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夭一頓，手裡的照片立刻被收起來。他沒轉身：「聽到多少？」
「沒多少。」虞灼笑了笑，看了一眼樓下。
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坐到瑾夭的旁邊。
「好高……」
虞灼嘟囔說，臉色白了一點，顯然有點害怕。
「怕就不要坐。」瑾夭興致不高，「你也不怕偷聽了我的秘密殺了你。」
「我不怕。」虞灼鼓起勇氣，握住瑾夭搭在邊緣的手，「你很善良。」
「我剛剛都殺了那麼多人了，我善良？」瑾夭笑了出來，看著遠處校門外的喪屍群們，悠悠的說。
「那些都是十惡不赦的人，就算不殺也不會有好報的。」虞灼往他身邊靠了靠，道。
瑾夭不說話了。
虞灼看不清他此刻是什麼神色，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他沒有這麼心平氣和的跟瑾夭聊過，作為邪神的時候他總是跟瑾夭打起來。
虞灼搞不懂，他那麼認真的想跟瑾夭打好關係，可每次都弄巧成拙。
他記得有一次瑾夭過副本，有一個女孩跟他表白，他氣不過攪黃了，瑾夭直接把他在副本的傀儡全都揪出來，當場碎屍萬段。
虞灼委屈，虞灼傷心，但虞灼不說。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瑾夭終於說話了。
「嗯。」
虞灼：「？？？」
沒了？
這就沒了？
「收拾收拾，準備走。」瑾夭站起身，俯瞰著底下的人忙忙碌碌，「你還有機會反悔。」
「在我們走之前。」
————
虞灼堅定的跟瑾夭走了。其他四個男生只有一個跟他走，虞灼也不強求，讓他們留在曙光基地。
明面上是不想走，實則卻是眼線。
這隻有虞灼自己知道了。
聽到他們要走，何桕和封希都沒有攔。
何桕還有些惋惜，本來想好好謝謝瑾夭的。
瑾夭走後不久，王海突然死了。
死狀悽慘，封希只看了一眼就讓何桕處理了。
王海死之後，封希以絕對實力掌控了整個基地，何桕為輔助，負責武力和外出尋找物資。
當然這是後話了。
————
「嘭！」
貨車門猛的關上，眾人倒在座位上劫後餘生的喘氣。
但車廂很安靜，只有急促的呼吸聲。
瑾夭估計是會議上發瘋嚇到他們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就乾脆沒說話。
他不怎麼會處理人際關係，也懶得處理。
虞灼坐在他旁邊，抿抿唇，拉拉他的袖子：「瑾哥哥。」
預言家亂入：「瑾～哥～哥～」
瑾夭：「……」
時祝禮說他有事就沒來。預言家說跟著他能找到邪忌之主就跟來了，他現在在想讓預言家跟來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你剛剛為什麼殺那些人啊。」虞灼看了一眼路懷他們，故意提高了聲音問。
瑾夭一頓，看見他的小動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是想幫他處理關係。
明白這一點，瑾夭多年以來冰冷的心突然就暖了一下。
「王海壓榨員工，仗著自己的勢力為所欲為，底下很多人跟他一起的，我就一併殺了。」
瑾夭手指握緊，平靜的說。
他以前也跟別人解釋過他為什麼殺人，沒有人信。
但虞灼都這麼說了，他最後一次再解釋一下吧。
最後一次。
瑾夭這麼跟自己說。
這是他第二次為虞灼破例。
「誒呀，我就說瑾哥沒有那麼壞的啦。」路懷第一個開口。
每次他都是第一個，他好像無條件相信他的朋友。
瑾夭一頓。
朋友。
他們算朋友嗎？
「我相信瑾哥。」沉默寡言的黎皓開口。
「我也是。」張芊點頭。
之後是紀白。
柯涵眼裡划過深思，最後一個道：「我也相信瑾哥。」
剩下的唐樂不用說，瑾夭的死忠粉，肯定相信瑾夭。
「……」
瑾夭頓住。
相信了？
還有人相信他？
「我也相信哥哥。」虞灼眉眼彎彎，瑾夭看著他，有些晃眼。
虞灼太漂亮了。
不笑的時候氣質清冷出塵，笑的時候風華絕代。
「謝謝。」
好半晌，瑾夭低聲說道。
「害，這有什麼好謝的。」路懷擺擺手，「我們都是朋友。」
嗯，朋友。
瑾夭笑了笑。
「煽情完了吧？」預言家撇嘴，「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一直沒說話，當背景板的男生，也就是虞灼的朋友趙珉折說：「嗯……我是要去自己找物資還是……？」
「吃我們的。」瑾夭淡淡的說，「但你也要出力的。」
趙珉折點頭：「我會的。」
瑾夭沒說話，視線掃了一圈，在柯涵身上頓了頓，說：「跟唐樂說，如果喪屍都跑光了，還有賣娃娃的人出現就停車，告訴我。」
紀白：「行。」