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這一次

  陸演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帶著護士剛好從裡面出來。

  「燒已經慢慢退下來了，暫時沒什麼問題，等明天病人醒來再做個全身檢查吧。」

  醫生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陸演推門進來，看到在床邊坐著的霧母。

  他聲音有些嘶啞，「媽。」

  「阿演，我，我有事情要問你，你先跟我出來。」霧母雖然一直對這個女婿有著天然的敬畏，以前總勸著霧禾禾要以家庭為重，但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作為一個母親，她必須站出來和始作俑者交談。

  「我知道您想問什麼，我會解釋的，但不是現在……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讓我來照顧禾禾。」

  他的聲線已經染上了疲倦，對待霧母很客氣，但是他說了要留在這裡，便沒有人可以阻攔。

  他拉過椅子坐在床邊，握住霧禾禾溫涼的手，靜靜地等她醒來。

  萬籟靜寂，現在這個世界裡，只剩下他和霧禾禾。

  陸演就這麼坐了一個晚上，霧禾禾睜眼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緊閉的雙眼。

  她把手抽回來，陸演猛地驚醒。

  「禾禾。」

  他喊她的聲音很緊張，這讓霧禾禾一時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那段她最忘不掉的時光里，他也是這樣這樣喊她，年少青澀之時，他每次喊她「禾禾」，她會小鹿亂撞，惴惴不安地抬眼看他，然後確認過，他同樣也滿眼是她。

  那時寒暑假，她會去他家裡蹭飯，下午玩遊戲玩累了，她會躺在他的腿上沉沉睡去，煙花綻放，燈火璀璨，他會和她在頂樓一起，安靜相伴。

  曾經一度以為，那就是愛情。

  從來沒有想過會在未來的日子裡，看他愛著別的人，一年又一年。

  霧禾禾坐起身，眉目淡淡，「你在這裡陪了我一個晚上？」

  陸演沒說話，默認。

  霧禾禾笑了笑，「是因為我說要離婚，所以你想挽回嗎？」

  他不答反問：「這麼多年都這麼過下來了，為什麼現在非離不可？」

  她近乎麻木地開口道：「因為只要離婚了，就不用再忍受你的冷言冷語，不用記掛著你什麼時候回來而整夜整夜地失眠，不用再為你跟別的女人親密而傷心難過，以前我捨不得你，因為我覺得我把什麼都給了你，我不能離開你，可現在和你多待一秒，我都覺得窒息得活不下去。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吧，你根本就不喜歡我，而我也已經對你死心了。」

  這些話不知道哪裡深深地碾壓著陸演的內心，他終於站起了身。

  他說：「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回家。」

  霧禾禾搖頭：「對我來說，那裡現在是一個牢籠。我不會回去的，出院之後我會找地方搬出去。」

  陸演久久地看著她，霧禾禾與他對視，輕柔出聲：「這個病房是你出的錢，你留著，我走了。」

  莫大的諷刺。

  她往前走，打算離開，而陸演在霧禾禾從她身邊走過的那一秒就失控了，他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她，與她呼吸交纏。

  霧禾禾被他逼退到牆角，他的肩膀和背後已經充滿了被她抓破的傷痕。但，他從未想過停下。

  男人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霧禾禾恥辱地護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腦子裡的那一條神經緊繃著。

  「如果你重.口到對一個病人都能產生欲.望的話，我無話可說。」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臉上，最後在她唇角停下，「你想搬走，搬去哪？」

  「你沒有必要知道。」

  「你擺脫不了我的，跟我回家，就這一次，禾禾，我們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