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到可可亞西村只為了辦兩件事
滴答、滴答——
當克洛與亞爾麗塔看著渾身濕透的戴維·瓊斯從海水之中爬上岸邊，與他灰藍色的雙眸對視上時，有種莫名的戰慄湧上心頭。
就好像整個阿龍樂園都充斥了令人窒息、波光流離的海水，而那些海水又湧入他們的鼻腔之中一樣。
他們不約而同地低下頭來，裝作無意地看著地面。
事實上，這是因為戴維·瓊斯的確發生了某種變化。
這次收割而來的恐懼情緒仍舊是「毛骨悚然」，這令他的雙眼在與人對視時，會注入恐懼，也會放大恐懼，製造出短暫性的恐怖幻覺，效果因人而異。
像是克洛與亞爾麗塔這些實力差距過大的人，恐懼滋生成幻覺，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一旦產生恐懼幻覺，那種如同螞蟻爬上皮膚的戰慄，短時間內將難以消散。
另外，他的蟹鉗與觸手能夠憑空地具現化出一定水流，聚合成「水刃」、「水彈」等，以此作戰。
他不需要藉助周邊的海水，就能具現出一定體積的水流，當然，如果有海水，「具現水流」的威力將會增幅。
還算不錯的強化。
戴維·瓊斯走向克洛與亞爾麗塔，他在合攏一次雙眼後，克洛與亞爾麗塔就覺得渾身一輕，沒有了之前的恐懼感，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在他們的身旁，仰躺著那位章魚小八。
他身上滿是克洛貓爪的刀傷，六把快刀也盡數被亞爾麗塔用鐵棒敲斷，整個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還沒死？」戴維·瓊斯有些意外地低頭看了一眼，他還以為除了海牛哞哞，整個阿龍海賊團都被滅了，沒想到還有餘種。
亞爾麗塔誤會了戴維·瓊斯，以為他在問罪，連忙說：「船長，我們正準備動手，讓我來解決他。」
她舉起狼牙棒，就要砸向章魚小八。
「等等。」戴維·瓊斯上下打量了章魚小八一番，俯下身，灰藍陰森的雙眼盯著他，「我記得，你是呼喚海牛哞哞出來的人，你是他的飼養員？」
章魚小八原本想要硬氣一些，像是他的魚人同胞們一樣慷慨赴死，可是在看到戴維·瓊斯的雙眼後，不知道為什麼就慫了下來，咽了一口唾沫。
尤其是，當他注意到阿龍並沒有從海水中出現時，他的大腦中幻想出太多慘烈的模樣。
連阿龍先生都打不贏的對手……
「是……是的。」章魚小八長長的嘴巴囁嚅著回應。
「有趣。」戴維·瓊斯站起身來，讓章魚小八壓力大減，「現在，海牛哞哞是我的了，我會帶它前往偉大航路，然後到魚人島去。」
章魚小八瞪大了雙眼，想起了許多往事。
魚人島，實在是太久沒有聽見的地名了，他的故鄉就是魚人島，跟隨阿龍來了東海這麼多年，很難不想念故鄉。
當他聽到戴維·瓊斯會把海牛哞哞帶去魚人島，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回不到故鄉，但是哞哞能回去，那樣就可以了。
這樣就行了……
章魚小八緩緩閉上雙眼，等候來自戴維·瓊斯他們的最後一擊。
沒想到等了很久，他們都沒有出手，章魚小八又一次睜開眼，詫異地看向他們。
「我來可可亞西村，主要是為了辦兩件事。」
戴維·瓊斯忽然坐在了一塊斷壁殘垣下的石塊上。
「第一件事，就是為了看一看你們魚人海賊團，與伱們進行接觸，沒想到竟然轉變成一場理念不合的衝突。」
戴維·瓊斯雖然在阿龍樂園，但是能感應到恐怖幽靈號上面發生的事情。
