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白極快的往後退了一步,鋒利的刀刃擦過他的鼻子,帶起一陣寒涼的勁風。
接著,他看見又一把刀向他揮來。
「小心!」
唐樂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刀刃再次險而又險的擦過他的髮絲。
「誒呦,這不就見外了嗎。」
瑾夭反應慢半拍的走上來,揉了揉鼻子,說,「熟人,有麥別踢。」
「……」
「嗚嗚嗚嗚瑾夭,你來了為什麼不早說啊嗚嗚嗚……」
靜默了幾秒,一道做作的哭聲傳來,一個黑影撲進瑾夭懷裡。
「?」
這一下直接給其他人干懵了。
「這誰呀?」路懷莫名看他不順眼,「別隨隨便便撲我家瑾哥。」
柯涵拉了拉他:「你少說點吧。」
「嗚嗚嗚從遊戲裡出來之後我就到了這裡,外面那些喪屍看見我就要咬我,太可怕了!」
黑影是一個長相很清秀的男生,但比瑾夭高了一點,此刻正大鳥依人的縮在瑾夭懷裡哭唧唧的。
見眾人發現他了,他把手上的雙刀往身後藏了藏,繼續哭唧唧。
瑾夭:「……」
「莫挨老子。」瑾夭毫不留情的推開他,「其他人呢?就你一個?」
「還有他。」男生吸了吸鼻子,指了指屋內。
可是屋內黑俊俊的,什麼都看不清。
「咔嗒。」
柯涵伸手摸到開關,啪的一下打開。
屋內陳設很舊,大多都是木製的,只有廳廚衛臥各一間。
此時不大的沙發上半躺著一個男人,臉色蒼白,眉宇間帶著顯而易見的濃厚病氣,好像隨時要嘎過去了。
男人穿著偏古風的白色長袍,及肩的長髮搭在肩頭。右手上纏滿紅色絲線,絲線上有繫著很多金色的小鈴鐺,卻不會響。
「這幾天跟他在一個屋子裡我都怕他隨時升天。」男生翻了個白眼,說。
「瑾夭,好久不見。」
男人看見他對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瑾夭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柯涵把門關好,其他人四處檢查了一下這屋子安不安全之後才圍在一起。
「你們是誰呀?」路懷好奇的看著他們,「你們跟瑾哥認識嘛?也是從遊戲裡逃出來的?」
「喲,瑾夭你剛出來就有這麼多人跟著你?你不是最討厭人了嗎?」男生打量了一下路懷,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斯哈斯哈,長的蠻好看的,知道的也挺多。」
路懷露出驚恐的表情:「我去,基佬!」
柯涵把他拉進懷裡,讓他換了個位置,面無表情的跟男生說:「離他遠點。」
「哈哈哈哈真好玩。」男生笑了幾聲,笑的還挺開心,「從哪裡找來的?借我玩幾天?」
「預言家,你正常點。」瑾夭拱了他一下,道。
總玩家排行榜NO.2,預言家。
預言家聳了聳肩:「行唄,不逗你們了。」
「預言家?你能預見未來嗎?」路懷聽見這個名號立刻好了傷疤忘了疼,興致勃勃的問。
「能啊。」預言家點頭。
「那你能幫我看看我的未來嗎?」路懷問。
「當我男朋友,我告訴你啊。」預言家搓搓手,笑的猥,不是,笑的開心。
路懷:「???」
路懷:「啊?」
在喝水的紀白差點沒吐出來,唐樂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房間裡的直男和gay都沉默了,女生捂著嘴掩飾眼裡的震驚。
柯涵黑了臉:「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預言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柯涵又感覺到瑾夭看他時那種被看透的感覺:「……」
這時,沉默很久的男人開口了:
「未來,是不能被預見的。」
路懷張大嘴巴,指了指預言家,猶豫著說:「那他……」是神棍???
預言家收起笑容,看向窗外的夜色,聲音低沉的好像不是他發出來的:「未來預見,改變,就是另一種未來。」
「未來有千萬種,就像一條線,一頭在你手上,另一頭散發出無數條,通向無數個未來。」
「每當你做一個決定,就會少許許多多的線,直到最後只剩一條線為止。」
預言家的面上帶著虔誠,他雙手合十,喃喃低語。
「命運對每個人都很公平。未來已被註定卻又可以改變。」
「這就是我可以預見的未來。」
路懷眼裡帶上崇拜:「哇!」
接著一個大轉彎:「這就是裝神弄鬼嗎?」
所有人:「……」
預言家:「……」
男人卻笑了出來,他抬起右手,這次鈴鐺發出了細微的響聲。
「小子,他說的可是真的哦。」
說著,男人的身影陡然出現在路懷身後,所有人都被這鬼魅一般的身影嚇了一跳。有人甚至低聲念起「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我們是從無限流遊戲裡逃出來的,擁有平常人不會擁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