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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以後不會再有了

2024-08-08 17:44:22 作者: 貝莉莉
  他說:「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對她好,她本來就是我打算娶的人,後來又被你推下樓傷的那麼嚴重,要是沒有我給你收拾這個爛攤子,你以為你還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關於這件事我已經解釋很多遍了……而且就算沒有這件事,你也放不下她,你一直恨我拆散了你們,到現在仍然是……你放不下她,可以和我離婚娶她的,我不會再糾纏你不放。」

  男人的身形微微一頓,面容峻冷,「你想過離婚?」

  這個問題還沒有得到回覆,他便恢復了往常的涼薄諷刺:「離婚,你想都不要想。而且離婚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可能,你離婚,問過你爸媽了嗎,霧家上上下下同意嗎,你自己喝西北風就算了,也要帶著你霧家那麼多坐享其成的廢物一起去喝西北風嗎?」

  他的話絲毫不留情面,霧禾禾頓時從床上坐了起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漸漸有些濕潤。

  「你就是這麼想的?」

  她伸手把燈打開,明亮的燈光與她蒼白的臉色照影相襯。

  臉上的淚痕也更加明顯。

  陸演看見她的眼淚便煩躁。

  「你嫁給我不就是圖我的錢,那你還給我擺什麼臉色?」

  霧禾禾搖頭,「你明明知道我和你結婚是因為我愛你。我愛你,所以不擇手段地嫁給你。」

  「你愛我?」陸演低低地笑了,「既然愛我,就不要再讓我聽到離婚這兩個字。」

  霧禾禾不說話。

  他似笑非笑:「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就因為昨天你生日沒能回家陪你,所以才一直跟我鬧嗎?」

  霧禾禾咬了咬唇,心臟不受控制地疼痛起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無名指,這裡沒有戒指,因為她發現他從來沒有帶過戒指,所以她也把她的取下來了。

  她無聲地笑了一下,眼淚大顆地掉了下來。

  「原來你還記得昨天是我的生日。」

  「記得,然後呢,需要紅酒鮮花,還是推掉工作陪你你才會滿意?」

  他的冷言挖苦,她不是聽不懂。也聽了不止一次。

  她現在甚至可以什麼情緒都沒有,對他說,「你不用這麼諷刺我,我知道自己很傻,以後都不會了。」

  對他的期盼,以後都不會了。他連對她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她卻還妄想著他可以多陪陪她和女兒。

  霧禾禾抹了抹眼角,儘量與他避開爭吵,扭過頭說,「很晚了,你去洗個澡休息吧,明天一早我還要送念念去上學。」

  陸演內心的火越燃越烈,忽然就被激怒,表情變得玩味兒,「好啊,你陪我一起洗。」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然後深吸一口氣,說:「我不舒服,奉陪不了。」看著這樣的他,霧禾禾不禁咬著唇道:「你可以去找你外面的女人陪你洗。」

  陸演盯著她,眼神深邃又嘲諷,「你以為你有資格拒絕我的要求嗎,我找幾個女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得了我的好處,就得按照我的要求做。」

  男人極其惡劣的大手已經掀起上衣觸摸上她的腰身,霧禾禾雙眼通紅地盯著他,眼中有淚光打轉。

  她現在都還生著病。他一句關心都沒有。有的只是折磨和羞辱。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從眼眶滑落,陸演掐著她的腰,眼神咄咄逼人:「既然拿了我的錢,就請你收起這幅令人心情不好的臉色。」

  他在外面應酬出差,忙到國外多個城市來回飛,回到家不是想看到這樣的場景。

  霧禾禾在他的威壓之下只能逼自己把眼淚收回,咬牙吞下心中的酸澀,但是肩膀還在不斷地聳動,聽著她的抽噎聲,陸演只更加地心煩氣躁。

  「別哭了!」

  陸演下意識地想從哪裡拿出一根煙,但是這是在臥室,他便止住了。

  男人俊美的眉眼下壓抑著翻騰的寒意。

  煩躁。

  壓抑。

  霧禾禾餘光里瞥見他想要拿煙的動作,不免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

  「你既然這麼討厭我,討厭到三個月都可以不回家,那你當初究竟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她皺眉低頭,「你根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這個家,我和你在一起才26歲,可是我現在活得像62歲,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我從來沒想過我會變得現在這樣……」

