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伴花當然沒有用這根手指去幹什麼壞事。
他只是在其中一個女子腳心輕輕搔了幾下。
時間還沒到十息,那個女人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咯咯咯……」
但是她的笑聲還沒消失,臉色卻已經蒼白起來。
與此同時,另外三個女人也睜開了眼睛,看向金伴花的眼神中帶著憤怒和殺意。
下一刻,四個女人瞬間啟動,如蛇一般纏上了金伴花的身體。
「嘶——」金伴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們的身上似乎塗滿了油脂,又滑又膩,而且充滿了彈性,手感很好。
她們的身體飽滿,充滿了野性的誘惑力,無論是胳膊、大腿、腰肢,肌肉都是結實而緊緻的,力氣也很大。
她們就像是四條大蟒蛇一般纏上了金伴花的身體,全身用力,仿佛要將金伴花的骨頭勒斷。
如果是普通女人這麼做,男人一定會很快樂。
金伴花……的確很快樂。
他的臉上還帶著笑意,因為四個女人的纏繞擠壓,他的手不得不被動的在她們身上滑動,感受著她們年輕而緊緻的肌膚。
但四個女人的眼中已經透出了恐懼。
她們用這種方法已經殺過很多人,很多在武林中有名號的高手被她們這麼一纏,也會毫無反抗之力的瞬間被壓斷全身骨骼。
只不過她們此時已經用了全力,可是身體纏繞下的這個男人就仿佛是和她們一樣的大蟒蛇,雖然穿著衣服,但卻仿佛和塗滿油脂的她們一般虛不受力。
她們向內的力量,全都不由自主的滑到了一邊,和其他女人的肌膚接觸抵消。
於是她們不得不更加用力,讓金伴花也不得不感慨一聲。
「好緊!」
金伴花在感慨,但現場眾人已經看呆了。
這場景簡直就是不堪入目啊!
紫禁城裡的皇帝享受,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大部分不明真相的水手已經開始咽口水了。
撓腳心誰不會啊!他們也可以啊!
若是撓撓腳心就能換來這種待遇享受,他們表示自己都是撓腳心的高手,小時候就會了!
但真正的高手卻都看出來了眼前場面的兇險。
因為赤著身體,所以那四個女人的發力非常明顯,施展的應該是一種外門功夫,類似於全身發力的某種擒拿術,專門斷人骨骼關節。
她們四人齊上,可以在剎那間控制對手的所有活動空間,瞬間克敵制勝。
但他們卻沒有控制住金伴花。
金伴花施展的則是一門頂尖的卸力功夫,類似於內家沾衣十八跌和四兩撥千斤的原理,但卻猶有過之,全身在極小的範圍內扭動,配合內力撥動,將對面的力道卸得乾乾淨淨。
眾人驚嘆的同時,看向金伴花的目光又帶著怪異。
金伴花的武功明顯在四女之上,如今既然沒有受制於四女,若是他願意,只需輕輕一震,就能輕鬆掙脫而出。
但是他沒有,反而樂在其中。
楚留香忍不住去摸鼻子,胡鐵花已經開始撓頭。
張三愣愣的看著現場,白獵想要動手又不知道是否應該動手。
華真真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眼中不可遏制的顯出憤怒,五指成爪,就想要動手。
華真真沒有動手,因為柳無眉拉住了她。
曲無容動手了。
她的右手終於從袖子中伸出,一隻寒光凜冽的鐵手驟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在眾人悚然失驚的眼神中幻化出數道殘影,竟然同時抓向全部四個女人的咽喉。
楚留香眼神一亮,忍不住讚嘆道,「怪不得石觀音如此忌憚曲姑娘,再過兩年,她真未必是曲姑娘的對手。」
柳無眉笑道,「無思的天賦,本就是我們當中最高的。」
生死危機之下,四個女人不得不脫離金伴花,但她們又如何是曲無容的對手,僅僅交手片刻,便盡數被曲無容點倒在地。
直到這時,金伴花才悠然起身,整了整衣服,「她們的感謝方式有些別致啊,讓我不禁想起了在京城妙香院和碧玉閣的日子。」
眾人,「……」
楚留香嘆息一聲,「想不到這四個女人竟然是殺手,大海無垠,她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高亞男臉色蒼白,這才反應過來,如果不是金伴花半途截胡,出手救助她們的,本來應該是自己的師父!
楚留香等人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問一問她們就知道了。」張三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就突然愣住。
因為已經被點倒的四女突然臉色鐵青,嘴角溢出一絲帶著黑色的鮮血。
這次不僅沒了呼吸,連心跳也停止了。
「死了?」
「竟然是死士?」
「什麼人能派出這種死士?」
眾人眼神中透出震驚。
金伴花眼神一眯,怪不得她們會去執行必死的任務,原來本身就是死士。
華真真眼中狠色一閃而逝,隱晦的瞄了一眼原隨雲,但是眼神當中還有疑惑。
這裡四顧無垠,李玉函是自己人不用懷疑,那剩下的唯一懷疑對象就是原隨雲,這四個女人很可能最開始就藏在他的船上,也是被他派出來執行任務。
但問題是……
枯梅師太早就在他的船上,他若要殺枯梅師太,用不著等到現在啊?
眾人顯然都有這個疑惑,但邏輯說不通,所以也沒人宣之於口。
英萬里感嘆道,「她們的內功明明並不高深,但又怎能屏住呼吸那麼久?」
原隨雲道,「據說海南東瀛一帶島嶼上,有些採珠的海女,自幼就入海訓練,到了十幾歲時,已能在海底屏住呼吸很久。」
柳無眉看向原隨雲,意有所指,「原公子見多識廣。」
「李夫人客氣了。」原隨雲溫和的笑著補充道,「而且因為常在海底活動,最耗體力,所以她們一個個俱都力大無窮。」
高亞男狠狠的盯了原隨雲片刻,然後果斷回身,進入了船艙。
胡鐵花本想追過去的,但金靈芝冷哼一聲,他又頓住了腳步。
只有金伴花看著四女的屍體,搖頭感嘆,「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我猜她們的主人應該是不行了。」
原隨雲嘴角一彎,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