當啾和他的部下打算強行登上恐怖幽靈號，反而被恐怖幽靈號還擊，啾本人更是被巴基幹掉之後，戴維·瓊斯就徹底放棄了要與阿龍海賊團合作的計劃。
啾尚且如此，阿龍肯定比他更難以控制。
阿龍勢必不願意屈居人下，也不願意與人類合作，帶著一群魚人登船，更是一個不穩定因素。
恐怖幽靈號的船員寧缺毋濫，戴維·瓊斯失去了能控制人類壽命的能力，因此暫時並不希望有太多不受控制的人待在船上。
既然衝突在所難免，那就隨便做點事，試用一下「霸氣」，也是不錯的事情。
結果出奇地好，戴維·瓊斯的「霸氣」實驗對象幾乎沒有抵抗之力。
「第二件事。」戴維·瓊斯嘴裡咬著菸斗，繼續說，「就是打算帶走海牛哞哞。我已經短暫地令它臣服，只不過長時間地馴服，還需要其他人來處理。」
他倒轉菸斗，用長長的菸嘴，指著地上的章魚小八：「因此，我可以與你做一個交易，如果你還不想現在就死的話。」
來了來了。
亞爾麗塔在一旁看著船長又一次發出契約與交易的邀請。
克洛也想起不好的回憶，抿了抿嘴。
「你臣服於我，替我馴服海牛哞哞，並帶我前往魚人島。」戴維·瓊斯說道，「當抵達魚人島時，我就會放你自由。」
躺在地上章魚小八聽完，有些目瞪口呆。
他沒想到就算是自己這樣的敗者，理應任人宰割的敗者，戴維·瓊斯依舊會向他提出相對可以接受的契約交易。
如果換做阿龍，要麼直接做掉敵人，要麼就會提出將對方所有價值都壓榨出來的方案。
比如對待小時候展露航海士天賦的娜美，阿龍就是這麼做的。
即便契約內容還不錯，章魚小八還是沒有馬上答應，他猶豫起來。
只是，當他的眼睛再次與戴維·瓊斯對視時，立刻就想起了其他魚人的慘狀。
比起他們，我算是走運了吧？
求生欲望令章魚小八掙扎著坐起身來。
他又想到了海牛哞哞，哞哞一直都由他精心餵養，怎麼能說放手就放手？
沒有了他，其他人知道該怎麼對待哞哞，知道哞哞的想法嗎？
「紐。」章魚小八長嘴中發出不明所以的聲音，實際是他的口頭禪，他雙眼中透露出對活下去的期望，「我如果答應了，您一定會遵守契約嗎？」
「那當然。」戴維·瓊斯臉上露出一個蠕動的笑容，「只要你們不違背契約，我也沒有必要對你們出手，放你自由也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章魚小八點著頭。
「好……那戴維·瓊斯船長，我答應與您的交易。我會負起餵養與訓練海牛哞哞的責任。」
章魚小八最終答應了與戴維·瓊斯的契約。
戴維·瓊斯點了點頭，然後側頭看向克洛，他剛才那番話，也是在敲打仍有異心的克洛。
克洛緩緩地垂下頭，避開與戴維·瓊斯船長的對視。
「扶著他。」
戴維·瓊斯從石塊上起身，隨口吩咐了一句，然後就朝著阿龍樂園的門口走去，沒有回頭。
亞爾麗塔一愣，眨了眨眼睛，也跟在了船長身後。
這下子只剩下克洛與章魚小八還在原地。
章魚小八撓著頭，看向克洛，頗有禮貌地說道：「麻煩你扶一下我。」
「嘖。」克洛皺了皺眉，扶了扶眼鏡，只好不太情願地扶起滿身傷痕的章魚小八。
在感覺到手掌觸碰的地方沾滿了章魚小八身上的粘液，他嫌惡地攥緊了拳頭。
真想砍死這個傢伙！
看來，回去之後，得多洗幾次手。克洛冷冷地心想。
「謝謝你。」章魚小八轉頭就向克洛表達了謝意，完全忘記了就是這個男人，將他砍成現在這副模樣。
克洛既不回應章魚小八的致謝，也不理會章魚小八的搭話，只是扶起他就走。
於是，在克洛的攙扶下，章魚小八與他不緊不慢地跟在了戴維·瓊斯與亞爾麗塔的身後。
他們很快就又一次來到可可亞西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