  霧禾禾咬著唇,在此刻忽然有勇氣說出心底埋藏很久的話。

  「你總說我太自私,為了錢不擇手段,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是為了霧家,霧家得到了陸氏的幫扶投資,可是我得到了什麼?有時候我寧願自己自私一點,反正霧家的後輩不止我一個,為什麼只有我過著這樣的生活……」

  陸演被氣笑了,這樣的生活是怎樣的生活?是不夠養尊處優,還是不夠光鮮亮麗?

  她居然還不知足。

  霧禾禾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陸演……如果在這段婚姻里你也不好受的話,可以說結束的……」

  看著滿面的淚水浸濕她那張素淨漂亮的臉孔,陸演握緊拳頭,半晌,側過目。

  「結束?不可能。」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從來沒有過終止這段關係的想法。

  「為什麼不可能?你明明也不好受。」

  他輕輕扯唇,「再不好受也就這樣了,反正不喜歡你,沒有感情的人,就自然不會被傷害。」

  指尖用力地陷入掌心,霧禾禾蒼白的臉色已經毫無血色。

  明明這種話已經聽過很多次,為什麼她還是會因此感到受傷……

  實在是太沒用了。

  霧禾禾在心底唾棄自己。

  她手心發冷地站起身來往外走,已經沒法跟他再同處一室。

  他再多說一個字,多說一句話,都可以讓她受傷得體無完膚。

  從他身邊走過,男人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臂,「去哪?」

  「我去客臥。反正你也不想看見我。」霧禾禾想掙脫他的手,卻反倒被他拉著甩在了床上,她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粗暴地壓在了身下。

  男人居高臨下地在她上方,霧禾禾有些頭髮發麻,「你幹什麼……」

  他不說話,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衫的紐扣。

  靠近時霧禾禾才終於無助地掙扎推搡起來,哽咽著求他停下:「陸演,你不要這樣,我生病了,我真的很難受……」


  他在床上一向是粗暴,毫無溫柔可言的,尤其是像現在這樣被激起怒火喪失理智的時候,更加讓霧禾禾感到恐懼。

  「你是在報復我嗎,陸演?」

  男人的身形一僵,聽見霧禾禾問:「是不是因為過去的事情,所以這些年你才一直這樣對我?」

  他沉默片刻,轉而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跟我提起過去的事情?你是覺得,我對你還不夠深惡痛絕嗎?」

  「那現在就請你從你深惡痛絕的人身上下去。」

  「可是怎麼辦,只要一想到你在我身下被折磨失控的樣子,我還是很感興趣——聽說發燒的人體內溫度會很高,我真的挺想試試……」

  霧禾禾已經不清楚臉上的淚水是因為痛苦還是屈辱,她用盡全力推搡著面前的人,他卻一無所動。

  她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她曾經是做錯過事情,但是就這麼不值得被原諒嗎?

  霧禾禾死死地咬住下唇,整張臉蒼白如紙,額頭陣陣地溢出冷汗。

  男人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默著看了她一會兒,翻身下床。

  他隨便找了件衣服外套扔給她。

  「穿好衣服起來。」

  「幹什麼?」

  男人慢條斯理地把襯衫扣子扣上,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斯文俊美。

  他站直抬眼,淡淡地說:「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的確令人倒盡胃口,趕緊起來,我帶你去醫院做檢查。」

  安城某私立醫院高級病房。

  霧禾禾因肺部感染住院。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醫生和護士終於離開,剩下霧禾禾和陸演這兩人留在這裡。

