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九天玄尊,不為人師
地冥身世揭露,竟是九天玄尊以天跡血元創生而出的第十七個試驗品。
地冥所犯種種兇案,竟是九天玄尊計劃的一部分。
然而還在眾人陷于震驚未能回神的時候,白玉衡又是一個驚雷拋出。
「早在九天玄尊欽點玄黃三乘之前,你們兩人便曾有過會面。」
對此,天跡自然是否認。
以他之修為,若真與地冥見過,絕不會全無印象。
然而,緊跟著伴隨白玉衡一指點出,靈氣灌入腦識。
過往那段被抹除的記憶再度於腦海之中浮現,一段發於萌芽的情誼,也自白玉衡之口,入眾人之耳。
留聲之耳、留蝶夢……如同煉獄酷刑一般血暗業刑,即便是聽,也足以讓人膽寒,甚至恐懼。那暗無天日的一段歲月,大抵只有那一句承諾,能夠稱得上唯一的光。
然而即便是那唯一的光,九天玄尊也要掐滅,抹除。
在他的眼內,末日十七是機器,是他完成血闇計劃,培養血闇之力的工具,工具便不該收到其他存在的牽絆,那樣只會使得工具遲鈍。
「十七號……」
自記憶中脫出的天跡,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在記憶之中他看到的不僅僅是他和地冥的初次會面,還包括地冥在那不見天光的黑暗中,紀念著他的每一次,每一日。
曙晨嗎……
玉逍遙,你配得上這個稱呼嗎……
「如何。」白玉衡淡淡說道:「玉逍遙,白某相信這一次你應該是都想起來了。」
「血河戰役前夕,你救下末日十七,與他相談甚歡,並向他保證,會在出遠門時再去看望他。」
「而九天玄尊為了保證末日十七的存在不會走漏消息,也為了保證末日十七的純粹,將你關於末日十七的這段記憶抹除了。」
「於是,孤獨的末日十七苦熬著一個又一個的輪迴,在他的意識每每將要崩潰的時候,總會出現一道光,而那道光不是別人,正是你啊,玉逍遙。」
「啊!」
字字攻心,天跡踉蹌倒跌幾步。
此時,台下的聽眾也發出了自身的怒吼。
「九天玄尊,我呸。」
「什麼東西!」
「就是,跟個鬼一樣。」
「就算是為了宏大的計劃,也不能一點人情都不講吧,就這樣還為人師呢,呸,誤人子弟。」
「九天玄尊,不配為人之師。」
底下的人登時對著九天玄尊就是一陣的怒罵。
這些君奉天看在眼中,只是手中緊握著律典,一言不發。
從大局來看,九天玄尊似乎並沒有錯,但人本就不是單純以對錯來分論的生物,未曾親歷諸般業刑,但但從白玉衡的描述以及他自身對於血闇之力的了解,他就已經能想到,昔日地冥所生活的是何等的煉獄。
而地冥的偏激心性,也和九天玄尊的教導方式脫不了干係。一個從來便生活在痛苦和黑暗之中的人,如何能夠期望他與這個世界光明。
他的父親,九天玄尊,或許無愧於蒼生,但對於天跡,對於地冥,他的所作所為,造成的傷害,將永遠都不可抹除。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
而九天玄尊從一開始傳授給地冥的,便是一條註定的孤獨前行的殉道之道。
此時的地冥,看著情緒波動的天跡,卻是發出一聲輕笑。
「玉逍遙,能夠看到汝這般的神情,倒是令眩者意外了。」
「十七號啊……」
對於地冥的戲謔之語,天跡卻就仿佛是沒有聽到一般,整個人張開懷抱,將地冥整個人抱在了懷中,而這一動作,甚至就連地冥一開始都沒有想到。
「玉逍遙,你……」
「抱歉。」
天跡的話語中,帶著顫抖之意,「抱歉,是我失約了,抱歉。」
「……」
地冥原本想要掙脫懷抱的動作,於此刻卻是忽的一滯,看著眼前泣不成聲的天跡,心內種種,一時也是難言。
客棧的後院內,眾人看著這一幕,也是神情各異。
絕情書一手拽住兩眼發光,險險拉都拉不住的巧天工。
後者嘴裡還嘟囔著意義不明的言語。
「綁死,給我綁死。」
「天地,天地。」
「為天地痴,為天地狂,為天地哐哐撞大牆。」
「高舉天地大旗,天地官配,不接受反駁。」
……
一旁紅塵雪亦在心內暗暗思考著,如何將這一幕融入到自己最近要寫的故事之中。
雖然說這麼寫可能對於天跡前輩不太尊敬,但是這個題材實在是太過於合適,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寫不快。
……
眼看著下方叫罵九天玄尊的稍微消停了一陣,白玉衡方才又慢悠悠的開了口,說道:「好了,地冥之事,差不多也就到此為止了。」
「簡單來說,在地冥身上,九天玄尊只是單純的沒把地冥當成人,更多是完成計劃的一部分,這其中的功過黑白,諸位心中自是有一桿秤,而地冥的故事差不多也就揭過了。」
只能說,這個時間點過早了,地冥真正干出的轟轟烈烈的大事業,俱都在原著之中了,而如今的局面下,也沒有給地冥完成血闇之力栽培的機會了,同樣,也不再需要血闇之力了。
白玉衡紙扇輕搖,隨後說道,「好了,地冥的故事結束,接下來,白某要說的,便是第三位,玄黃三乘之一的人覺·非常君。」
聽到非常君的名字,甫才控制下情緒的天跡和地冥兩人,齊齊將目光投向了非常君,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
怎麼,你也有故事?
而非常君端著茶杯的手,在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微微一顫,無論發生何事,始終都能維持心境,冷靜以待的心,在這一瞬間,有了無法克制的波動。
恍惚之間,過往種種記憶浮現於腦海……
玄黃三乘,人覺,人之最……
那是他存在的意義,那人無數次的將這句話在他的耳邊重複。
但最後,同樣也是那人,殘忍的將這一切都進行了否定。
走上這樣一條道路,人覺非常君從無半分怨尤。
只是,心內不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