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辛辰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蕭凜川才好,他和沈莫憂的事,遠遠比自己和蕭璇的事要複雜的多。
有時候他也覺得頭疼不已,換做是他的話,可能早就放棄了,也多虧蕭凜川能如此的堅持。
「你放心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喲喲對我而言的意義是什麼。」
蕭凜川這話倒不是自我安慰,他的確是這麼認為的,從當年沈莫憂救下他後,他就認定了這個小姑娘,哪怕那時候的沈莫憂不過是個孩童,哪怕她那時候什麼都不懂,對於蕭凜川而言也無所謂。
「行行行,我肯定是樂意看到你們有個好結果的,只不過凜川,你也別怪我醜話說到前頭,喲喲她始終都是我妹妹,即使我和你是兄弟,是彼此認識這麼多年的好友,但我永遠都會站在我妹妹那邊,假如有一天你們真的走到一起,那麼我希望你可以對她從一而終。」
這是莫辛辰對蕭凜川唯一的要求,榮華富貴又或者是其他的,莫家都能夠給沈莫憂,唯獨蕭凜川的愛,莫家給不了。
蕭凜川很清楚,沈莫憂對於莫辛辰而言意味著什麼,作為莫家唯一的小姑娘,那可是被莫家人從小寵到大的,就算是莫辛辰他們這些莫家子弟也是望塵莫及的地步。
「你放心吧,我此生只對喲喲一人傾心,若有違背……」
蕭凜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辛辰厲聲打斷了,「凜川,有些話不必說的那麼絕對,只要你我知道就行。」
終究莫辛辰還是為了蕭凜川留有餘地的,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他並不願意蕭凜川發這種讓人膈應的誓言。
做到了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做不到,那又該如何呢?
「阿辰,你這是不信任我?」
蕭凜川眯著眼睛去看莫辛辰,這個認知讓蕭凜川覺得有些不爽。
「凜川,你要清楚,我們之間不是信任與否的問題,而你對我也不需要這般咄咄逼人,何況退一萬步說,不信任又如何?每一個接近喲喲的男人,我都可以不信任不是嗎?」
莫辛辰覺得蕭凜川的質問實在有些好笑,畢竟這些日子以來,他怎麼對的沈莫憂,自己也是看在心裡。
只是他們同為男人,男人總是更加了解男人的,他不信任蕭凜川也是一件情有可原的事。
「這話確實是有幾分道理,只是讓人有些不舒服罷了。」
對於莫辛辰,蕭凜川始終都是保留一份容忍的,除了是自己的好友,也因為他很清楚,莫辛辰是沈莫憂最重要的人。
「對了,你是不是也有日子沒回這裡了?」
莫辛辰看著有些空落落的庭院,有些無可奈何,自從那次蕭凜川隨意找了個理由住進相府的絳雪閣之後,似乎是有些日子沒有回來了。
對於這一點,就更加讓莫辛辰無語凝噎了,「要說你也不是沒有自己的府邸,怎麼就對相府這般的情有獨鍾?」
「那還不是因為相府有喲喲在,不然你以為我願意住在那裡?」
蕭凜川撇撇嘴,說到沈凌豐的相府,他是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好好好,能讓咱們的攝政王殿下屈尊將就去相府,肯定是因為那裡有不一樣的人在,可以了吧?」
莫辛辰話是這麼說的,可那個語氣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說的蕭凜川心裡莫名有一股氣壓著。
「對了,你有沒有跟你祖父提過,莫家軍舉家搬遷到大昭的事?雖然你說過,他是不會排斥的,但好歹也要對他表示一下尊重,該說的,該做的,還是要說到做到才是,你覺得呢?」
插科打諢完,就該說正事了,一直以來蕭凜川都想要讓莫家軍舉家搬遷到大昭,因為只有這樣,沈莫憂才會真正的把大昭當成是自己的家,說他有私心也好,說他卑鄙也罷,他都想要這件事能夠做的成。
莫辛辰知道蕭凜川心裡著急,不過這件事,急是急不得的,無論如何都是需要循序漸進。
何況莫大將軍一輩子都在為明瑧守護江山,要他完全去到不一樣的國土,重新紮根,對他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
「凜川,我上次也說過了,只要喲喲同意跟你一起離開,莫家不會是阻礙,我祖父也不會有任何意見,可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喲喲並沒有答應你不是嗎?所以這件事急不得,我們也不用現在就討論。」
說白了,莫辛辰其實還是有些逃避心裡的,他不願意說這件事,也是因為對這件事沒有完全的把握跟底氣。
雖然明知道,莫大將軍不會對沈莫憂不管不顧,可未來會發生什麼誰又能說的准,現在是這樣,可難保明天又會發生不可估量的事。
所以他現在真的沒有辦法馬上就回答蕭凜川的問題,不過蕭凜川自己也清楚自己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那就讓他看到誠意便是了。」
蕭凜川知道莫辛辰這般顧左右而言他是因為什麼,「你跟你祖父說,去到大昭以後所有的待遇,莫家軍都是不變的,他們現在在明瑧是什麼地位,在大昭也是一樣的。」
「凜川,我覺得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莫辛辰覺得自己既無奈又有些無助,「不是待遇的問題,我祖父征戰沙場,戎馬一生,都是為了明瑧,你讓他突然離開,這需要一定的緩衝,不是嗎?」
誰都不可能馬上接受這個現實,就算大昭再好,又哪有自己的家好呢?
這一點莫辛辰不相信蕭凜川不知道,只是他和蕭凜川之前都不願意明說罷了。
「這是事實。」
蕭凜川點了點頭算做認可,不過話鋒一轉卻是眉頭緊皺,「阿辰,我們沒有時間了,你必須儘快勸說莫家人。」
「這不可能,凜川,其他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一件事,我可能做不到,如果到那時真的沒辦法,那就我隨璇兒先去大昭,其他事再從長計議。」
莫辛辰還是冷靜理智的,他不會逼迫自己的家人作出選擇,這一切的基礎,都得是他們心甘情願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