  霧禾禾在床上側躺著,對他說:「你明天還要上班,先回家休息吧,明天讓保姆來照顧我就行。」

  他折騰了一夜,此刻默默地盯著她看,最終沉默著轉身離去。

  深夜,庭院的歐式大門打開,車子駛入一座自然高級別墅。

  全景落地玻璃與室外草坪噴泉融為一體,無處不在透露著這座庭院豪華大氣。

  沙發上坐著幾個男人,姿態悠閒,在中間的是秦時。

  陸演在秦時旁邊坐下,拿起一根煙啪地一聲點燃,煙霧開始繚繞,顯得莫名迷離。

  秦時看他一眼,問:「我還以為今天你不來了。」

  陸演伸長手在桌面的菸灰缸上彈了彈菸灰,說:「我從醫院那裡過來的。」

  「小孩發燒生病了?」

  「不是,是霧禾禾。可能要住幾天醫院。」

  秦時納悶,「那你不留在醫院照顧她?」

  清白的煙霧縈繞在男人俊美的面孔上。

  陸演淡淡看他一眼,「留在那裡多說兩句都會吵起來——不然你覺得我好好的家不待,來這裡跟你這種單身人士喝酒聊天?」

  秦時問:「你倆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樣是什麼樣?」

  「別裝。」

  陸演不溫不火地笑,「你跟她關係不是很好嗎,你怎麼不自己去問她。」


  一根煙已經不知不覺地燃到了盡頭,陸演將菸頭按滅。

  秦時看著他有些冷淡的側臉,開口說道:「雖然說你怨她拆散了你跟悠然,但你不也拆散了她跟那誰,不就扯平了嗎?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大哥馬上就要回國整頓家業了,你要是不擔心禾禾變我大嫂的話,你就繼續作吧。」

  陸演淡漠的神色出現一絲冷笑,「我說怪不得跟我提離婚了,原來是那位要回國了啊?」

  他的目光淡淡涼涼地看向前方,心裡不斷咀嚼著霧禾禾這個名字。

  逐漸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想離婚,門都沒有。

  陸演狹長的眼眸眯起,伸手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灼熱的感覺在他喉嚨開始蔓延。

  看見他這副模樣,秦時便知道陸演心情不佳,但是他向來跟陸演關係好所以說話不帶什麼禁忌,而且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愛管他們這一對夫妻的閒事。

  這會兒又不自覺地囉嗦起來。

  「我說啊,禾禾既然當初選擇嫁給你那就是喜歡你,這些年要不是你跟顧悠然糾纏不清的也不至於傷她的心,剛結婚那會兒她對你多積極,你晚一點回去她都擔心得不得了,現在你就是三個月不回家她都懶得管你……她喜歡你,你要是多哄哄她,你們之間不至於鬧這麼僵硬,你們之前不是關係也好過一段時間嗎……」

  也不知道他的喋喋不休有沒有被陸演聽進去,反正陸演一直都是不帶什麼情緒的樣子。

  秦時說累了,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又想到什麼似的,略帶小心地看了陸演一眼,問:「他回國了,你不打算見他一面?」

  陸演懶懶抬眸說:「當初鬧成那樣,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秦時聳了聳肩,也是,當年兩個天之驕子的關係有多好,後來就決裂得有多徹底。

  醫院的時間仿佛過得特別漫長,她做完檢查之後就一個人靜靜地待著,陌生的環境,讓本就沉悶的氛圍更加壓抑。

  霧禾禾淡淡地想,今天陸演最好還是不要來了,反正如今與他見面還不如不見。

  回想起兩人針鋒相對的場景,她竟然還會懷念起他之前三個月沒有回家的日子。

  這種想法放在以前是匪夷所思的,但現在她卻欣然接受。

  最開始他不回家的時候,她會整夜整夜地睡不著,盯著那盞微弱的燈光徹夜難眠。

  她那時還會不停地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為什麼不回來,每次都是這些問題,他被她問得煩了,回家也會勤一點。

