計。
「你能這樣想，就代表我和千葉沒有看錯人。」
千手扉間拍拍大蛇丸的肩膀，「那麼空缺下來的火影顧問職位，就交給你來好了。」
大蛇丸張張嘴，但被千手扉間一個眼神制止。
「這不是商量，是我最後的命令。而且火影顧問的事情並不多，更多的是輔助而已，不會占用你太多的時間。」
「扉間大人，您……」
「沒錯，我時間不多了。」千手扉間坦然承認，「七十多歲的人了，也到了入土的時候。」
說到這裡，千手扉間一拍腦門，「對了，我讓千葉準備一次家宴，你也過去吧，我去找朔茂他們聊聊。」
「我安排一下，現在就過去。」
「好。」
千手扉間點點頭，「我不多留了，其他人那裡我去走走，就當是最後一次發光發熱了。」
說話間，千手扉間已經轉身離開，而大蛇丸則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漸漸變得出神。
「扉間大人對村子的感情……」
大蛇丸喃喃自語，只覺得千手扉間雖然不完美，但已經做到了他所做到和做好的一切。
「您放心吧，我會成為您心裡期望的那個人。」
笑了笑，「呵，肩上的擔子突然重了呢……
但是感覺好像還不錯。」
話音落下，大蛇丸也轉身離開，準備前往千葉大宅參加這次家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