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善妒的女人,到了他宋家可要好好調教才行!
想到這裡,他眼底閃過一抹陰鷙,可轉瞬便又換上昔日的溫柔與深情,抬腳朝著蘇瀾芯離開的方向追去。
眼下他們的婚約還未板上釘釘,所以不能惹惱蘇瀾芯,得先哄著才行。
不過,此時他的低聲下氣都是有目的性的。
只要一成婚,他就會把所受到的一切屈辱全部連本帶利地還給蘇瀾芯!
……
不知何時蘇闌音已經站在瞭望雀樓上。
看著下面宋睿緊緊追隨著蘇瀾芯往後花園走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阿默此時走到她身後單膝跪下。
「姑娘,方才雯麗與蘇家的小廝在後院狗洞處碰了頭。」
「哦?他們又想幹什麼?」
「奴才親眼看到雯麗又接過一包藥粉,看樣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闌音雙手環胸,目光幽深冷冽,似乎在思考。
雯麗已經下了毒,那柳如煙為何還要再給她一包毒藥呢?
除非,是兩種不同性質的毒藥。
「翠竹,你去。」蘇闌音冷聲命令,「知道該怎麼做吧?」
「姑娘放心交給奴婢!」
翠竹自信一笑,轉身便下了樓直接往百花園外面走去。
雯麗果然鬼鬼祟祟地在附近轉悠,似乎正在思索怎麼下毒,竟沒發現翠竹靠近。
「喂!」
一聲大喊,嚇得雯麗魂兒都丟了,整個人原地蹦了起來。
不過這次她沒摔在地上,而是撞在翠竹身上,被其手裡端著的熱茶潑了滿身。
「啊!燙死我了……」
雖然開春天氣正涼,可畢竟是滾燙的茶水,還是能透過衣服。
雯麗一邊拽著衣裙一邊原地跳腳,氣得臉色通紅。
「翠竹你不嚇唬我是會死嗎?這次還故意拿著熱水燙我,你這分明是惡意欺負,我要告訴姑娘去!」
若是以往,翠竹必定破口大罵,可這次她卻一臉愧疚,連忙拽住了雯麗。
「哎呀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姑娘正在前面招待貴客,你可不能去告狀啊!」
見她一臉緊張害怕的模樣,雯麗冷哼一聲。
「你也知道今日來的都是貴客?若是讓姑娘知道你這個時候找我麻煩,我不是在外人面前給她丟臉?看到時候姑娘怎麼收拾你!」
「我……我錯了!對不起嘛好妹妹,這樣我給你賠不是,另外再賠你一件新裙子如何?」
聽到新裙子,雯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自從離開碎月軒後,她就沒買過新衣裳和新首飾。
該說不說,在蘇闌音身邊當丫鬟,除了沒有一等丫鬟的名分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頂好的。
每個月至少都能置辦兩件新衣裳。
翠竹身上這件就是盛京當下最流行的款式,連料子都是上好的綢緞。
她要是說自己不羨慕嫉妒恨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便點頭答應了:「好吧,不過我要自己去柜子里挑!」
「啊?這……」翠竹咬著下唇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看起來很捨不得。
雯麗見她如此立刻威脅道:「你若是不答應那我現在就去找姑娘,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是如何拿熱水潑我的!」
見她抬腳往百花園沖翠竹立刻將她拽走。
「別別別,我讓你挑還不行嗎?這就去挑,這就去!」
兩人拉拉扯扯地到了翠竹的住處,雯麗不僅挑了最貴的衣裳還順便要了一整套飾品。
趁著她換衣服之際翠竹悄然拿走了她身上的那一小包藥,為了防止她有所察覺,還特意將提前包好的麵粉放進去代替。
如此,一切都天衣無縫,毫無破綻!
……
翠竹將藥交給蘇闌音,一臉肉疼地說:「那個小賤蹄子是真該死啊,竟然敢挑走我最喜歡的一套,我都沒捨得穿呢!」
她委屈巴巴地撇撇嘴,心疼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蘇闌音一臉無奈,寵溺地說道:「一套衣服而已,回頭我讓錦繡閣的上門給你量身定做五套。」
「真的?」翠竹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滿眼的激動與喜悅。
「姑娘我什麼時候讓你賠過本?」
「姑娘真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雯麗那個死丫頭真是瞎了眼,呸!」
蘇闌音打開後那包藥粉檢查了一番,而後臉色冷了下來。
「姑娘,怎麼了?」
見她神情嚴肅,翠竹也意識到不對,一臉擔憂。
就連阿默都立刻上前,關心地問:「姑娘,這是不是劇毒?他們不會是要害哪位賓客嫁禍給陸家吧?」
蘇闌音搖頭,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一下,紅著臉說道:「是……那種藥。」
「哪種藥?」翠竹不解。
阿默畢竟是男人,以前也曾在街上混跡,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陰沉無比。
「太齷齪了!」他忍不住罵了一句。
蘇闌音將拿藥重新包起來,神情無比凝重。
「若柳如煙真如阿默所言要謀害哪位賓客來陷害陸家,我還真要對她刮目相看,可如今,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下三爛。」
竟然用媚藥對付她這個還未及笄的少女,如今的她可才只有十四歲!
這意味著什麼!
柳如煙也是有女兒的,同為母親,她怎麼能對別人的女兒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惡事!
翠竹後知後覺,她雖然不太明白,可也懵懂察覺到了什麼。
「姑娘,咱們怎麼辦?」
蘇闌音眼底閃過寒芒,冷聲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雯麗換上了翠竹的新衣服,整個人都變得容光煥發。
她已經許久都沒有這般靚麗了。
自從離開蘇闌音身邊,她就一直過著拮据的日子,哪裡有錢打扮的花枝招展。
再加上劉誠控制欲強,不准她穿好衣裳,所以整日都灰頭土臉,還沒老便像個黃臉婆一般。
不過這也證明劉誠在乎她,所以即便心裡想要穿好衣服,卻也對劉誠的約束甘之如飴。
她趁著沒人注意悄悄來到了準備茶點的小隔間,一眼便注意到蘇闌音的茶杯。
因為這是自家舉辦宴會,所以主人的用具和客人的用具都是分開的。
雯麗左右看看,發現沒人,便立刻走過去將身上的那包藥粉全部倒在了杯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