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夭:「…………」
怕什麼來什麼。
帘子一扯開,所有紙人都頓了頓,接著,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
「何人動我花轎?」
扯帘子的男人一愣,一時分不清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好是壞。
「是夫君嗎?」
那道女聲又問。
尖叫聲都停了下來,那幾個普通人驚恐地看向花轎,不敢言語。
扯帘子的人就更不敢說話。
空氣一時寂靜下來。
突然,轎子裡伸出一隻手,接著一個穿著中式嫁衣,蓋著紅蓋頭的女人從花轎里走下來。
喜婆畢恭畢敬的說:「還未到地府,新娘請回轎。」
「何人擾我出嫁之路?」新娘輕聲問。
「幾個毛賊,不足掛齒。」
喜婆說。
「處理便可。」
新娘說著,又要回轎。
那些屬於新娘那方的紙人都躁動起來,像是得到了命令,笑容咧的更大了。
它們迫不及待地靠近,想要把那些弱小的人吞噬殆盡。
就在紙人靠近一個女生的時候,女生尖叫著,把身旁的男生推出去了。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那個男生就撞在紙人身上,瞬間被撕扯開,鮮血淋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
「阿傑!」
「李青青你幹什麼!」
在她後面的清雋男生面色一變,怒道。
「不是我乾的!」
李青青第一反應就是否認,但沒那麼多時間給他們吵,紙人已經圍了上來。
「靠。」
先前吼李青青的那個男生臉色凝重,手裡聚起一團火焰。
一個紙人撲上來,目標還是李青青。
因為李青青在邊緣的位置,不撲她誰撲她?
「白哥!」
李青青嚇得面色蒼白,往後一躲,紙人的目標就變成了清雋的男生。
「砰——」
紀白沒空管李青青,手一揚,那團火就沖向紙人。
「嘻嘻嘻嘻——」
「沒用的!沒用的!」
紙人尖笑著,那團火跟飛蛾撲火一樣,轉瞬就沒了蹤影。
不是說紙人怕火嗎?
怎麼沒用!
轉瞬間,紙人已經撲到了紀白面前,離他的眼睛只有一絲絲距離——
下一秒,有什麼東西纏上他的腰,把他朝後一扔。
「我說,你們怎麼能濫殺無辜呢。」
清冽的聲音傳來,紙人們齊齊靜默一瞬,就連看熱鬧的白事紙人都躁動起來,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瑾夭!」
「你是瑾夭!」
「你怎麼會在這裡!」
瑾夭一襲黑袍,露出的手臂疊交著。在他身後,紀白被從地底延伸出來的鎖魂鏈丟在地上,還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他悠悠地笑了。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
白事那邊,棺材板猛然震動起來,裡面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瑾夭,你還敢出現在這裡。」
「別插手,行嗎?」新娘溫柔的聲音冷了一個度。
剩下的人看著它們的對峙,明白這個黑袍人才可以救他們,紛紛連滾帶爬地往他那邊跑去。
「求求你救救我!」
「救救我!」
瑾夭被他們吵的頭疼:「別吵了,再吵把你們丟回去。」
那些人瞬間安靜。
見狀,瑾夭才看向它們,說:「我想想啊,是把你們塞回遊戲呢還是把你們打的魂飛魄散呢。」
「好大的口氣!」
棺材裡的人怒極反笑:「出了遊戲,你以為你能多厲害?」
現實里可沒有這麼多鬼氣和靈氣供他驅使。
「試試不就知道了?」
瑾夭笑了笑,手輕輕一抬。
「嘩啦啦——」
無數鎖鏈從地下破土而出,尖尖的頭刺穿了紙人的眼睛。
紙人點睛,會招來不好的東西附身。
只要把他們眼睛挖去不就好了?
瑾夭漫不經心地想。
被挖去眼睛的紙人慘叫一聲,瞬間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紙,落在地上。
它們竟然連反抗都做不到。
「瑾夭!」
新娘和棺材人同時怒喝。
轎子一動,棺材板突然掀開,新娘和一個全身腐爛,比喪屍還難看的死人一前一後出現在瑾夭身邊。
「輪不到你們放肆。」
瑾夭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漆黑的兜帽里黑霧翻湧,他輕輕地歪了歪頭。
《紅白相撞》只是一個低星副本,他隨手就可以把他們捏死。
事實上他也真的是隨手把兩個BOSS捏死。
「魂來。」
先前刺穿紙人眼睛的鎖魂鏈宛如蛇一樣纏上新娘和死人的身體,
「怎麼可能!」
「明明在遊戲外了,你怎麼可能還是這麼強!」
森森鬼氣蔓延,極強的,來自內心深處的壓迫感讓死人驚恐地瞪大腐爛的眼珠。
新娘的臉被蓋住,看不見神色,只是她的聲音都震驚的變調了。
瑾夭抬手,一縷鬼氣乖順的纏上他的指尖。
「很驚訝嗎?」
這麼多年,他身上的鬼氣早已經醃入味。
他甚至已經算不上「人」。
「再見。」
出於他們認識這麼久的份上,瑾夭勉強告個別。
「嘭——」
一聲悶響,纏繞著的鎖鏈猛然收緊,這次連慘叫都沒有,收緊的鎖魂鏈狠狠碰撞在一起,連帶著地上的紙和棺材、花轎,一同化為漫天的桃花。
最後歸於虛無。
「End。」
瑾夭打了個響指,看向周圍。
那兩個BOSS死了,給喪屍的威壓立刻消失,此刻他們附近已經聚集了一大堆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