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有點兒晃眼,我皺了皺眉,渾身沒勁,頭還是有點兒暈呼呼的,我掙扎的坐了起來,環顧四周。
「這是在哪兒?我小聲地自言自語道。
便見顧澤風坐在矮椅上歪頭趴睡在床頭邊,一縷陽光正灑在他那稜角分明的臉龐上,眼角彎彎、睫毛微翹、直挺的鼻子猶如刀削一般的精緻,擋住了那縷陽光投下了一抹陰影。我不由的看得出了神,許久………..。
「小影,你醒了,你總算是醒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好嗎?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嗎?顧澤風急切的眼神望著我。
我回過神笑了笑「你一下問我這麼多的問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了,我這是在哪裡?我怎麼了?
「你在光華醫院,你自己忘了嗎?昨天晚上你吃菌子中毒了,昨晚上你回房後,我擔心你半夜會有點兒冷,所以就拿了一床毛毯給你送過去,就發現你有點兒不對勁,嘴裡說著一些胡話,我一看就知道你肯定是菌子中毒了,於是我趕忙地送你來醫院了」。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我昨天晚上感覺心慌,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而且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最好笑的是我夢到了一個超級可愛的小糯米糰子,胖呼呼的,簡直可愛的要命,我還想占為己有的抱著那個小糰子不撒手呢,現在想想好好笑啊………..」。
「你呀……你還笑得出來,我都快被你嚇死了」。顧譯風說完瞪了我一眼。
「哎呀,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了嘛,放心,算命先生說我能活一百二十歲呢」。
「你看你又在胡說什麼呢,是不是菌子的毒還沒解,還要不要再去叫醫生來看看」。顧澤風說完便作勢要去叫人。
我聽了連忙阻止「不用,不用,我開玩笑的啦,你怎麼還認真起來了呢,我這會兒真的好了,只是腦袋還有一點兒暈暈的,應該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顧澤風聽了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沒事那就好,我就放心了,那你在這好好的休息,我先去洗漱,等會兒給你買早餐」。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對了,小影,你昨天晚上記得對那小糯米糰子還做了什麼嗎?顧澤風半道折了回來忍不丁的又問道。
「還對小糰子做了什麼?我聽了很是疑惑,心裡想著不就是親親、抱抱、舉高高嘛,但是嘴裡卻嘟嚷著「沒…………,沒做什麼吖,我………,我不記得了吖」。我拍了拍暈暈的腦袋心虛的笑了笑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顧澤風緊逼著又問了一遍。
「我的腦袋到現在還暈呼呼的哈,真不記得了吖」。我見他緊緊逼問實在是有點招架不住了,連忙扯開話題問道「顧澤風,我很好奇,昨天晚上我們明明都吃了那個菌子,怎麼就我中毒了,而你卻沒有中毒呢吖?
「我還想問你呢,你那菌子煮熟了沒有啊」。
「煮熟了吖,我敢肯定的那菌子煮熟了哈,我吃了怎麼會中毒呢?我喃喃自語。
忽然我恍然大悟,「顧澤風,我想起來了,煮菌子湯的時候,我不知道菌湯的鹹淡,然後中途就那什麼…….. 就嘗了一口,就那一小口不至於吧」。
顧澤風見我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他只好搖了搖頭笑道「傻丫頭,以後可不敢這樣了,幸好只是嘗了一口,你如果嘴巴再饞點兒,那多嘗個幾口那可怎麼辦喲……」。
我聽了連連吐舌頭「那可不敢,再也不敢了」。剛還要說什麼,便聽到了敲門聲。「我去開門」。顧澤風起身便去打開了房門。
「小影,你怎麼樣了?還好嗎?便聽到了顧姨火急火燎的聲音。
「顧姨,我沒事了,您不用擔心我哈」。
顧姨聽了心疼地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還沒吃早飯吧,我給你帶來了你最喜歡的粥,現在還是熱的,快,趁熱吃點」。
「嗯嗯,我還真有點餓了呢,謝謝顧姨」。
「你這丫頭,一家人還說什麼謝謝吖,快吃吧,這幾天你就安心的在這醫院裡好好的休養,讓小風好好的照顧你」。
「好………..,對了,澤風就是在這家醫院裡工作吧」,我問道。
顧姨點點頭說道「是的,小風就是這光華醫院的心胸外科的一名主任醫師」。
我望了望顧澤風說道「顧姨,澤風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心胸外科的主任醫師,顧叔泉下有知會很欣慰的,我們也為澤風能有現在的成績而感到高興,他有今天背後肯定也付出了很多」。
顧姨聽了連連點頭「是啊,自從你顧叔離開了之後,小風就變得格外的懂事了,這孩子從小心事也重,他最聽你的話了,有時間了你幫我多開導開導一下他哈」。
「嗯嗯,顧姨您放心」。我應𠄘道。
吃完了早飯,三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後,顧姨也就趕著中午的那班公交車回家去了。
「小影……………」
「怎麼了?我問道。
「小影,我本來已經請了好幾天的假陪你的,可誰知你吃菌子中毒在醫院了,我…….,我沒辦法只能提前結束假期回醫院上班啊」。
我看著顧澤風那為難的表情笑道「看把你為難的,你工作要緊,再說我這不也在這醫院裡嘛,就當是休假啦」。
顧澤風聽了訕訕的笑道「你真的不介意麼?那我這會兒去開個例會,另外我會交待小劉護士照顧你的,你還需要輸兩天液就沒事了,多喝水,多休息啊,等我忙完了就過來看你」。
「你快去吧,放心,我沒事」,我催促著他。
空蕩蕩的病房就剩我一個人了,我晃了晃腦袋,頭還是有一點兒暈,雖然正值炎夏,但空調的風輕掃過脖頸還是覺的有一點兒涼,我縮了縮脖子往毛毯里鑽,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好似有人推開了房門,我睡眼惺忪,只見來人身穿一襲白大褂,梳著一個高高的馬尾辮、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笑眯眯的看著我,一臉的稚嫩,目測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