  但是後面他說了一句話,令她記憶尤為深刻,他說,你憑什麼讓我履行丈夫的責任,你已經是陸太太了,怎麼還不知足。

  那天晚上霧禾禾在房間裡偷偷地抹著眼淚,從那以後,她就不會再打電話找他了。

  沒了她的電話,他也乾脆連家都不回了,儘管家裡還有個四歲的女兒,他也可以做到三個月都不回家看看。

  如果不是女兒這次纏著她打電話過去讓他回家,霧禾禾覺得陸演甚至可以半年都不回一次。

  就好像那裡不是他的家。

  明明她是他明媒正娶娶進門的妻子,他卻家都不回,回了家也是待書房,應酬也幾乎從不帶她,她不知道堅持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霧禾禾越來越後悔自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如果當初她不喜歡陸演那該有多好,也不至於現在不知道在半夜哭了多少次。

  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為了他的錢嫁給他的,霧禾禾只能躺在床上嘆氣,雖然霧家的確得了很大的好處,她這些年也沒少花他的錢。

  但就算陸演沒有錢,她也是會嫁給他的。

  因為她真的很喜歡他啊。

  她在床上躺下,拿著熱水進來的保姆遞給她兩張門票。

  「太太,這是我今天在桌面上看到的,先生應該是要和您一起去看音樂會。」

  這是兩張VIP非賣品,一看就是主辦方給的。

  霧禾禾看了一眼,說,「不是,他只是要去看那個女人的演出罷了。」

  還說什麼手差點廢了,這不是好好的嗎。

  保姆頓時尷尬在原地,她手中的門票已經成為了燙手山芋。

  保姆走後,霧禾禾本來已經昏昏欲睡了,忽然聽見開門的聲音,她以為對方又折返了,結果轉頭望去,進來的是那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身後還跟著一位助理。

  她看著助理和陸演低聲交談了幾句,把飯盒放下便離開了。

  病房內只剩下她和陸演兩人。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也不說話。

  陸演淡淡地收回視線,把湯盛好親自放在她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快喝。

  霧禾禾盯著碗裡的東西很久,最後還是伸手拿起來了。

  她也不是怕他下毒,就是單純的沒有胃口。

  喝完之後順手擱到檯面上,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

  陸演笑著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來,「發燒把腦子燒壞,連話都不會說了?」

  霧禾禾把他的手打開,扭過頭去,男人問:「啞巴了?」

  「你以後還是別來了。」霧禾禾終於開口了,只不過說的話都不是他愛聽的。

  男人冷笑:「我給你住最好的病房,請最好的醫生,這都是我的錢,我想來就來,想讓你走你就得走。」

  霧禾禾已經無力再跟他爭吵,「行啊,那你讓我走吧。」

  男人俊臉陰鷙起來,煩悶道:「你一天天的到底在跟我鬧什麼你說清楚,都一副病秧子的樣子了還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我鬧什麼……」霧禾禾輕聲開口,「我只是習慣了你的冷漠所以不再想和以前一樣傻傻地纏著你了,這也有錯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沒想怎麼樣!安安靜靜地做一個陪襯,陸演,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霧禾禾順勢把音樂會的門票遞給他,笑得苦澀:「我多麼希望你可以在乎我,在乎念念,而不是總把時間花在陪另一個女人身上,可惜你根本做不到……我現在已經很冷靜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他沉默一瞬,低聲笑道:「這跟你有關係嗎?」

  霧禾禾苦澀道:「你知道在醫院的這幾天我最痛苦的情緒是什麼嗎?是後悔。我昨晚上做夢夢到離開這座城市了,忽地覺得這樣也很好,離開也很好,離開之後然後終有一天忘記你。」

  陸演定定地看著她。

  「那我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前提是,如果她有這個本事離開他的話。

  她呼吸急促地看著他,睫毛微微顫動著,「我明白了……」

  他嘲弄掀唇,「你明白什麼?」

  很多事情他連自己都不明白。

  「明白了在這段婚姻里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入戲,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明白了你根本就看不起我,我真後悔遇見你。」

  她眼裡的光終於熄滅。

  陸演嗤笑一聲,「所以呢?後悔有用嗎?只要我不想放手,你就算把腸子悔青了也只能把委屈咬碎往肚子裡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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