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以後,他卻沒有留在婚房,只冷淡地轉身去了別的房間。
他雖然不能否認自己的動心,但他從一開始就堅定地認為,她和他註定是沒有未來沒有結果的。
不用說很多的理由,僅憑她和秦宴的關係,就註定了他不應該橫插一腳。
可是他最終事情還是走到了最不應該成為的局面。
他甚至可以想像,圈子裡傳的那些話有多難聽——不過這些他一個人知道就好。
她繼續安心做她的陸太太吧。
他也不會天真地以為她真的愛他愛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這些年衝著陸家的權勢和財富來的人也不少——她也不會是一個例外。
她想要幫扶霧家,所以他就成了一個最好的跳板。
至於她為什麼不是選擇和秦宴結婚,他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秦宴和霧禾禾在國外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為數不多的知情者全都隻字不提,外人無從得知。
他每次看見她的時候心情都很複雜,漸漸的乾脆就少回家,但是次數再少也總是要回的——
總歸是結了婚,怎麼說她也是他結婚證上的人,再怎麼迴避也沒有用。
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感情的東西是真的無法抑制,不見還好,一見面,就容易滿心滿眼都是對方。
在他的眼裡,她安靜溫柔,剛開始和他說話還有些小心翼翼的——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有點怕他。
也不明白她為了那點錢每天起早貪黑地去工作是為了什麼。
某天他回到家裡,家裡的傭人說她加班還沒有回來,他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心裡忽然生了不滿,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就把她的工作辭了。
她那天回來第一次和他生氣,晚上還在被窩裡偷偷地抹眼淚——他全都看在眼裡,答應給她找一份離家更近的工作,她才願意勉強理他。
他捏了捏她的臉,饒有趣味地說:「我好像沒見過你這麼可愛的樣子。」
她聽到這兩個字卻只想吐,別過臉不想理他,畢竟還在氣頭上,拿了衣服進去洗澡,希望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洗完澡裹著浴巾吹頭,她面對著鏡子,吹風機剛停了下來,她便聽到身後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箍在了懷裡。
女人驚懼地看著鏡子,上面倒映出兩人的身形,浴巾裡面呈現出手掌的形狀,她緊繃著身體,過了一會兒,他才將她推到牆上,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他對她沒有憐惜,動作狠勁,到後來她的聲音已經只剩下微弱的痛苦嗚咽,伴隨著浴室嘩嘩的水流聲消失不見。
……
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被迫辭退」之後,她就成了無業游民,一直都找不到理想的崗位。
此時陸演也忽然像轉了性子,不再嚷嚷著不想看見她,反而去哪都喜歡帶上她。
去M國進行項目拓展的時候,他起碼要一個月待在那邊,便把她的行李也一起帶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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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禾其實不想去,雖然她喜歡和陸演待在一起,但是跟著他出差的話,專業不對口,她幫不上什麼忙,最多也只是充當著助理秘書的位置。
不過自從那一次被誤會身份,有人對她動手動腳,最終搞砸了合作之後,他就不再帶她前往應酬什麼的了。
她大多數的時候就當是來旅遊,拍照,發朋友圈。最難熬的是晚上,她永遠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喝酒,喝了酒的時候,他的臉會燙到發紅,不由分說地與她唇舌糾纏不休。
壁燈把臥室的擺設照得昏黃,倒映著兩道旖旎曖昧的影子,她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也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是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看起來對這件事情樂此不疲,即使工作應酬到很晚了,也還要不斷占領侵略著她。
也許吧,他對她身體的迷戀,大於對她這個人的迷戀。
從M國回來以後她就懷孕了,她拿出檢查報告單給他看,不斷偷偷打量著他的神色。
最終,禾禾打破沉默,問:「你不高興嗎?」
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半晌,淡淡地說:「沒有不高興,也沒有很高興。」
她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
雖然她自己也並沒有做好為人父母的準備,但是當得知孩子的到來時,她依舊難掩期待。
只可惜,期待的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
懷孕以後她便在家裡養胎了,而他的工作也日漸繁忙,出差應酬都是家常便飯,國內國外兩頭跑。
他沒有陪過她去孕檢,每次都是助理陪同,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助理又拿著檢查單拿過去給他看。
產檢一路綠燈,三個月的時候,他出差回來給她帶了一大一小吊墜,晶瑩剔透,她很快將以前那些不愉快拋之腦後,拿著禮物愛不釋手。
他洗澡出來,她仍然拿著這個玩意在燈光之下來回打量,眉角有著淡淡的溫柔笑意。
他也不知道,隨手買的東西,會這麼受她的歡迎。
男人走過去伸手將她撈入懷中,她像沒有骨頭一樣靠在他的胸膛,視線仍鎖定在這吊墜上面。
他在她額頭親了一口,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就那麼喜歡?」
她點了點頭,轉頭抬眸看著他,清透的眼睛目光盈盈。
「這是你送給我和孩子的第一份禮物,我當然喜歡。」
他心裡一動,用力將她摟緊,近在咫尺的距離,低沉悅耳的嗓音幽幽響起:
「以後我會給你們更多。」
即使很多的時候他不想承認這份感情,但是早已經肆意野蠻生長,控無可控。
她是屬於他的,她的肚子裡還懷著他們的孩子。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如果此刻一切都停留在這剛剛好的時間裡,也未嘗不可。
但是他也無法想到,正是因為曾經擁有過,所以在後來失去的時候,才更加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