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人影憧憧。
我忍著腳疼，一瘸一拐地小心避開路人。
但我周圍的路過的醫生卻直接從那些路人身體裡穿了過去。
我懵！
這怎麼回事？
「低頭，看他們腳，腳跟不沾地的都不是人。」
我被子羨強迫摁下頭。
這才注意到我小心避開的那些人，都是腳跟離地的，阿飄。
我驚悚地看向子羨。
「這醫院不乾淨，好多鬼。」
「小姑娘瞎說什麼，看不出來小小年紀這麼迷信。」
我已經儘量壓低聲音了，還是被路過的護士把我的話給聽了去。
大型社死現場。
子羨勾勾唇角，「我同學誤食毒蘑菇產生幻覺了。」
「呀！這可嚴重了，趕緊跟我走去急診。」
護士太敬業了，不好。
聽說我誤食毒蘑菇，一路給我開綠燈送到了急診。
當醫生準備給我洗胃催吐時，子羨又輕飄飄地說，「醫生不用麻煩了，她是昨天吃的毒蘑菇。」
都消化完了，催吐洗胃也沒用。
眾醫生集體沉默。
我禮貌微笑，「呵呵！後遺症沒好利索，時不時會出現幻覺，把腳搞傷了。」
「所以我們主要想看腳有沒有骨折。」
好尼瑪尷尬。
我自覺臉皮已經夠厚了，這子羨臉皮比我還厚，全程說謊，眼皮都不帶眨的。
「留一個人幫她處理下腳趾，其他人散了。」
雖然醫生們沒說啥！
但鬆口氣的同時我看到了他們對我翻白眼。
我有錯在先，只能忍著。
「李醫生，快來，剛送來的患者情況不太好，您快去看看吧！」
醫生們的時間是真緊迫。
處理我腳傷的醫生，草草給我看了眼好後囑咐了句，「沒傷到骨頭，回去藥店拿點消炎藥吃吃就好了。不用來複診，浪費醫療資源。」
我：…
感覺遭到了醫生嫌棄。
子羨扶著我離開診室，拉開門好巧不巧地看到一熟人。
面對面我們都愣了。
下一秒我拖著傷腳撒腿就跑。
後面那光頭反應過來後，大叫一聲，「死丫頭你害慘我們了，頭，我看到那傻丫頭了。」
拔腿就來追我。
我腳疼，怎麼跑得過光頭身強體壯的大男人。
很快就被他追上了。
子羨再次救了我，飛身一腳踢開光頭將我護在了身後。
我大口喘著粗氣，兩隻手揪著子羨衣角，氣喘吁吁，「他、他不是好人，打、打他。」
媽的。
老娘現在不怕光頭了。
剛剛子羨那飛身一腳，簡直太帥了，直接把光頭踢出去兩三米。
我立馬囂張起來，掐著腰指著光頭啐了口口水，「呸！死光頭。子羨打他，他可壞了。」
子羨懶懶地掃了我一眼，「你腳不疼了。」
「嘿嘿！還有點疼。哎！子羨你好厲害啊！又會抓鬼又會功夫的，你家是做什麼的。」
「做生意的。走，回去。」
我看看被踢飛的光頭半天沒動靜，又看看轉身離開的子羨，急忙去追子羨。
「做什麼生意還要會抓鬼啊！」
「古董」
「那你這專業挺對口的哈，以後你教教我唄！」
「教甚」
我愣，怎麼感覺子羨口吻這麼像那個老鬼啊！
但這感覺也是一閃而過，我並沒有細究，見她沒拒絕教我，我趕緊說道：「抓鬼還有功夫啊！」
以後我就不用怕再見鬼了。
「好」
嗯？
我又一愣，她居然答應了。
還答應得特別痛快。
「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
「我答應你。」她爽快，我也爽快。
她詫異地看向我，我回她一個燦爛的笑臉。
「不要半途而廢，不然……。」
「我這人最有毅力了，放心，一定不會半途而廢。」
「好」
我以為我撿了個大便宜。
哪知道次日凌晨，我還在睡夢中子羨就把我從床上揪了起來，我睡眼朦朧，閉著眼睛被她揪來學校操場。
她說了好多話，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我只知道我好睏，我想睡覺。
啪！
竹條抽在我背上，火辣辣的疼，我一個激靈跳起來，清醒過來，對上子羨吃人的眼神，「十圈，跑起來。」
我：「不……」
啪！
我剛要拒絕，她一竹條抽過來，我「嗷」的一嗓子撒腿開跑。
嗚嗚！
我能不能收回昨天的話。
「子羨，我要跟你絕交，嗚嗚！」我一邊狂奔一邊瘋狂抹著眼淚大吼大叫。
咽著眼淚跑完了十圈。
十圈結束後，我「撲通」跪倒在子羨跟前，再沒力氣爬起來。
子羨單手拎起我後衣領，直接給拖回了宿舍。
這一路，我承受著同學們的目光洗禮，面子裡子都丟盡了。
「晚飯後再去操場再跑十圈。」
「我不去」
剛從朱教授的課上下來，我氣都沒喘一口，就被子羨給堵在了走廊，「我想學的是抓鬼，不是減肥。」
我壓低嗓音，踮著腳尖勾著子羨的肩膀，「你就不能教我點有用的東西。」
子羨那雙勾人的鳳眼微微上挑，「逃命難道對你沒有用？」
「我，你怎麼這麼說話，難道我就配學逃命嗎？」小看我。
我很生氣。
盯著子羨那張漂亮臉蛋，卻氣不起來。
「不是你配學逃命，是你適合學逃命，你惹麻煩的本事實在厲害。」
我被子羨的話噎住了。
磨了磨後槽牙道：「那是麻煩找的我，你可是我好舍友，你怎麼這麼貶低我。」
我不服氣。
正要跟子羨好好理論一番，忽聽身後有人喊我，「無雙……」
聲音像我們系的朱教授，「你沒走正好，幫我個忙，你會不會開車？」
我回頭，還真是朱教授。
考古系最好脾氣也最愛囉嗦，最著名的朱之鳴老教授，一個擁有一頭茂密白髮，卻沒有眉毛的老頭。
「朱教授好，開車啊！會，也不會。」我很老實地回答。
「會就會，不會就不會，什麼叫會也不會，你給我好好說話。」朱教授指了指我搭在子羨肩膀上的手。
示意我放下來。
我撇撇嘴，拿下手說：「我有駕照，但我沒有開過車。」
因為我家沒車。
考下駕照後，就一直讓它吃灰。
「這樣啊！那你現在開我車送我去個地方，你有時間吧？」
「有有有，給教授辦事能沒時間嗎？」剛好我不想上下午的課，也不想去跑步。
太好了。
「我跟你們一起去。」
眼看我也跟教授離開，子羨兩步跨到我前面，攔住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