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們急急忙忙的往外跑,魏立冬湊過來問道:「娘,這是怎麼了?蕭府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自己受舉人公點撥了幾天,才剛漸入佳境,蕭府就算要出事兒也得等到自己考完了試。
魏昭君瞪了他一眼,隨手攔了一個婆子,「老姐姐,這是出什麼事兒?」
婆子著急忙慌的要往外跑,但想到魏昭君是蕭府的恩人,再著急也停下了腳步,「夫人在花園裡散步的時候摔了一跤,見紅了,現在所有人都去了夫人院子,看看能幫上什麼忙。」
被昭君明白了大概,放婆子離開了。
「如風,你是姐姐,帶著妹妹們回屋子裡去,除了我找你們,你們不許出去,聽見了嗎?」
如風知道出事兒了,很痛快的點了點頭,不僅她不會出去,也不會讓妹妹們出去,本來蕭府就已經亂成一團了,萬一妹妹們出去不小心衝撞了可就不好了。
「王氏,你跟我走。」魏昭君跟王氏都是生育過的,萬一能幫上忙呢。
兩人剛走了不到50步,魏昭君又折返了回來,從空間裡掏出來一個奶酪棒,打開塞到了小月寶嘴巴里,揉了揉她可愛的臉頰,小心翼翼的問道:「月寶,你說,晚娘姨姨的寶寶會不會平安降生啊?」
月寶點了點頭,又突然搖了搖頭,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姨姨的寶寶會平安降生,但是姨姨會受傷...不過、不過...姨姨快就恢復了。」
「奶...」如花朝前走了幾步,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捏成了拳狀,「奶...我想去,我想跟您學醫,將來救更多的女子,可以嗎?」
我是看了看魏昭君,又看了看如花,自家女兒自卑又懦弱,學醫也好,將來頂著個醫女的名頭倒是好說人家了,趕忙將她推到前面去,「你奶肯定會同意的,學醫救人是好事兒,那你去吧,我帶著你的姐妹們回院子裡休息,正好昨天沒睡好呢。」
「跟著我吧。」魏昭君不會拒絕任何勤學好問的孩子,前提得是好孩子。
兩人大步朝著晚娘的院子走去。
剛一進去,就被蕭老夫人拉住了手,「魏妹妹啊,你說我家兒媳...她怎麼疼成這樣啊?那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我...」
魏昭君拍了拍她的手,「蕭姐姐不用著急,女人生孩子都得過這一關,咱們現在幫不上任何忙,但是也不要製作焦慮,讓晚娘心焦,要相信產婆。」
「啊——這、這胎我接生不了,你們另找他人吧。」產婆們像見了鬼一樣往外跑,一個接著一個都連成串兒了。
蕭選有些急了,一下子揪住一個產婆的領子,眼睛紅彤彤的,像要殺人一樣,「你們就這樣放著產婦不管,你們是何等的冷心冷腸,你們這是殺人,知不知道!」
「我花那麼大的價錢養了你們這麼久,就是讓你們臨陣脫逃的嘛,今天誰敢走!若我婦平安生下孩兒,我個個有重賞,若我婦出了任何意外,你們都得死!」
產婆嚇的哆哆嗦嗦的,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嘴裡還是在辯駁著,「蕭老爺,真不是我們不幫忙,夫人這胎是橫著的,根本不可能生出來的...」
「我不管,我就要晚娘平安,什麼孩子不孩子的我不要了,我只要她平安!你們再去救救,去救啊!」
蕭選眼睛紅的越來越厲害,明顯是怒火攻心了,再這樣下去就危險了,魏昭君趕忙上前兩步一個手刀劈暈了他,產婆千恩萬謝,然後逃走了。
蕭老夫人的身體搖搖欲墜,還好有貼身嬤嬤及時扶住,「魏、魏妹妹...你醫術如此高超,連開腹取物都能做到,可否救救我兒媳婦?我給你跪下了。」
魏昭君哪能真的讓蕭老夫人給自己下跪呀,她三步並作兩步,在蕭老夫人的膝蓋出力之前將她扶了起來,「蕭姐姐放心,晚娘這個孩子我也特別喜歡,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但我也不能打保票,只能說是盡人事聽天命。」
女人生孩子如同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和地府只差一層窗戶紙,如此的高危,又怎麼能保證百分百的救活呢,還是得提前打好預防針的,不然對方翻臉不認人了,可怎麼整?
蕭老夫人整個頭腦迷迷糊糊的,還不如她身旁的嬤嬤通透,「魏老夫人放心,我們老夫人不是那不講理的人,您放心去救,能救好,當然我們千萬萬謝,救不好,我們也會重金酬謝您的辛苦。」
「對,就是這樣,魏妹妹放寬心。」蕭老夫人回過神來,趕緊跟了句。
魏昭君這才帶著如花放心的進了產房,只留下兩個生產過的嬤嬤,剩下的全部趕了出去,就連那兩個幫忙的嬤嬤也只能在屏風外面等。
「魏姨...我感覺身上好冷啊...我是不是快死了?」晚娘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巴白的嚇人,她拼盡全力朝著魏昭君伸手,「魏姨,你能不能像救母親一樣把我的肚子剖開?我不想...不想讓他們白來這個世上一趟,作為他們的母親,不能讓他們連第一聲哭聲都發不出來...」
晚娘開始了大喘氣,呼吸變得無比的緊促,仿佛一口氣呼不上來,就要徹底去了。
魏昭君趕緊攥住她的手給她力量,順便從空間裡取出一針催產素,眼神瞥了眼一旁的如花。
「奶放心,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今天在產房裡發生的任何事兒,都不會從我的嘴裡說出去。」說完她從魏昭君的手裡接過晚娘的手,語調溫柔的安慰著,「晚姨,你要堅持住,小弟弟小妹妹們馬上就要出來了,難道你不想聽到他們第一聲哭喊嗎?」
晚娘眼球動了動,感覺精神也好了許多。
魏昭君將催產素打了進去,然後又從空間裡化出了無菌手套,「晚娘,胎兒是橫著的,我現在得把手伸進你的身體裡把他們正過來,期間你會承受莫大的痛苦,你能堅持住嗎?」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